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229)
作业中的探照灯扫过楼宇,擦过的半点光亮落入窗中,映得那只浅色的眼眸格外明亮。
光亮转瞬即逝,宁钰看清了那双眼眸中唯一刻下的身影,他透过那对深邃的眼瞳,静静地与他自己无声对望。
温热的呼吸擦过眼睫,握在腕上的手掌牵引着他,慢慢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覆来的指节缱绻而缓慢,一寸一寸,牢牢地卡进指缝,像是要将他的手紧贴上那颗同样过速的心脏。
炙热而有力的脉搏顺着掌心传达至全身,宁钰的大脑空了一瞬。
“我在等你。”
脑海中似乎点燃了某条早已埋下的引线,火光飞速蔓延,而后,那低沉的共振就拂过耳廓和手心,直直撩起了心头的涟漪。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唯一的偏袒、特殊、意义,都是你。”
璀璨的烟花在脑海中噼啪盛放,他听见那近在咫尺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地交上了最后的答卷。
“宁钰,”李鸮道,“你知道我的答案。”
从没体会过的暖流包裹着心脏,随着一阵阵心跳,加速流淌到了每一条血管。
积攒已久的疑问像是忽然迎刃而解,一下子看清了那些曾被迷雾笼罩的模糊记忆,而那一直横在他心头久久不能释怀的假想敌……
……竟然就是他自己。
耳朵红得有些发烫,宁钰一闷头,忍不住大声腹诽。
草,他真他妈是个木头!
抽回的手重新发力,他摁着李鸮的胸口往门板上一撞,在嘭的一声闷响中,来势汹汹地仰起头,轻轻啄了一口那侧微启的唇角。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真到了关键时刻,脸皮还是控制不住地变薄了。
紧随而来的羞耻一下子席卷大脑,宁钰逃也似地收手转过头,刚想着找个借口遁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就又瞬间把他拉了回去。
有些粗糙的指腹捏过他的后颈,带起一阵过电般的颤栗,无比轻柔地穿进了发隙,牢牢地托起了他的后脑勺。
重重的亲吻落上嘴唇,撞出了几声不经意的勾人轻哼,生涩的触碰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情|欲,不可避免地磕响了齿面。
宁钰不自觉地顺势仰起头,他眯着眼,两手抓着李鸮的肩膀,感受到后颈上那只能穿透盾甲的强大杀器正敛着力道,像是生怕伤到他一星半点,却又不容他退缩半步。
呼吸裹着体温交织在身边,他也顾不得什么害不害臊,顺着动作自然地伸过手,紧紧环住了李鸮压下来的脖颈。
他好歹是个在驿站长大的男人,耳濡目染了各种载体的“教学资料”,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不少猪跑。
自觉脑内已经有了足够充沛的论知识,宁钰胜券在握,当即就决定开始照葫芦画瓢。
又一次的呼吸间隔中,他轻咬了一口李鸮的下唇,趁着人愣神的片刻,又迅速撬开了齿间,虽然临阵突然感到一阵羞耻,但还是轻柔地撩了撩那完全没设防的舌尖。
耳边的呼吸瞬间变重,连托起他后颈的手掌,都像是在竭力克制着冲动般,突兀地停顿了片刻。
宁钰的脸烫得快没了知觉,心头却有了某种赢下一局的沾沾自喜。
他想着李鸮不愧是看起来根本不会喜欢人类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完全和他半斤八两,根本没有一点技巧可言。
可很快,还没乐呵多久的宁钰就笑不出来了。
李鸮的自学能力堪称恐怖,加上格外敏锐的感官,几乎只用听那细微的喘息,就能迅速判断出连宁钰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敏感点。
侵略性的吻像是烈火般吞噬了脑海中的智,宁钰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不记得他们到底辗转了多少个位置,只是在毫不停歇的攻势下,彻底放弃了挣扎和思考,任由自己一点点沉溺在那阵越来越深的亲吻之中。
飘散的意识渐渐亮起星点,粘腻的细密轻响被毫无征兆地突然打断。
李鸮压低下巴,额头轻抵着宁钰的前额,稍稍错开了相接的唇瓣。
片刻的停顿一下子将心神拽出了溺毙的深潭,宁钰有些不满地皱起眉,睁开了那对本就含情的下垂眼,他潮湿的眼底拢着团格外勾人的水汽,朦胧着视线,又朝着李鸮的唇边凑了过去。
灼烫的呼吸融化在等同于零的距离之间,他刚吮上那片还带着水痕的嘴唇,就听见耳边的叹息又重了几分,伴随着后颈上捏起的酥麻,又强行和他拉开了一小段间隙。
“……呼吸。”
熟悉的低沉嗓音变得沙哑,带着明显的气音,闷闷地扫过他的耳际。
“宁钰,呼吸。”
语句像划过夜空的闪电,立刻唤回了游离的意识。
宁钰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大口气,灌入氧气的肺叶才终于开始发痒生疼,他闷下头咳嗽了几声,才在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中,一点点稳住了气口。
李鸮还特意给他留了喘气的时间,结果他还是不会在接吻的时候呼吸。
……丢人。
心底悄无声息地怒骂了一声,宁钰舔了舔有些红肿的嘴唇,他抬起头,抓住了李鸮身上被自己攥得变形的衣领,又一把将人扯到面前,不服气地重新吻了上去。
体温在触碰间迅速攀升,笨拙而亲密地倾诉着那些埋藏许久的爱意,满盈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出口,在几近崩塌前,带着克制的力道悉数宣泄。
桌椅在推搡间被撞得有些零散,宁钰被力道压向了桌边,半坐半靠地倚在桌面上,他勾着李鸮的脖子,觉得姿势有些别扭,就自然地打开双膝,轻轻搭在了压过来的腰间。
几次无意的摩擦碰撞点到为止,灼烫到快要融化的温度在瞬间凝固,两个人像是都有所察觉,同时沉默了片刻。
交错的呼吸从缓缓分开的唇瓣中倾泻而出,牵着藕断丝连的暧昧银线,两道激烈的脉搏几近同频,在无声的对视间却仍在越跳越快。
宁钰的呼吸已经乱了节拍,他看着那只不知什么时候翻涌起层层金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
早些年,他就在驿站听过那些稀少同类交流的二三事,虽然说法大不相同,但无非还是围绕着那些细节描述展开。
当时的自己听得面红耳赤,也从没想过到底会成为哪一方,直到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发慌。
他根本没考虑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从来没做过相关的心准备。
屋内的温度在夜风吹拂中渐渐回落,宁钰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只能虚虚搭着身前滚烫的肩膀,无措地在脑内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察觉到他无意识的畏惧和紧绷,李鸮退后几步直起身,轻轻拿下落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才腾出了一段足够安全的冷静距离。
他难得透着股压抑不住的狂躁,垂在身侧的前臂攀上了显眼的蜿蜒血管,却还是耐住性子,错开视线缓声道:“……我一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