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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台(127)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4-12-30 09:33 标签:年上 狗血 相爱相杀

  听到郁南星这个名字,燕羽衣愣住,怕自己听错:“什么。”
  “郁南星,你的母亲。”萧骋答得很缓慢,一字一句。
  燕羽衣没想到自己竟在萧骋口中听到母亲的大名。
  他对母亲的印象只有幼年那零碎的记忆,而其中,大多都是她在哭,往往他想安慰她时,都会被父亲带走,直接塞进军营,一待就是大半年。
  “其实父皇对母后很不错,即使知晓她有西洲背景,甚至有窃取机密的风险,也并未戳穿她将她留在宫里,封作皇后,抚养我与皇兄。”
  但宠爱一个女人,和愿意与她生儿育女是两种概念。
  “外界皆传,是皇兄夺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但其实我根本不具备继承江山的资格,甚至我能活着,也都是母后用尽心血抵抗的结果。为了我的安全,她选择与西洲切断联系。”
  “小羽,不光是你想脱离将军府。我也是。”
  “大宸皇宫戒备森严,可方家派出劫持我的人,还是从中宫得手,将我秘密押往西洲。若无皇帝的默许,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得手。”
  当月,宫里传出消息,皇后之子萧骋高热不退。聪妙皇后病倒,帝后感情甚笃,皇帝决定休朝半月,悉心陪伴皇后与皇子。
  方怡晴病倒是真,她面对皇帝的质问,选择以死换取儿子的生路,并且将此威胁西洲。
  因为他们再也培养不出一个皇后,只有她活着,才有可能在未来以任何形式入侵大宸。
  事与愿违,这恰恰激怒了方家掌事人,也就是方怡晴与方培谨共同的父亲。
  “裴谵确实不是个好名字,他们这么称呼,只是为了羞辱而已。”萧骋轻描淡写,忽略了当年的细节。
  燕羽衣完全被这个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前尘往事所震撼。
  他本就身处洲楚权势最中央,即便是上一代的恩怨,他成为将军府的核心,也不该完全不知晓此事。
  但事关大宸皇室,秘密被藏得这样好,也在情理之中。
  可……可为什么还有母亲的名字出现在这里。
  而萧骋调查折露集呢,是方家震怒,所以选择方怡晴的孩子用以泄愤?所以将他塞进折露集里羞辱?!
  “萧骋!”燕羽衣猛地起身,顿时血气翻涌,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强忍着眩晕,抓住萧骋的衣襟,长发倾泻,掩盖住他们视野可见的光。
  “你,你来西洲是为了报仇?”
  “是为了侵略。”萧骋摸一摸燕羽衣的脸,吐出几个字。
  燕羽衣的手又骤然松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他。
  这也是他第一次与萧骋如此面对面地坦诚,或许其中掺杂着真真假假,但燕羽衣愿意相信这个故事,人的眼睛是无法欺骗任何的。
  萧骋神色照常,可燕羽衣鬼使神差地,觉得他在这种极其淡然的状态下,沉默地爆发着哀伤,积压多年的怨愤,以及莫名的,袒露过去的彷徨。
  “只要送方家所有人下地狱,或许就能抚慰母后的在天之灵。我是由皇兄扶持长大,而他想要完成的统一,也是我唯一能够送给他的礼物。”
  萧骋笑笑,可惜道:“不过他禁止我起兵西洲,小羽,如果几年前真的打起来,我们一定会在战场相见。”
  “再说回你的母亲,她离世前,对母后留下最后一封书信。”
  “燕氏将门,必将有权倾朝野的巅峰,自然,也有跌至低谷的可能,如果允许,她希望母后能够在未来,在燕家逢难之际,略加帮扶她的孩子。”萧骋抿唇,指腹残留着燕羽衣的温度,低声说,“小羽,你说这算是缘分吗。”
  燕羽衣双手撑在萧骋左右,他听不见自己心底的声音,整个人乱糟糟的,在萧骋的对视中,莫名鬼使神差地问:“那你会保护我吗。”
  萧骋罕见地躲开燕羽衣的眼睛:“老实说,其实从决定前往西洲前,我没有这个想法。”
  长辈的诺言是一回事,他要遵守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羽,这所有的故事里……”
  “只有你是意外。”
  西洲的故事里,只有你是意外。


第90章
  话虽残酷,但燕羽衣却很满意,这代表萧骋并非是所谓的为了感情而昏了头的性格。
  万事万物究竟是先有结果,还是以开始为起点,一切所指向的不过是生命的终结。
  而对燕羽衣来说,母亲对他的禁锢,无非是燕寄情那个名字。
  她起点是死亡,终点亦是起点。燕羽衣就像是从中剥离的灵魂,以另外某种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
  在他眼中,燕寄情就好像是亭台楼阁,海市蜃楼,除了燕氏那寥寥几笔的记载,再也不会有人触碰她。
  燕羽衣低声说:“燕家有个女儿,叫燕寄情。”
  “我知道。”萧骋并没因他的突然提及而产生诧异。
  “如果她活着,便会被嫁去皇室。”萧骋将燕羽衣的发丝拢起,并将脑后的发簪抽出,为他轻巧地打了个结。
  “局势定因她而改变,而你现在也不必因局势伤神。”
  大宸便是看中萧稚进入澹台皇族,东宫并无撼动她地位的女人存在。而燕寄情若嫁进皇室,所发挥的能量远胜燕胜雪千百倍。
  而萧骋今日剖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结果并不难猜到,但燕羽衣觉得这太危险了,证明他们的关系在无限亲近。
  和一个大宸人?
  如果还是什么都拥有,光环加身的燕羽衣,自然不屑于与敌国摄政王往来,就像萧骋所言,他们最有可能相遇的地点,其实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战场。
  燕羽衣戳了戳萧骋的臂膀,很结实,但比起沙场流血搏杀的将士们,少了几分来自边塞的风沙与飒爽。
  这样锦衣玉食的男人,归处只会是富丽堂皇的京城。
  燕羽衣心底忽然浮起无限的悲凉,然而其间也有庆幸的情绪在。
  如果没有遇见萧骋,自己如今这般糟糕的境遇,还有谁会愿意停留,用隐秘的伤痛去抚平他人的痛处呢。
  萧骋这个人简直是太奇怪了。
  明明处处想要占得上风,此时便是最有利于嘲讽的时候,而他却一反常态地选择安抚。
  “萧骋,我也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那你打算说给我听吗。”
  燕羽衣抿唇,这是他曾经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如今却已打算用它来威胁严渡,乃至于揭破整个镇国将军府的秘闻。
  “只能保证,你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它的人。”了解燕氏密辛的虽不多,但也绝没有想象中的少,燕羽衣想了想,给了萧骋最中肯的回答。
  落雪从天井坠落,轻盈地落在移栽于院内的红梅枝头。趁燕羽衣沉睡的那几个时辰里,它已经被侍女扫去无数次细雪,只待这座园子的主人走出门瞧一眼。
  即便燕羽衣明白自己不能在这久留,但却忽然对整个明珰城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
  他真的属于那个地方吗,没人会天生适合待在什么特定的地点,以为唯独自己能够处理的事务,其实也并非真正地独一无二。
  燕羽衣想象不到自己泯然众生的样子,而他也畏惧被人遗忘。
  遗忘才是这世上最盛大的谎言。
  明明惦念,却非要强行装作无知。或许真的失去记忆,但它永远隐藏在内心深处,只待某个契机彻底爆发。
  他推搡着萧骋的肩膀,缓缓从这头挪到床边那端:“不能再睡了。”
  闻言,萧骋半支起身体,用枕头撑起脖颈,笑道:“为了照顾燕将军,本王可是一天一夜没睡。”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
  “更多。”
  萧骋本就是为同燕羽衣说话才上床来,现在燕羽衣有想活动的迹象,便整理衣冠,勾着鞋子穿好。走到火炉旁,将放在炉边温热的汤药端到燕羽衣眼前。
  草木苦涩的味道直逼天灵盖,燕羽衣绷紧嘴唇犹豫片刻,问:“能不喝吗。”
  “喝。”萧骋打量着燕羽衣,徐徐道:“喝光请你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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