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46)
人肉炸弹接连投下,一个个都在沿着设定好的方向疯狂奔去。
驿站的攻势被生拆成了两部分,需要专门分出人手来解决炸弹的威胁,不仅直接削弱了正面火力,甚至连他们的意志都遭到了动摇创伤。
战马的车轮又一次滚滚碾来,狂笑着欢呼起最终胜利,对他们而言,这是没有输面的牌局,无论驿站再怎么挣扎,他们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越野摩托的引擎始终徘徊在掩体附近,如同一群死缠不放的蚊蝇,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车上的战马时不时抬起枪在掩体上一阵扫射,又带着让人恼火的尖笑快速驶远。
掩体在一次次攻击下快要支离破碎,一直躲在后方等待时机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洋哥,怎么办,要把这块放了吗?”几个快递员端着枪缩起肩膀,堪堪避开再次扫来的弹雨。
周洋的眉心紧拧,后背紧贴掩体,听到外头的引擎声一变,迅速回身开枪击落几个落后的战马。
战马的子弹瞬间回击,他赶忙一扑身,听到身后的掩体一阵扑簌悲鸣。
“不能放,支援还没来吗?”周洋气喘吁吁,重新换弹上膛。
身边的快递员叹了口气:“只有小宁来了,就他们两个。”
“两个?”周洋的声音一顿,回想起什么般苦笑一声,“那他还不如不回呢。”
另一道掩体后突然响起猛烈的枪响,摩托呼啸而过,轮胎像是被暴力拦停下来般惊声尖叫,在驿站上空拖出一长道带着回音的嘶鸣。
油门再响,驿站众人纷纷探出头,抬眼就看到那个异色眼睛的男人灭了一支战马小队,此刻正占着一辆越野摩托狂驰而去。
“这不是小宁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他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周洋的脸色有些不佳,但眼下也不是关注其他事情的时候,他喊了一声重新把队伍稳住,继续朝着在附近游荡的战马进攻。
远处的战马一拧油门,完全没把眼前的战况当回事,嘿嘿笑着朝身边的同伴大声炫耀:“今天又逮到几个嫩的,晚上一个个……”
他猥琐的笑脸展到一半,脑袋突然就像一颗爆炸的西瓜般从中炸开,血液混杂着脑浆溅了附近几个战马满脸。
“砰砰!”
没等他们反应,枪声接连震响。
跃起的轮胎落地,在地面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后再次给油,李鸮退出空匣换弹上膛,朝着向驿站围去的战马一顿扫射。
战马突然起了兴致,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猎物展开凶猛围剿。
驿站的弹火在后方展开支援,李鸮落脚换档,轮胎抓地猛冲,他倾下车头,一把抓起战马尸体边的火箭筒,朝车群中央一炮打了过去。
炮火瞬间将几台摩托车炸得粉碎,战马的队伍中出现浪潮般的躁动,纷纷嚎叫着轰起油门,朝他加速追来。
弹火擦肩而过,偶有几颗密集交叉无法躲避,李鸮就任由它们扫过自己的皮肤,灼烫的弹道擦过皮肉,却异常地划开一道狰狞的血痕,他皱起眉,似乎对这些伤口有些意外。
带着倒钩的密网迎头展开,两侧的战马向他包抄而来,不远处几个快递员高声提醒:“小心!”
李鸮早有预料,与战马交手多年,早已对他们的手段招式见怪不怪,他转手取下背后的单手斧,猛地抡直胳膊,一斧横砍,迅速撞开所谓的必死战局。
摩托飞速穿行在弹雨之间,李鸮提着把冲锋枪游走在驿站的防线前方,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坚实屏障。
“我草牛逼!”“哥们强啊!”
掩体后的快递员已经惊呼出声,而比他们更惊讶的,却是遥遥聚集而来的战马。
“这他妈不是雕鸮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雕鸮在这儿!!”
所有的车群像是突然转换了目标,迅速调转攻势紧追着飞驰的李鸮而去。
驿站在沙尘之下寂静了半晌。
有人按耐不住,出声打破沉默:“那群战马刚刚是不是说……他是雕鸮?”
“雕鸮?候鸟的那个雕鸮?”有人接口道。
“……我靠,难怪他……”
“好恐怖,传闻里说的都是真的……”
局势再一次被重重压了过去,驿站这头终于能暂时缓上一口气。
人群中,唯有周洋的面色一直苍白如纸。
他还记得当时在吧台前,这个雕鸮隔着宁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情绪波动,可他却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驿站内伤员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宁钰帮最后一个被抬进来的伤员缠紧绷带,终于歇了力坐倒在地上。
“小宁!”“宁钰!没事吧!”
见他倒地,周围搭手的快递员们纷纷围了过来。
“都控制住了,穆叔也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要着急。”离宁钰最近的快递员担忧地劝道,“你跑了这么久,多休息一会儿吧。”
其他快递员接连接声:“是啊是啊,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停下来歇会吧。”
宁钰缓了口气,支起腿笑着摇了摇头,他拿起地上的枪,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外面。”
他的脚步有些发飘,赶去外场的势头却毅然决然。
迈过驿站的大门后,宁钰迅速拉栓上膛,快步贴向前方的二道防线,掩体上漏着星点弹眼,他遥遥看着汇聚在一起的战马,正觉得蹊跷,战场中却突然响起一道剧烈的异响。
聚集在一起的战马被后方的数道火光照亮,车群中响起一阵躁动,隆隆的引擎震响,听着却不像是要发起攻势。
“包抄!”
清亮的女声透过扩音器嘹亮地传达至驿站后方,宁钰一顿,一下子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小竹?!
远处的枪火压倒性地围剿而来,一辆红色的越野车顶在车群前方,带着大队支援紧逼着战马向内剿灭。
宁钰立即明白了她的计划,紧跟着驿站众人向后退而来的战马重新铺开火力压制。
支援层层包围,驿站紧逼不退,夹在中间的战马不敌包抄、无路可退,扫射的火光四溅。
最后一道试图反扑的火星被捻灭,硝烟在风里消散,才终于给战局画上了句点。
宁钰心里惦记着李鸮的安危,眼见战局已定,便赶紧放下枪朝着驿站外跑去,可刚走没几步,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人影拦住。
周洋的神情异常奇怪,他张开双臂,紧紧拦着过道:“宁钰,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不要命了?”
宁钰本就着急,一下子没收拾好情绪,直接皱眉道:“什么?”
周洋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瞬间愣了神,片刻才赶忙收回手解释道:“什么什么……他是雕鸮!候鸟的那个雕鸮,你跟他走这么近,你不怕他……”
“我知道他是雕鸮。”宁钰偏过头,有些不耐道,“怎么了吗?”
“宁钰。”
对话被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打断。
话题中心的人提着枪迈步而来,身上几道被弹片划开的口子已经结痂,他的声音平缓,先前汹涌的腾腾杀气已然烟消云散。
宁钰绕开周洋,快步跑到李鸮身前:“你怎么样,还好吗?”
李鸮留意着他的举动,声音不紧不慢:“还行。”
二人的脚步同时朝着驿站内走去,宁钰又上下扫了他几眼,确认人是真的没什么大碍,这才安下心。
“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叔交代,别说伯劳了,杨飞辰都得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