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128)
极度凄厉的痛呼响起,另一头的野猪像是也看得肉疼般大骂一声,迅速抬起枪口直冲宁钰扫去,出膛的砰砰巨响再一次震彻整个洞室。
宁钰却早有准备,一转身反手就把毫无还手之力的牛头当作肉盾推了过去。
“你丫的想跑?!”野猪却完全不在乎同伙死活,枪火没有任何停歇地朝着他预判的方向直扫。
弹火毫无顾虑地穿透牛头的身体,在阵阵血光中扬起了满地的烟尘。
浓厚的硝烟缓缓飘散,远处的通道里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牛头的尸体终于向下栽倒,野猪猛地一低头,才发现在那片降落的阴影后方,悄无声息的宁钰已经抬起了夺来的枪,瞬间顶住了他的下颌。
砰!!
头骨在瞬间炸开,红白色的粘稠液体四下飞溅,那具壮硕的身体立即失去生命体征,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通道之中已经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大概率是刚才牛头的那一嗓子嚎出了动静,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包抄过来,绝对不能在这里再作停留。
宁钰迅速捡起了地上的武器,利落地上完膛提在手中,他无声地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男人,便快速动身离开。
那些人被他这么一瞥,像是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们慌乱地解开彼此身上的绳结,紧跟着朝通道跑了出去。
第76章 ——抓到你了!
洞室之间错综复杂, 坑坑洼洼的墙身与不规则的洞顶连成一片,构成了一个类半圆柱体的巨大空间。
“分头走!”“去那边!”
紧迫的脚步声在交织的洞室里来回飘荡,宁钰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方向, 立刻冲入了一个下行的洞口。
通道中唯一的光源, 就是一根被钉入石壁中的火把。
橙红的火光在整条通道中摇曳, 两侧的石壁上没看见红棕色的泥料,似乎是保留了最原始的状态, 没再经过二次加固。
黄灰色的岩层间, 能看见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 留下了一道道浪潮般的纹路。
宁钰没时间细想, 眼看马上就要抵达下一个洞室, 他放轻脚步, 侧身压下重心, 谨慎地贴着石壁缓缓靠近。
与先前构造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室仍然十分宽大, 只是不同的是, 这次的洞室里多了台巨大的机器和几个正在作业的人。
那台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巨大机器正在隆隆运转, 周围的人麻木地进行着机械性的运动, 正扒着那台连接的厚重风机, 一下下地躬起身体向内压缩。
那些人赤裸着上身, 皲裂的皮肤上遍布着黑紫色的淤痕,没有足够肌肉支撑的表皮紧缩,几乎肉眼可见地勾出了他们每一块骨骼的模样。
几道幼小的身影在另一头帮忙搭着手, 高温灼烫着他们的面孔,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 只是安静地朝着熊熊燃烧的机器炉中填入燃料。
人群对侧的岩壁上,有一道一人高的缺口,缺口处空无一物, 冷冽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径直照到了洞中。
浅浅的光华落在洞道口的石地上,铺出一条窄短的幽蓝小路,在满布橙红的洞室内,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既然月光能照进来,那就代表着这道缺口之后,不再是之前那些千篇一律的岩洞。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紧迫,宁钰确认完洞室内几人的视野站位,迅速冲向了一处突起的岩柱后方。
他观察着掩体后方的动静,刚准备迈开腿冲向缺口,却在落脚时踩碎了几块地上的碎石,发出了无比清脆的咔哒声响。
宁钰迅速收回脚,躲在岩柱后大气不敢出,可片刻后,他却发现机器那边的人,似乎对他的这番举动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还在专心干着自己的事,仿佛早已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警惕本能。
像是经历了长久的折磨与规训,他们下意识地对周身发生的所有变故不闻不问,眼里永远只有自己手上的半分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定。
“在这边!——”“都他妈过来!”
整座山头在瞬间沸腾点燃,汹涌的火焰开始穿行在各个洞口之间,紧随而至的呼喊和着匆匆的步调,已经从通道上方的入口追了过来。
宁钰也不再犹豫,迎着月光立刻跑向那道缺口,他握着缺口顶部的岩石借力,一脚迈了出去——
哗啦。
从中断裂的石路只剩下伸出悬崖的小半截,被踩落的几块碎石瞬间坠入了黑暗。
瞳孔在适应的片刻立即聚焦,身体条件反射地作出决断,他着力的手臂一下抓紧,迅速将踩空的那半只脚撤了回来。
望不到尽头的场面强行塞入视野,宁钰一时间险些有点喘不过气。
……这……到底是……
如同巨兽回首般的巍峨山体向内环抱,庞大而错综的岩层中,到处都是被战马挖出的密集孔洞,孔洞与对侧山壁的孔洞之间,甚至还连通着蛛网般交织的金属索道,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座无比硕大的蚁穴,骤然盘踞在这片荒芜的黄土之上。
这才是整座战马巢穴的原貌。
山体环抱中的巨大空地黄沙滚滚,飞扬的沙尘间,停着那些无恶不作的掠夺载具,横七竖八的载具周围堆得满满当当,全是那些他们还没来得及瓜分的洗劫物资。
空地连接着远处平坦空旷的荒原,荒原一望无际,甚至都看不到半条公路的影子,接连不断的尘暴模糊了视野边界,彻底将他们来时路上的场面隔绝。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彻底毁灭,只剩下了他们这最后一星半点的人类文明。
宁钰回过一口气,匆匆看向了通道里追来的几个战马,他瞥了眼脚下落差极大的山崖,完全断绝了从缺口走的念头。
“别让他跑了!人他妈都滚哪儿去了!”
“催你妈催,老子他妈的绝对拿下——”
缺口外,一道梭梭声响起,一个战马咧着满脸的狞笑高声大呼,他单手抓着锁扣,完全不顾危险地从对侧的滑索上飞速滑来。
砰砰!
宁钰当机立断,直接朝着滑索上的战马开了一枪,他转动枪口又立即将身后那些扑来的战马接连爆头。
眼前的追击戛然而止,而通道上方却又瞬间涌来了更为密集的脚步声。
宁钰赶忙弯下腰,快速捡起尸体边上的武器,抽出能用的弹夹后,便一把将徒增负重的空枪扔下。
跑向其他洞口前,他最后瞄了一眼那些对不久前的变故仍然毫无波动的人群,感到了一阵无名的悲哀。
把好端端的人,做成剔除感官的苦力机器,在无限降低成本的情况下,还能把人的最后一丝价值压榨到极致,战马的这套招数,完全就是以血肉堆积起来的不赔本的买卖。
一切,都正如李鸮当时给他的那句建议所言,这群渣滓,根本就不能把他们当作人来看。
外侧滑索的声音连续不断,像是一声声响起的虫鸣嗡嗡作响,身后的脚步越追越紧,宁钰一个跃身,立即冲入了另一个装有巨型装置的洞室之中。
远处那群麻木的干瘦人影仍然投入在永无止尽的作业中,宁钰听见身后靠近的声音,下意识地倾下身,灵巧地躲过了一只突然伸来的粗壮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