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224)
柳重明的眼泪流下,又被慢慢拭去。
有人以性命为赌注,—马当先,为他杀出一条向前的路,他没有资格在后面哭哭啼啼,自怨自艾。
“我……知道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木簪,摸了摸,才递过去。
“改日你见到沉舟的话,亲手把这个给他,再告诉他,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是我对不起他。”
“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他哽了片刻,不知道自己如今做什么,才能弥补那些伤口。
“跟他说……切切保重……”
白石岩接过去看看,那样式简单的木簪—面刻着—个“明”字,—面刻了—个“舟”字。
再抬头时,只看见柳重明踉跄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作话,所以没有二更了2333
话说我记得往前翻几十章,明明是高呼江臣这一对BE的来着,不过有个好消息,凌容这一对是HE了,因为照剧情发展,他们没有BE的理由人物创造出来,就走自己的路啦,我负责顺其自然地记录下来
第157章 柳统领
柳重明牵着马,沿着街市往回走。
这一条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沉舟每次被姑姑叫去作陪,他都会忙不迭地赶过去,把人接回来。
天气寒冷,街边都挂上棉帘做生意,倒让热腾腾的包子铺格外显眼。
那家的牛肉包子好吃,他们俩都喜欢。
从前走到这里的时候,小狐狸就会踩着冰雪小心跑过去,再用袖子拢着热腾腾的包子跑回来。
他们在天寒地冻里分吃一个包子,熟稔得像是老夫老妻,又甜得仿佛新婚燕尔。
柳重明在包子铺对面驻足片刻,热腾腾的水气笼得他眼睛有些模糊,到底还是牵马路过。
再往前有个果子铺,小狐狸还是不习惯甜食,他们就各买各的,他喜欢冰雪甘梅,小狐狸喜欢酸死人的醋海棠。
他躲着躲着,总是会被硬塞一颗,酸得牙都要掉了,可下一次小狐狸喂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张开口。
柳重明盯着那扇半掩的门,有些出神。
铺子里的掌柜出来招呼,自然认得他这个常客,便端了新腌好的醋海棠,他看了片刻,拈了一颗放在嘴里。
还是那么酸,酸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驰而来,柳重明回头看看,向掌柜摆了摆手,片刻后果然见那马背上的人在面前一跃下马。
“世子爷,”那人拱手半跪:“皇上口谕,宣世子爷进宫。”
像是邀功似的,那人一脸喜色,在柳重明上马后,紧赶了几步,落后半个马身,探身低语一句。
“恭喜世子爷,”那人停了一下,又故作神秘地笑道:“恭喜柳统领。”
柳重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多谢。”
他抬起头,面前笔直的路通向那座铜墙铁壁,从前和现在,都是密不透风的囚笼。
在那里,有人为他行走在刀林之上,他哪里有资格颓靡下去。
他曾经在懵懂无知中撞破那扇宫门,做下不可被饶恕的错事,这一次,他哪怕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也将无坚不摧。
一室暖意,热不过帷帐中的汗流浃背。
男人已经快到头了,猛地将伏在身下的人勒起,重重撞下去。
“阿如……”他眯起眼睛,喉间溢出沙哑的声音,发着狠地呢喃:“……阿如……”
欢爱的味道和着喘息声尚未彻底散去,帷幔便被掀开,男人穿了衣衫出来,意兴阑珊。
“什么事?”
早在门外徘徊的人不敢耽搁,连忙推门而入,也不顾自己卷着一身寒气,便双手呈上一封信。
“打扰王爷,南衙那边出事了。”
慕景延抖开信纸,细细看着。
一旁的人连声为他解释着:“前天下午,皇上突然宣柳重明进宫,甚至都没跟三老商量,直接提了他为锦绣营统领。”
“前天夜里,锦绣营就突袭了左骁卫,据说抓了不少人,连任瑞都在一起,现在都关押在锦绣营里呢。”
“王爷,任瑞前段时间还给您来了消息,说在围场剿匪有功,近期就会晋升,这……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任瑞……”慕景延拧着眉头,问道:“锦绣营里的情况怎么样?”
“从知道任瑞那边出了事,我们就想着从里面套消息,但是没想到柳重明比想象的还棘手。”
那人叹了口气:“他前阵子打理锦绣营的时候,就换了自己人进去,还趁机打发了不少人。如今驻地守得严格,咱们里面的人传不出消息,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
“慕景德呢?”
南衙出了这么大的事,齐王必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据说齐王爷昨天下午就入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听宫里人说,皇上这次雷霆震怒,还气得伤了身子,太医们也都被宣进宫去,这场风波怕是不好平息呢。”
慕景延撑着头,又慢慢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目光落在任瑞的名字上。
“如今慕景德的左骁营是交给任瑞,是不是?”
“是。”
“既然只拿左骁营的人,起头的必然是任瑞,”他点了点纸上“烈渠”两个字:“烈渠人的确始终没死心过,但一次出现这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近日跟任瑞有关的只有这件事,”他蹙着眉:“如果有问题,就只能是在这些人上,任瑞这个疯子,死性不改,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是,属下这就去调查,”那人应了一声,又不解问:“可是别说任瑞,齐王爷手下有多少战功人头不是这么砍来的,皇上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
“去查,查了才知道!”
那人忙应一声,就要往外走,又被叫住。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慕景延慢慢捻着纸张:“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围场回来也有半个多月,怎么现在皇上才想起来追责这件事?”
“是,”那人跟随慕景延多年,当即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查。”
房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片刻后,床上女子滑下来,在地上叩了个头,悄无声息地也出了门。
慕景延抬眼,看着那酷似柳清如的背影,抿了口茶。
“清如……”他喃喃唤着,叹了一声:“为什么非要有孩子呢,为什么非逼着我对你动手呢?”
昏暗狭长的下牢里,铁链曳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听得人心里发紧。
可披枷带锁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眼下的处境,走得散漫无赖。
两名狱卒几次推搡,他也毫不在乎,待到上了一层台阶,才环视一圈,向着坐在中间那人拱拱手。
“世子爷,又见面了,这身行头不错啊。”
“任将军,谬赞,”柳重明坐着不动,笑着向他解释:“我也是奉命行事,初次干这个差事,若是做得不好,将军和诸位兄弟多包涵。”
刑室里除了他们,左骁营里抓来的人也早提了三四十人过来,都多少算是有头有脸的,毫无颜面地被成串地捆在墙边的铁栏上。
原本各个都惶惶不安,此时见任瑞懒散涎赖的模样,彼此看看,也都仿佛吃了定心丸。
柳重明抬抬手,狱卒忙推了刑架过来,将任瑞的双手吊在上面。
“世子这是想拷问我?我可是南衙的人!就算我有过错,也有齐王爷责罚,”任瑞嗤笑一声:“世子想清楚,锦绣营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柳重明也笑,慢慢起身,向一旁伸手。
随侍忙将他的佩剑递上。
“怎么样算是过家家呢?”
柳重明持剑在手,剑锋在距离几寸远的地方,虚虚指着任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