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167)
“你不是给他卜卦,有惊无险么,”柳重明坦然:“石岩说他跟廖广明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不逼他玩命,一出手,薄言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曲沉舟看他一眼:“世子……真的只想让薄言误以为那是廖广明?”
柳重明嗤笑,见左右没人注意,在他耳尖上捏一捏:“小狐狸。”
就算第一招唬住,薄言身经百战,也很快能发现对方不是廖广明。
可他发现了,并不意味着会说出来,身边那么多人,当然有人认得出那是与薄统领套路相同的招式。
接下来,就看薄言的态度了。
若是认真起来,必然要四处搜捕冒名顶替廖广明之人。
可是并没有。
那其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一种——薄言将方无恙认作廖广明,真与假都不重要,他说是,那就是了。
并不只有廖广明想搞垮薄言,他们彼此彼此。
都心知肚明,曲沉舟不再追问下去:“还有,方无恙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藏着吧,”柳重明瞟他,意有所指:“有些事,不知道也无所谓。”
曲沉舟轻轻咬下唇,微笑应道:“嗯。”
他们还没走到正厅,白世宁早不耐烦地大步跨过门槛,粗声粗气地责备:“怎么走这么慢!”
两人忍着没笑,白家兄弟的急躁脾气真是把白大将军学得透。
“莺儿怎么样?”白世宁抢着问。
越是邻近产期,他越是紧张,巴不得让曲沉舟隔三差五地过来。
“血色……”曲沉舟收敛起笑容,轻声回答:“血色的卦言,有人要害白夫人。”
柳重明和白世宁面面相觑。
“说了什么?”
“卦言是……四月十四。”
四月十四日,正是春日宴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出来了,25次,真的是瞎鸡儿锁,有点感觉的词儿都不能用,就这样吧╮(﹀_﹀)╭这章开始其实车的部分只有两三百字,后来突然特有感觉,直接在app里写的,也是直接在这里改的,所以抱歉我也没原版不讨论那些了,专心看文吧,以后我只能保证一定会改出来,尽量最小的改动,当然不锁最好
第119章 春日宴
今年的春日宴设在西苑,海棠盛开的季节,这里有着一年中最美的春景。
柳重明再习惯迟到,也不敢在春日宴上摆谱,可他天没亮就起床,却不是因为怕迟到。
曲沉舟看着他在马车里虽坐得稳,搭在臂弯的手指却极轻地反复蜷缩又伸开,知道重明这是心中在忧虑。
这样细小的习惯,都是他从重明那里学来的。
“世子,”他轻声安慰:“不用担心,我会尽力保护好白夫人。”
柳重明看着他,欲言又止。
春日宴上的常客都知道那里的规矩,无论是白大将军、柳侯,抑或他和白家兄弟,都有自己要应酬的场面,白夫人由丫鬟陪着,与娘娘命妇们一起,并不能走在一处。
暗卫更是别想进西苑的门,无论哪家的都不行。
他们考虑过拦着白夫人,不去春日宴,可曲沉舟并不赞同。
应了宫中帖子,怎能说不去就不去,而且卦言中只提到了这一天,并没有说在哪里可能发生意外。
卦言含糊,未必没有回转之机。
最后,曲沉舟拍板了自己的决定——春日宴那天,他还有机会为白夫人再次卜卦,世子把他推给白夫人随身跟着,他可以审时度势地为夫人挡祸。
白世宁和柳重明的强烈反对都被他驳回。
他若不冒险一试,白夫人恐怕难逃血光之灾。若是眼睁睁看着白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百死难辞其咎。
“世子不用担心我。我们和白大将军不是已经说好么,我可以保护白夫人,你们可以保护我。”
对未知的担忧是必然的,但曲沉舟却没有那两人那般不安。
他从前孤身作战无依无靠时,尚且能一次次挤过死亡的缝隙,如今有人在背后保护着他,能让他无所顾忌地奋力向前,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柳重明的愧疚更甚,不敢看他的眼睛:“沉舟,我……”
“世子若是得了我这双眼睛,也一样会这么做,也许会做的更多,”曲沉舟捻着发绳,问:“世子若是过意不去,这一趟出门,介不介意我狮子大开口?”
他这样从容,柳重明再消沉下去便更显多余。
“想要什么?”
曲沉舟斜靠在软榻上,像只对人爱答不理的猫,形状漂亮的眼角挑起,故作轻佻般反问:“就给个家财万贯的世子如何?”
这话听着就是玩笑,可柳重明不舍得不当真,瞬间耳根红透。
于他而言,曲沉舟是开在高山冰雪里的一朵花。
没得到的时候,他疯魔一样想要占有,如今那花已飘飘忽忽落下,虚悬在他手心中,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他却不敢出一口大气,生怕吹化了吹碎了。
他既想将人捧在手中,虔诚地供奉起来,也想揉碎在手中,肆意亵渎。
“不舍得给么?”
曲沉舟却与他正相反,从前明明是个冷漠疏离的模样,如今却偏爱戏弄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勾得他左右不是,吃准了他气不起来。
“家财万贯没有,”他挪去对面的软榻上坐着,那副细腰正留了个空当给他:“一贫如洗的世子要不要?”
“怎么?世子又跟谁赌这么大?我去帮你赢回来。”
柳重明俯下身,腰间的香包硌在两人中间。
他以前从不喜欢佩这东西,只是今年梧桐树结了许多花苞,曲沉舟非要推他上去摘些下来。
想他堂堂侯世子,居然……居然也不是那么抗拒爬树。
到晚上回来的时候,花苞已经变成了香膏,味道还怪好闻的。
“世子妃爱财如命,把钱掌得紧,我每月只有几两例银,还要么?”
香包硌着不舒服,曲沉舟侧身倚着,让出地方来,应着:“我可以少吃一点。”
柳重明闷声笑,向他俯下身。
曲沉舟呆着没动,眼神却闪烁起来,喉间起伏,似在吞咽口水。
柳重明想笑,他算是看出来小狐狸的欺软怕硬了。
一旦他有半分畏缩露怯,曲沉舟就会张牙舞爪地得意起来。
他若当真强硬逼近,小狐狸反倒乖乖倒伏了炸毛,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像是在讨饶,更像是在期待。
一进一退间,他们像是已经这样相处了许多年似的。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曲沉舟说不出“没有”,将目光落在一旁。
“其实我是想……”柳重明更俯身,故意将热气吐在他耳中:“我想说,进了西苑,我们都尽量不走远,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个人可以帮忙照看你。”
“景臣么?”曲沉舟正过脸来,救了耳朵,却堪堪与人鼻尖相对:“还有谁?”
“托你的福。”柳重明低低吐出一个名字。
“哪是托我的福,本就是捅破一层窗纸的小事,”曲沉舟微笑起来:“以后会有更多人站在世子身边。”
柳重明也笑起来:“就是托你的福。远的不说,先等一场雨吧。”
一场恰如其分的雨,会为他们同时带来两个人。
马车的速度开始慢下来,再走不远就要到西苑了。
柳重明向外张望一下,捡起刚刚的话头:“你刚刚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不等人回答,他俯身轻语:“你猜对了。”
他们进到西苑里时,白家的马车也刚到不久,白石岩正在便门旁不远。
“怎么现在才来?”他迎上去,向旁边月洞门内一指:“我娘在那边等着你们呢。”
这是他们之前就串好的说辞,说想带小曲哥过来见见世面,但他们那群人里不少顽劣的世家子,早听说小曲哥美名在外,还不知道要怎么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