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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台(57)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4-12-30 09:33 标签:年上 狗血 相爱相杀

  诸般心愿,不过是梦里黄粱。
  他站在云端,却遗忘自己原本来自脚下那片土地。
  可笑的是,如今的清醒,是用无数效忠燕氏的将士们的血换来的。
  一生该怎么过呢。
  死在明珰城内的将士们,他们已经没有一生了。
  其实挑起话头,燕羽衣的意思不是想自己开脱什么。
  他深呼吸,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勇气,在萧骋面前,对他说这些话。
  “萧骋,如果以后我战死了,燕氏换新的家主。”
  “你还会记得我吗。”
  记得和你在狸州度过除夕的燕羽衣,拳场收到那朵茉莉的燕羽衣,还有,用发簪穿过你的掌心,刺进自己肩胛的燕羽衣。
  燕羽衣看着陷入沉默的萧骋,无声地想。
  我只是害怕自己被遗忘。
  但只要有一个人记得,那么此生,或许便不算白活。
  萧骋,你会遗忘我吗。
  夕阳稍纵即逝,此间明月如昼,天地星辰隐匿云端。
  萧骋眼眸幽如深海,疏而将燕羽衣完全抱起,他抱得很紧,让怀中的人丝毫不会怀疑自己会掉下去。
  男人信步走到窗旁,将燕羽衣稳稳放在一寸宽的窗台,掌心温暖地托着他的冰凉赤裸的双脚,简短道。
  “不会。”


第40章
  燕羽衣也不知道,自己如何顶着心脏的疼痛,答应陪萧骋荒唐。
  他腰窝抵着窗棂,雕花的轮廓,在他脊背留下道道痕迹。萧骋顺着那些痕迹,温声问他有没有再难受。
  中途,男人甚至不知从哪端来一碗腥得要命的东西。
  是汤药,但没有甜味,燕羽衣喝不进去,萧骋便一口口渡给他。
  耳鬓厮磨,汤药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碗也最终从楼上听令哐啷地,顺着倾斜的屋檐,滚至少有人及的暗巷。
  萧骋又哄又骗,强迫燕羽衣喊他阿骋,燕羽衣头晕得厉害,意识像是喝醉了般,看着眼前的男人由一变为二,再从双数合为单数。
  他昏昏沉沉地听萧骋伏在他耳旁,对他说。
  “小羽。”
  “知道蜜桃是如何被催熟的吗。”
  燕羽衣的指甲嵌进萧骋的手臂,只觉得再这么荒唐下去,自己的心真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他被吻得腿肚发抖,声音像小兽呜咽:“心……心脏好疼。”
  “很快就不会疼了。”萧骋眸光流转,身体沉迷此刻,意识却清醒非常。
  他叹息地用外袍裹住燕羽衣,却并不打算放过,抬手拨开青年湿漉漉的额发,那双盛满水汽的琥珀色眼瞳,清澈地倒映着所有。
  思绪万千,筹谋时局耗费精神,燕羽衣所有的心气,在计官仪点头答应后,骤然松懈了大半,身体自然撑不住。
  萧骋抬起燕羽衣的下巴,一语双关,轻声鼓励道:“小羽,要撑住。”
  再醒来,又是个傍晚。
  燕羽衣醒了睡,睡了醒,连饭都是萧骋在床上喂的。
  心脏好好地放在它该在的地方,也不怎么疼了。
  这会没见萧骋人影,守在他床旁的,是任劳任怨全年无休的棠大夫。
  “燕大人醒了。”秋藜棠见燕羽衣平躺着,转过头看自己,眼前一亮,连忙带着脉枕走过来。
  他的活无非就那么几件,诊治,熬药,盯病人将汤汤水水喝光。
  燕羽衣从秋藜棠手中接过药碗,皱眉盯着汤水好一阵,才仰头勉强喝了几口。
  “底也得喝。”秋藜棠指了指碗内沉底的药渣,“这是精华。”
  燕羽衣:“……”
  太医就是麻烦。
  连喝两日汤药,燕羽衣面色都红润不少。
  将澹台成玖送去浣竹溪,计官仪却只是愿意教授,并没有收其为徒的意思。
  “由大宸人寻得的天子血脉。”计官仪捻起黑子,落入棋盘,沉吟道:“燕将军相信他?”
  燕羽衣被计官仪围困,短暂地犹豫,而后很快放弃。
  他将手中白子放回棋碗,淡道:“我输了。”
  话音刚落,计官仪忽然倾身,使用白子再入一步,令燕羽衣绞尽脑汁的死局,神奇地活了过来。
  计官仪:“请。”
  面前的男人气质出尘,身姿卓越,燕羽衣盯着计官仪的脸看了好一会,明摆着放弃继续对弈,说:“计官大人今年年岁多少。”
  计官仪笑笑:“很重要吗。”
  “不,只是好奇。”燕羽衣转而回应先前那句,“萧骋不值得信任。”
  “无论他找来谁做太子,我都会一概收下。”
  “况且。”
  燕羽衣顿了顿,抬眸遥望院中,正与小可在凉棚下玩耍的少年,道:“我也没有给澹台成玖许下承诺。”
  “确实并非帝王之相。”计官仪认同道。
  他们心照不宣,都未谈及那个最敏感的话题——
  澹台成迢的去处。
  这位是真太子,哪那么容易便被身边近臣卸去权势。
  “李姑娘武功高强,想必将太子殿下交给计官大人保护,必定能脱离景飏王的控制。”燕羽衣缓缓道。
  “他出得来?”计官仪道。
  澹台成迢是否能走出狸州,燕羽衣现在还不太确定,他主动拾掇棋盘,并换了种方式回答:“萧骋一定出不了狸州城。”
  既然萧骋那么喜欢狸州,多留几日又如何。
  拳场有西凉出资,他们在那场生死局中吃了亏,被萧骋狠狠暗杠一笔,必然追查燕羽衣这个打手的身份。
  原本燕羽衣想以别的方法诱导拳场,引起他们对自己的注意,从写有狸州商会的银票中寻找线索,但没想到萧骋先自己一步,帮自己干了想干的事情。
  本意是为了暴露自己被萧骋保护的行踪,引西凉与大宸交恶,但显然,事实并未照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明珰城被破那日,萧骋在城外,我想这并不是偶然。”
  现在燕羽衣能够确定的是,“将军府内部出现了叛徒,导致宫门失守。”
  “燕将军指的是,景飏王有可能与叛徒联合。”计官仪说。
  燕羽衣:“是的。”
  “正如计官大人所言,倘若将军府内部有人暗中勾结萧骋,此人的身份我尚且不知,意图也不明,但可以划定范围。”
  “掌握皇城布防图,知晓换防时间,那么他一定是能够直接与我面议商讨军务的阶职。”
  “燕氏副将虽多,真正掌权的只有那么几个,余博已死,还剩三人。”
  计官仪道:“前线战事吃紧,来得及边打仗边试探吗。”
  “如果试不出来,或者无法锁定,皆有背叛洲楚的嫌疑,一并杀了也并非难事。”燕羽衣食指轻扣桌面,语调平缓,轻轻松松地脱口生杀,仿佛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计官仪闻言略蹙了下眉,没说什么。
  燕羽衣继续道:“之前我一直觉得,和萧骋勾结的是西凉人。但除夕那日,萧骋炸毁了西凉的钱庄。”
  若与西凉人有仇,便不会与其合作。
  “不过利益面前没有死敌,如果是萧骋,他做得出来。”
  话说得笃定,燕羽衣没有丝毫犹豫,可能性很多,他挨个列举:“一、西凉卧底将军府,夺取机密要务,萧骋趁此机会从中牟利。二、卧底是大宸人。萧骋名下商会,掌握狸州大半资产,他奔着掌握整个西洲的财政而来,卧底故意透露信息给西凉,以达到朝廷两方势力互相消弭战力,大宸便可趁机攻打,占领西洲。”
  计官仪颔首,显然赞同燕羽衣的推演,转而问道:“你身体如何。”
  什么?
  燕羽衣茫然。
  计官仪见燕羽衣面露迷茫,意识到情况不妙:“前几日你晕在院子里,景飏王亲口承认,他在你体内种了蛊,难不成……燕将军一无所知?”
  晨起,燕羽衣还喝了萧骋亲手端来的药。
  他沉吟片刻,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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