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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台(28)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4-12-30 09:33 标签:年上 狗血 相爱相杀

  他对陛下说:“没有。”
  陛下像寻常长辈般拍拍他的脑袋,笑骂责怪道:“这可不行啊,人活着怎么能没有愿望呢,什么都行,只要提出来,朕便满足你。”
  燕羽衣绞尽脑汁,试探道:“允准臣去赤珂勒,可以吗。”
  皇帝愣了下,旋即大笑道:“燕大人去赤珂勒是公务,那野兽太多,小心将你叼了去。”
  “不行吗。”燕羽衣垂头丧气。
  他们面前是下了大半的棋盘,战况焦灼,皇帝思索片刻,落子后道:“小羽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连矮马都骑不了,但你营里的烈马已成群,听说你前段时间熬鹰,成功了吗。”
  “嗯。”燕羽衣端正坐着,双手平放在腿面,面露笑意:“臣给它起了个名字。”
  皇帝配合道:“朕能听听看吗。”
  燕羽衣心里计算自己下一步该走哪,略沉吟片刻,落子,语气隐约含了几分骄傲道:“青瑕,它在晴天飞起来的时候,羽毛就像闪烁的蓝宝石!”
  那天燕羽衣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如何与鹰对决,忘记了陛下最初的询问,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皇帝每次见他,都会问他有没有想好。
  直至他独自带兵打仗,每年只在述职时才能再与陛下彻夜长谈,其中所论大多军务,再无孩童时那般无拘。
  他也并非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所以后来家主见他苦恼,提议道:“如果不知道想要什么,那么做好燕羽衣职责之内该做的,也是种不错的办法。”
  燕氏少主之责,即护卫明珰,为君守住皇位。
  刀刃嵌进皮肉,燕羽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往里推进的手。
  澹台成迢的血覆盖刀刃,随着汹涌的呼吸逐渐往外溢,像是某种沉沦放纵的邪术,不断勾动燕羽衣心中那份杀意。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澹台成迢,又会有谁知道呢。
  这般懦弱的君主,就算把他推上皇位,洲楚又有几天好日子过呢。
  “从前我觉得。”
  燕羽衣眼眸浸满无尽哀伤,缓慢道:“洲楚拥有无尽的疆土,如画的风景,智慧的百姓,勇猛的战士,以及……贤明的君主。”
  “手上沾满鲜血与被深茧的战士,会为君主抵御外敌,戍守城邦,在百姓的拥护下完成使命。”
  “与臣同龄之人,大多尚还在寒窗苦读,或游历山水。从他们的脸上,臣能看到比珍珠还无暇的瞳孔。”
  燕羽衣:“但臣满手杀戮,手中的血早已洗不干净。”
  而这一切,从他能够握住刀柄的那刻起,便已无法挽回。
  澹台成迢哪里受过皮肉之苦,额头冷汗遍布,双唇惨白地开合,紧紧抓住燕羽衣的手腕:“燕……卿……”
  “但臣并不羡慕他们。”
  燕羽衣用拇指用力抹平澹台成迢紧蹙的眉心,挪开刀刃的瞬间,再度以刀剑至逼太子眼瞳。
  只差毫厘,太子的惊叫被屏息淹没,露出燕羽衣从未见过的畏惧。
  他燕羽衣自生下便没有失败二字,只要有他在,西洲的洲楚便不可能被西凉消耗殆尽。
  “澹台成迢。”
  燕羽衣收刀,淡道:“你已经不再是太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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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洲楚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完成了推翻太子之位,由臣子重新册立东宫的壮举。
  “这确实是挟天子令诸侯的第一步。”
  燕羽衣从房门再度折返,离开前还不忘将刀还给渔山。
  萧骋倚在廊下笑吟吟地说风凉话:“的确如外界所传不假,权臣,理应如此。”
  “权臣?”燕羽衣冷笑,他怕是没见过真正权臣是何模样,见过被君主逼得无法夺回故土的权臣吗。
  其实有没有澹台成迢的支持都无所谓,太子本身手中并不掌权,而燕羽衣手中的兵权,也是从皇帝手中获得。
  先陛下后太子,绕过太子这一层,燕羽衣直属洲楚皇帝,将太子从东宫救出前,陛下才从重病中清醒片刻,叮嘱他许多。
  “烦请殿下替我好好照顾太子。”燕羽衣语气转瞬平静,似是方才那般激动并未存在。
  萧骋:“当然。”
  “至于新太子。”燕羽衣顿了顿,斟酌道:“还是以如今太子的名号起兵为好。”
  太子神情憔悴,内里已透露出陈腐之气,燕羽衣尸山血海中跋涉,明白这股气味究竟是什么。
  想必之前拒绝他与太子见面,并非为拿太子做人质,只是留给秋藜棠救治的时间而已。
  大宸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燕羽衣的语气也略缓和几分,继续道:“至于公主的信,既然是家书,便由公主自己保存。”
  “你不看?”萧骋诧异。
  燕羽衣忽略萧骋,转而对秋藜棠郑而重之地一拜,沉声道:“谢过棠大夫,日后若有在下帮得上忙的事,凭君差遣。”
  秋藜棠原本以为这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正欲从小道离开,却被燕羽衣这么一拜,又当着主子的面,连忙摆手:“医家治病救人唯心而已,即便不是太子,我也会救的。”
  他快步来到燕羽衣面前,扶住他的手,说:“医术不精,太子这几日才转醒。”
  两人一个比一个恭敬谦虚,秋藜棠不松口答应,燕羽衣一副我也不起的模样,直至某些无法忽略的目光含着某种难以忽略的气场从远处徐徐展开。
  秋藜棠顶着自家主子颇具威胁的凝视,硬着头皮道:“那我便收下了,谢燕大人。”
  话罢,他见燕羽衣终于直起腰,连忙逃似地离开。
  燕羽衣一路目送秋藜棠消失,再回头,萧骋也已不在原地,
  热闹的院子瞬间变得寂寥,房中的太子似乎也没再发出声音,燕羽衣面颊的笑意逐渐散去,仰头想深呼吸,随风盘旋而落的枯叶正好落在他的鼻梁,叶尖一划而过,再次被寒风带起。
  这次没什么东西能接住它,它融入漫天的枯叶中,落进早已结冰的水塘。
  燕羽衣想,若太子并未说出那句“自作主张,胆大妄为”,或许他还会给他一次机会,甚至留充分的时间令澹台成迢决定。
  人在极恐惧或是愤怒时,总会说出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太子似乎早便知晓百姓对洲楚积怨已深,只是他不愿管,或者说管不了。
  而这一切,家主都明白吗。
  民怨甚深,自己竟一句话都没有听见过。
  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难道自己现在才真正明了吗,自以为已做到脚踩泥土,今朝幡然醒悟,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
  翌日,燕羽衣凌晨被外头一阵哄闹吵醒,
  恰巧洒扫小厮从廊边端着水盆路过,燕羽衣随便拦住一人,问道:“何人在外吵闹。”
  小厮低眉顺眼见怪不怪道:“回大人,是上门来要债的商人,他们再闹会知道没趣便会离去。”
  “讨债?讨你家主子的债吗。”燕羽衣问。
  小厮:“这便不大清楚了,若大人听着心烦,小的这就叫侍卫将他们通通赶出去。”
  此处是萧骋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也不好提要求,燕羽衣这几日清净,难得有热闹听,商人叫嚣了一整日,他便倚在阁楼上看了一整日。
  萧骋趁夜而归,带着一叠籍契回来,听说燕羽衣在阁楼上一直没走动,着小厨房烹了几道下酒菜,提着两坛酒身披星辰进院,才跨过门槛,头顶传来青年比夜色还凉薄的声音。
  “殿下负债累累,怎么供给军资。”
  萧骋晃了下酒坛说:“竹叶青,喝吗。”
  燕羽衣挑眉,回身往房中走,没拒绝。
  西洲气候多寒冷,故而喜欢喝酒暖身的习惯延续至今,若论对酒的研究,就连比西洲年代久远的大宸都不及。
  可惜燕羽衣常年驻扎军中,时刻警惕敌军偷袭,喝酒的时间相对少,况且及冠前,他也没觉得那玩意有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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