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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210)

作者:楚山咕 时间:2024-08-14 12:00 标签:无CP 成长 救赎 群像 江湖

  他实在是一头雾水,这几天虽有阿枝和商别意的讲解,可这等赌上太多人身家性命的赌局,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明白的。
  或许只有等康戟露面,或者商别意养好身体,再与他仔细说道……
  对话间,凤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另一个名字浮了出来。
  阿珉也和他想到了一处:「秦鹿。」
  阿绫却皱了皱眉:“……他们胜过了你和穆姑娘,却选择了穆姑娘作为后续的同伴吗?”
  凤曲反问:“这样不对吗?青娥毕竟是医师。”
  阿绫摇头:“倒不是不对……只是曹瑜行事,一向都是八门行者的意思,他本人应该更关注你。”
  她说到一半,就看见凤曲难看的神色。
  一直以为是偶然的事情,现在却发现是别人蓄意营造的“巧合”——这种结果落到谁的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牵扯到凤曲最看重的同伴。
  阿绫心知自己说多了话,改口道:“但你说的也有可能。总之,他们既然出了睦丰县,又不在景云县,想是继续往前了。”
  “往前还有危险吗?”
  “如今玉城最厉害的三个人,无非是空山老祖、紫衣侯和十步宗的宗主。”阿绫道,“前两个人都在睦丰,至于十步宗宗主,他和十方会还不曾明面上翻脸,应当不至于对曹瑜他们动手。”
  凤曲越想越觉头疼,无奈地摇摇头,谢过阿绫的帮助,便倚着车窗闭目养神。
  前有动机不明的康戟,后有来者不善的曲相和。
  他好像站在万仞之高的悬崖,踏错半步,就是万劫不复。可偏是如此险恶的处境,他最强烈的情绪,居然是无可奈何、和“果然如此”的唏嘘。
  「前世曲相和并未与我为敌。」
  “什么意思?你曾经和曲相和是同盟吗?”
  「……不,我只是从未见过康戟,也从不知道他们的针锋相对。」
  阿珉和他一样都在回忆。
  他们决定从瑶城登陆开始——从天香楼里救下映珠的那个念头开始。
  “……我救了映珠,所以见到了吹玉。别意因此留意到我,于是将我设计卷进方敬远一事,后来才有了阿鹿对我的宽宥。”
  「花游笑记恨秦鹿,又有康戟推波助澜,宣州瘟疫因你们而解,偃师玦也因此事而恨上了你。」
  “但偃师珏的亲近也是莫名其妙……是因为阿鹿吗?还是说……”
  「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你不仅是倾如故的门生,也是‘神恩’选中的宿主。所以他才会向你求助,并把你送进未央的地宫。」
  阿珉重复了一次:「前世,这些都没有过。」
  凤曲已然抑不住身体的战栗。
  他很害怕,这无法否认。他害怕渺茫的前路,害怕窥伺的眼睛,害怕自己走错的每一步路,害怕连累了身边无辜的人。
  但是回忆往日,每一次抉择他都不曾后悔。
  “我还是会救映珠。”凤曲轻声说,“只要有阿珉在,我就有底气做任何事。那些事,都是我认为正确的事。”
  阿珉似乎叹了一声。
  路途遥遥,车里颠簸着好像故意拨乱他们的心神。凤曲偏偏灵光乍现:“所以你从未见过康戟,其实是因为……”
  「是因为他们没看上我。」
  “……”
  「事实证明,他们没有看错。我和曲相和并无差别,只不过他比我早死一步。」
  凤曲屏住呼吸,问:“他死了?”
  有风从合不上的窗缝里探进,带来了车外清新的草木香气。
  它像调皮的一朵蒲公英,恰到好处地搔动着凤曲紧绷的心弦。鬼使神差地,尽管还没等到阿珉的回答,凤曲竟然感到一丝异样的荒唐。
  他忽然想,无论人情险恶、道路坎坷,该开的花还是开,该吹的风也还是吹。
  「他死了。」阿珉终于回答,「他死在师父的剑下,那也是师父杀死的最后一人。」
  阿珉没有说过这些。
  凤曲张了张嘴,喃喃问:“那么,是他引起岛上惊变,也是他和师父同归于尽……?”
  阿珉又陷入了沉默。
  马车却已缓缓减慢速度,商吹玉敲了敲车门,城关守卫都被莫饮剑震慑,根本不敢拦停他们的马车。因此,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商吹玉等人落脚的客栈。
  商吹玉轻声道:“老师,我们到了。”
  凤曲连忙帮着阿绫搀扶商别意,车门大开,莫饮剑也叫手下备好了担架在外等候。
  却听远远的一声嘲笑,凤曲不及回神,余光就已瞥见客栈里款步走出的一道白影。秦鹿照旧蒙了双眼,一身金丝白衣,内里穿了浅碧色的缎面裙。
  袖间抖出的一截霜凝般的腕,挂上一只青翠玉镯,此刻握了一把折扇,娉娉袅袅地走来,掐着女嗓便道:“呀,夫君还是晓得回来的呀?”
  凤曲:“……”
  莫饮剑正想去扶凤曲,商吹玉还没出手,秦鹿先一扇子抽了去。
  精钢锻的扇骨抽出一条刺眼的红痕,莫饮剑倒吸一口冷气:“秦鹿你——”
  “小孩子玩儿你的破泥巴去。”秦鹿笑眯眯地,又是一扇拍开他的脸。
  接着,折扇挑起凤曲的下巴,秦鹿微倾近身:“睦丰好玩儿吗,夫君?是被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迷了眼呢,还是改了口味,瞧上老八那等糠咽菜了?”
  凤曲咳嗽两声,拨开他的扇子:“没那回事。”
  “噢,那就是……”
  秦鹿转头朝向了担架上骨瘦如柴的人影。
  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但他身形停顿,显然是想追问商别意的事。却不知是忌惮什么,秦鹿又转回了头,懒洋洋说:
  “算了,夫君的那些风流韵事早就传遍天下。妾身纵有天大的权、海量的金,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罢了、罢了。”
  一边说着,他抬腿迈进门槛,对阿绫招呼:“瞧那病死鬼的德行,可别脏了这儿的风水。喏,另换一间客栈吧,瞧着他,妾身不适得很。”
  凤曲瞪大了眼睛:“阿露,那不是别意吗?你和别意……”
  “是他自己糊涂,道不同不相为谋。夫君不明内幕,就别替他说好话了。”秦鹿换上温和的口吻,“妾身早就令人备了好酒好菜,吹玉,请你老师入席吧。”
  他转脸朝向咬牙切齿的莫饮剑,轻飘飘地一笑:“莫少主也请?听闻夫君待你犹如亲生弟弟,不必客气,嫂嫂也不会薄待了你。”
  莫饮剑显然被他这副故作大方的做派气得不轻,顾不得撕破脸皮,指着秦鹿的鼻尖就骂:“你、你分明是个男的,还装什么夫妻!”
  秦鹿上扬的唇角遽然一收,同样一掌拍在桌上,冷道:“看来你也清楚男女之别、夫妻之义,既然如此,还在坊间造谣生事,败坏凤曲名声。他是当你心思单纯,本座可清楚你这泼赖,分明其心当诛。”
  “本少主才没有——”
  “你们十步宗什么风评自己最清楚不过,可小凤儿是正道名侠,你日日伙同他游街串巷、招摇做事,敢说没有你父亲的属意?”
  “夫人,我绝对没有那样想过!我爹、我爹根本还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
  “那你就回去请示了莫宗主再来‘追爱’吧。吹玉,送客。”
  商吹玉提弓挡下莫饮剑还想伸向凤曲的手,面色肃穆:“我早劝过你了。”
  凤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头晕,忙道:“你们先别吵啊,小莫他真没什么坏心……”
  秦鹿却一手拉住了他。
  被他冰凉的体温一刺,凤曲后知后觉地抬起眼来,才发觉一直忠心耿耿随在莫饮剑身后的几个十步宗门人,这会儿竟然对陷入困顿的莫饮剑无动于衷。
  正相反,他们更专注于另一边商别意的去向——尽管在秦鹿的授意下,已经派出了两个影卫前去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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