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37)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种东西竟然是群居生物,而且听描述,似乎数量还不少。
胎噪嗡嗡震响,辐射带来的不适感骤然消退,李鸮瞥了宁钰一眼,娴熟地在地图上画下一个圈。
宁钰又向前开了些距离,随后在不远处的营地前轻点刹车,靠着国道的边缘缓缓将车停稳。
“到地方了赵哥。”宁钰回正前轮,拉起手刹,“往前走有不少营地,你随便挑个顺眼的投靠就行。”
赵志远的眼珠转了转,视线又瞄向中控台上的烟,语气却开始变了副模样:“你收我一包烟就跑这么点路……是不是觉得我老实好骗,就逮着我欺负?”
“……好大哥,咱们一开始说好的就是到净土,我这还多送了你一段路,你这就不义气了啊。”宁钰假意笑了笑,心想就知道没好事。
眼看赵志远完全就是一副要赖在车上的模样,宁钰正考虑着要怎么劝他下车,右手边就突然响起咔嚓的清脆声响。
漆黑的枪口骤然抬起,那对异色的眼睛投去一道毫无温度的视线,赵志远不小心对上李鸮的眼睛,一下子被这骇人的警告扎了个透穿。
“滚下去还是死车上,自己选。”
“三、二——”
低沉的嗓音快速倒数着最后通牒,赵志远脖子一缩,立马扑腾几下推门下车,也不顾掉落的包袋,飞快地朝营地跑去。
李鸮关紧后车门重新坐回副驾驶,一转头就看到宁钰满脸严肃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怎么?”
嗓音里的攻击性全然消散,他抬起手把烟抛了过去。
宁钰两手一接,把硬通货随手塞进了扶手箱,心情颇好地笑道:“夸你帅,不愧是征服候鸟的安全感。”
安全带咔哒扣紧,两侧的车窗大开,灌入车内的风浪将赵志远留下的气味清扫一空,他挂挡提速,车头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行。
李鸮挑起眉,似乎看穿了他心情转好的原因,也笑了一声:“哪儿听来的?”
“乌秋他们说的,听说你还把杨飞辰的初恋破灭了。”宁钰笑弯起眉眼,毫无察觉地揶揄了一句,“你魅力挺大嘛,之前都没看出来。”
“是吗。”李鸮转过视线,语气波澜不惊,“我倒是听说有人在打听我的感情状况。”
“……”
“啊是吗,应该是你听错了。”宁钰直接下意识否认,话出口不久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从哪儿听来的?”
李鸮扬起眉,毫不掩饰地勾了勾嘴角:“忘了,估计是乌秋他们说的吧。”
第25章 【修】 男朋友?这你吃得消?……
卡罗拉的速度稍缓, 宁钰打过方向盘,将车尾甩出一段漂亮的弧线,缓缓驶入驿站的范围之中。
驿站外圈的空地几乎要被载具占满, 每辆车的前窗上都贴着一个圆形的驿站标识, 透过玻璃能看见不少正躺在座位上休息的快递员们。
轮胎连轴转了许久, 终于挤进一道缝隙,找到了难得的喘息机会。
改装后的卡罗拉低调中带着些许浮夸, 从驶入驿站开始, 就沐浴着不少快递员好奇且羡慕的注目礼, 眼见引擎熄灭, 两侧车门应声开启, 宁钰拿着地图朝副驾驶的人一招手, 便迈脚朝着驿站内走去。
周围的快递员遥遥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顺带笑夸道:“车改得挺帅!”
宁钰弯起眼, 也向他们挥手示意:“毕竟托了大师操刀!”
他的心情不错, 连带着步调也轻快许多。
摩擦翻篇, 他和李鸮的氛围又重新回到了寻常状态, 二人在插科打诨间, 都默契地没再提那件不算愉快的事, 兴许是错觉作祟,宁钰甚至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比之前更好了。
脚步落在驿站前楼梯的最后一阶,本该继续向上的步子一顿, 宁钰的思绪中断,突然站直身道:“等下, 烟没拿。”
“我去吧。”李鸮伸出手。
犹豫半晌,宁钰把车钥匙放进他手里:“那辛苦你多跑一趟,我先进去找人, 一会儿直接在吧台那块碰头。”
“好。”
赤红的霞光照亮大地,李鸮背过身,快步走入那道火焰般的残阳。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宁钰却没有立即动身,只是站在原地,缓缓朝着光里望去。
辉光描摹着那道利落直挺的身型,沿着背影勾出一圈灼眼的烫金轮廓,紧扎的武装带绕过腰背,沿着肌肉起伏束起了那件黑色的作战服。
视野中心的人拉开车门,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顶着一圈刺眼的金边回过头,似乎在问:还有什么问题?
宁钰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强作镇定地朝人摆摆手,带着股说不清来由的仓皇,转身推开了驿站的大门。
穆叔的驿站地处四条国道交接点,背靠三面沃土,有易守难攻的天然优势,许多快递员都习惯在没单的时候来这儿歇脚,不仅仅因为路线四通八达,更多的,还是因为能在这里找到末世中难得的平静归属感。
驿站和穆叔本人一样带着股侠气,比起其他常规的驿站而言,更像是个有着地下消息网的酒馆客栈。
门框上的铃铛晃动脆响,大厅内热闹非凡,厅里的几排座位满满当当,一阵晃眼的日光短暂扫过,正在闲聊的几桌快递员都朝着大门位置抛去视线。
“宁钰!”“哈啰小宁!”
招呼声此起彼伏,宁钰抬起手和他们致意,笑问道:“穆叔不在吗?”
沙发上的快递员收回举起的酒杯,应道:“刚好像看他去仓库了,估计一会儿就回了。”
宁钰打过招呼,径直朝吧台走了过去,比起大厅的环境,这一块区域倒显得格外清静。
他正考虑着一会儿要怎么和穆叔商量下第一基地的事,半杯盛着酒液的玻璃杯就缓缓挪到了他面前。
杯底擦过吧台黑色的大石台面,发出一道轻柔的梭梭声。
“宁钰,好久不见。”
旁边的座位突然被一道人影占领,来人自如地给自己也添上半杯酒,端着杯子轻轻碰了碰给宁钰的那半杯。
宁钰转过视线,认出人后才笑着打了声招呼:“周洋,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凑活吧,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男人的胳膊支在吧台上托起腮,含笑的眼里似乎别有深意,“看见我不说点别的么?”
宁钰端起面前的酒,疑惑道:“别的?”
男人笑意更深:“比如,我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快要贴上嘴唇的酒杯又落回了桌面,宁钰眨了眨眼,装傻道:“什么?”
这人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之前就是不想答应才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想着谁也别再提,装作无事发生。
现在倒好,就非得让他把话讲明白?
周洋反倒敛了笑,注视着他的眉眼道:“我是认真的。”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宁钰闻声,故作恍然大悟地挂起职业微笑:“噢你说那个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我都快忘了。”
“宁钰,归根结底我们才是同类,你知道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安全。”
周洋又向他靠近几分:“哪怕是现在,他们也不会解我们,我明白,只有你能懂我的这种感情。”
宁钰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段距离:“兄弟,这话说得有点绝对了。”
“大家都是哥们儿,他们就算不解,也还是会接纳你的。”他弯起眼,鼓森*晚*整*励地拍了拍周洋的肩膀,“没关系,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