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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302)

作者:羽蛇 时间:2021-05-26 08:50 标签:重生 强强 宫廷侯爵 复仇虐渣

  “瑜妃……有劳姐姐了。”
  瑜妃一路匆忙地回到朝阳宫,气闷和紧张扼住咽喉,让她呼吸也急促起来。
  曲沉舟的话如同诅咒一般萦绕在耳边——还有人等着娘娘呢……还有人等着娘娘呢。
  她急促地小小尖叫一声,脚下踉跄一步,踩在裙摆上,就要向前跌去。
  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她,而另一边,也有一双手稳稳搀扶着。
  的确有人在等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在这里等她。
  “娘娘……”那人嘶哑的声音早没了男人的磁性,仿佛摔碎的瓷片在地上刮擦:“娘娘当心。”
  宫女认得那人,自然而然地松开手,让那人搀扶着全身发抖的瑜妃进去内室。
  “三福……”瑜妃颤声叫他,像是要在这声音中寻到一点真实感,可等那人“哎”地答了一声,她忽然惊恐恼怒起来,一脚踢在那人胸前。
  三福正蹲在地上,就着这一脚,握住了她的脚踝,慢慢为她除下鞋袜。
  瑜妃几次甩不开,也放弃了挣扎,泪盈盈地跌坐在床上,看着那双粗糙的手顺着小腿摩挲。
  宫裙尚未脱下,下面的亵裤却被丢在地上。
  这个人那么熟悉她的习惯、她的动作,连垫在身后的软靠都放得恰到位置。
  她仰着头微微喘气,全然不顾未摘下的钗饰纠缠在散乱的发髻中。
  在深宫中这么久了,皇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是个女人,没有什么别的可慰藉,总还有个人见过她最隐蔽的地方。
  这是她最不可告人之处,连儿子都不知道,可那双妖瞳仿佛在讥笑她,看穿一切。
  她无法集中精神,无法不去想,本该有的快乐变成了折磨,却又舍不得放弃。
  过了良久,听到她长长地吁气,三福才从宫裙下出来,无须的脸颊还想不舍地留恋片刻,却被她蓦地一脚踢倒在地上。
  “滚!滚!”
  许是到了最脆弱的时候,瑜妃忽然掩面痛哭:“我成什么了!我成什么人了!”
  三福像是没见到她的崩溃,去桌上端了水过来:“娘娘,渴了没有?”
  茶杯被打翻在地上,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滚开……你给我滚回去……”
  隔三差五的,三福见多了她这个样子,并不滚开,只叹着气收拾起茶盏。
  “娘娘,你哭什么?好歹什么都不缺呢,你看看我。”
  “你怎么了!”瑜妃忽然尖声呵斥:“你变成这样又不是因为我!我难道没有安排你好好躲起来!是你自己没出息!”
  “我没出息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
  三福提高了声音,也有些激动:“我现在没用了,你嫌弃我了!当初你可是一夜一夜缠着我!什么淫|词浪|语没对我说过!那个人能吗!”
  “闭嘴!”瑜妃也疯了似的,将背后软靠向他砸过去:“你闭嘴!”
  屋里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用被子捂住的低声呜咽。
  在这深宫里,多得是歇斯底里无处发泄,也不能发泄。
  三福似是已经麻木了,也不避嫌地上前,为她把衣裤都换下,扶进被子里躺着,垂手站了片刻,忽然问:“你今晚出去,是不是找人干过了?”
  瑜妃陡然大怒,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捂着脸退了几步,木然地继续说:“我现在也不成了,那个人也总不来,你是不是出去找人了?是谁?巡宫的兵,还是那个曲司天,我听人说,他长得可漂亮……”
  “周怀山!你疯了!”瑜妃气得浑身发抖,脚尖探在地上才发现连腿也是软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荡|妇吗?”
  三福看着她:“可是今晚我花了很长时间……”
  瑜妃羞得脸颊通红,却知道以他的固执多疑,什么解释都没用,若是如实说去见了曲沉舟,更说不清楚,当下将脸色一冷。
  “周怀山,你搞清楚,我为后妃,不是你的对食宫女!我去了哪里,不要你管!”
  三福如狼一般盯着她,这眼神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儿子——他们果然是亲生父子,都这样令她恐惧。
  “这几天……”她怕将人彻底激怒,忙缓和了声音,问道:“景延有没有来看你?”
  一听到这个名字,三福那即将将人扑食的姿态松懈下去,目光浑浊下去,嘴唇翕动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景延啊……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又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景延,我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爹……”


第209章 纸条
  通往住处的路上黑得看不见脚下,只有零星两三盏灯孤零零地摇曳,努力驱散着黑暗。
  三福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毕竟没有谁会专门为一个卑贱的阉人留一盏灯,可即便再熟悉,每次走在这条路上,仍是会忍不住伤怀。
  他曾经也是有家的人,哪怕从镇子上喝得醉醺醺回家,那个院子里也总有人在等着。
  几个孩子从门口就簇拥着他,他一面听着老妻抱怨,一面把怀里的小玩意分给孩子们,进到屋里,桌上总会有醒酒汤。
  他有见不得人的银钱来源,算是衣食无忧,可老妻还是常带孩子们去山里采药挖菜,他起初吃不得这份苦,后来耐不住家里寂寞,也跟着一起,便尝出了山里的甜滋味。
  甜的不是吃食,而是热乎乎的日子。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出去浪荡胡混,如果在风流地没有被那个人喊住,如果他没有贪心点头,也许这一辈子会有着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活法。
  算是儿子的一点怜悯,或者是害怕别人看出他的破绽,他的住处虽然很小,却没有跟人住在一起。
  三福没去点灯,摸索着爬上床,右手习惯地从身下被褥的缝隙里摸出个弹珠。
  古旧的样式,很多年前的小孩子都喜欢玩,现在怕是在集市上也买不到了。
  他当初买了些揣在怀里,想着回家分给那几个长不大的,却连门都没来得及进,更没来得及看他们最后一眼。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后悔,如果那天没有出去喝酒,如果他能更警觉一点,如果他不贪图闲逸。
  如果他早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不贪恋不劳而获的日子,早早搬家离开……
  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
  拉扯中,弹珠撒了一地,没想到最后侥幸还留了一个,成了他唯一的一点想念。
  只有抚摸弹珠的时候,才能知道,从前有妻有子的和乐并不是在做梦。
  他辗转片刻,正要睡去时,忽然听到被面噗地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掉在身上。
  “谁?”
  寂静的夜里没有一点回应的声音,可手指却摸到了一枚石子,随处可见的石子,上面系着一张纸条。
  不知怎的,三福的心里突然腾腾跳个不停,也许是寸了太久死水无波的日子,只是飘落一片树叶在水面上,就会震颤得无法自已。
  将那张纸条在手里捏了片刻,他还是悄悄溜下床,将油灯的棉芯捻到最小,才嚓地点燃。
  就着微弱的烛光,他的手抖得厉害,却仍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读着那几个字——慕景延非你亲生,秦思源尚在人间。
  白石岩一转寸影壁,便看到四个人局促地站在院子里,见到他走路带风的样子,那几人忙向一边缩了缩。
  这让他想起几年前院里的那个人,虽然跪在地上,却平静从容,眸中无波,仿佛连生死也没有放在眼中。
  白石岩停住脚步,偏在他们面前站住,本就身形高大,这样扶着刀低头逼视,更令人惶恐。
  “你们是什么人?”他明知故问。
  男人忙躬身答:“草民曲志业,这是贱内犬子,见寸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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