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148)
“战马的内鬼。”
两边的石子在调整下排兵布阵,伯劳边放着石子,边迅速解释道:“考虑到人数物资上的差距,还有战马先天占有的地形优势,这次行动,我们不能拖,也拖不起。”
“砧锤只是放给内鬼和战马看的烟雾弹,我们真正的战术核心反而更加简单,”她抬起手,却同时向前推动了白子的两翼,“钳形快攻,也就是俗称的——闪电战。”
伯劳拿起那颗混入白子中的黑子,立即推入了那片象征着战马的黑子腹地。
“如果这位内鬼在最后忽然良心发现,并没有把我们的假战术传达给战马,”她将其余的白子推上前,跟随着那颗混入的黑子,迅速将没有应对措施的黑子大队逐个击破,“那结果,无非只是跟不上大部队,打得一头雾水而已。”
“但是如果他不懂得底线……”
战局清空,两侧的石子又重新回到原位,伯劳抬起手,同之前一样将那颗象征着内鬼的黑子推入了黑色的队伍之中,只不过这一回,原本战力布点平均的黑子,大规模地聚集到了内鬼所在的方向。
“在得知处于森*晚*整*人数劣势的我们要使用砧锤战术,那群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第一反应,绝对是想用人数来堵上我们造成的缺口。”
白子同样向前行动,而在这场战力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况下,象征着候鸟的单薄队伍,就显得尤为可怜。
“最后的试探是两只小队。”她抬起了另一侧的白子,推入了与那内鬼黑子齐平的黑队腹地,“同样的信号,战马会在哪个方向作出重点准备,哪边的队伍有问题,也就足够一目了然。”
“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把进攻重心转移到排除嫌疑的那一边。”伯劳按住了与中段黑子对峙的白子,一下支援向了突入黑子队伍的白子方向。
“但是,按候鸟目前的状态而言,这整场计划,我们少了几样核心的东西。”她收回手臂,双手的掌根搭在沙盘桌的边缘,将整个人倾在了战局的正上方,“我们缺少真正的重型武器和大视野载具。”
“只用枪和炸药破不开战马的防线,”浅蓝色的眼眸迎着光,一下子转向了对侧的拟厦,“我们需要更多武器。”
拟厦站在沙盘桌边,抱着手臂静静听完了整场计划,眼看问题又再次抛回到自己的身上,他有些不耐地压低了眉眼,问道:“你想要什么。”
伯劳只是两眼一弯:“既然是候鸟,怎么能少得了空中的视野呢。”
她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可了然一切的拟厦却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拧起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打断道:“警告你,别想把注意打到我那……”
伯劳根本不在意他的打断,径直把话说出了口:“能不能把你那飞机借给候鸟用用?”
拟厦落下肩摊手一扬,脖颈上立刻攀起了恼怒的血管:“我就知道!”
“我明说,不可能!”带着恼意的八掌砸落在桌前,扑起的风一下子把沙盘中的石子掀飞了几颗,拟厦抬起手,像是威胁般点了点对侧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次和战马交手,我这机子一出仓库绝对有去无回!”
“有什么区别吗?”伯劳也不急,反而一字一句地反问道,“你一个把机械事业当作全部灵魂的人,宁可看着心血停在仓库里生锈报废,也不愿意让它去战场上真正战斗一次吗?”
“你……”拟厦落在桌上的手不由得一点点攥紧,可他却也只是横着眉头,怒视着伯劳,硬是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好了。”白鸽适时地在两人之间打起圆场,他弯起的眉眼笑望着身旁的左右好友,和声劝说着,“投入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和精力,你明明也在等它起飞的那一刻。”
一唱一和的组合拳就像十余年前那样,再一次强行说服了满脸不情愿的拟厦。
“给你们可以,但是有两个条件。”他瞥了眼前的二人几眼,冷哼道,“我不上场,还有,让杨飞辰来操控这次驾驶。”
“当然,除了你们师徒两个谁会开那玩意儿。”
拟厦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那小子成天都在搞着不务正业的玩意儿。”他声音中刻意的冷漠渐渐剥离,语调也变得格外平缓,“但他和李鸮一样,都是在候鸟长大的孩子。我走之后,不管他乐不乐意,都迟早得接手整个候鸟的维修和运转。”
“多的话就不提了,”他抬起眼,像是如释重负般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是看在什么份儿上,麻烦你们都好好看着点儿他。”
“杨飞辰已经长大很多了。”白鸽感慨地笑了一声,“几个孩子现在都个顶个的厉害,彼此之间照应着呢,放心吧。”
“要是真能放心,哪儿还轮得着成天来扰我清闲。”拟厦的鼻孔出气,他哼哼几声后,作为长辈的本心又耐不下性子,莫名有些担忧道,“那李鸮呢,这小子的心神能安定下来吗?”
“安定暂时是安定不下来的,”白鸽摇了摇头,十分了然地伸手拿起了一颗白色的石子,“与其强迫他跟着我们一块儿走,倒不如……”
白子绕过黑子的防线,径直落在了那座象征战马巢穴的沙堆之中。
“让他好好地去找找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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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的犬形异化体逆着候鸟的车潮,带着宁钰和李鸮,直奔向了车队中段那辆装载着重装防护的医疗车。
止步的异化体哼哧哼哧地吐出了硕大的蓝色舌头,呼出的热浪裹着腥气,一股股地扑在了从它们背上翻下身的二人脸上。
李鸮显然是早习惯了它们这副模样,他抬起手,不遗余力地猛薅了几把异化体的脑袋,相当自然地拍了拍它们露着恐怖尖牙的脸颊:“回去吧。”
而一旁的宁钰却满脸苍白,那本就发虚的脚步越来越打飘,像是先前透支的所有体力,都在此刻强行管他要了回去。
他的脚跟刚落地,那股从肺部涌上来的强烈恶心,就拖着他的喉管,一点点压迫着他泛起酸苦的舌根。
宁钰强行甩了甩脑袋,视野中的画面仿佛被打碎成了雪泥,所有的事物都在那片细碎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还没来得及扶住一旁停下的车身,全身的重心就忽然一轻,发着冷汗的后背被紧紧托起,像是有人无比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带着那道一晃而过的熟悉体温,将他安置在了车厢中的简易床上。
宁钰已经累得睁不开眼,耳边嗡嗡的声响像是都隔着一层覆膜,他竭力分辨着混乱中的声音,就听见不远处的李鸮正对另一边的人匆匆道:“……杨飞辰那边已经给到信号了,我得走了。”
即便意识已经濒临昏迷,可身体却条件反射地支了起来,宁钰的关节发出了严肃的抗议,在他试图起身的片刻瞬间发软,又一下子脱力摔了下去。
幸亏李鸮盯他盯得紧,在他出现摔落的动作之前,立即伸手把他捞了回来。
“躺着,你现在根本没法行动。”
宁钰的眼前昏花,只能听着那道沙沙的尾音在自己耳边作响。
他尝试了半天都没有回应的余力,甚至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不剩。
“放心,老师也在这里。”李鸮清楚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回应,只是看着他紧拧着的眉心还发着冷汗,便在临行前轻轻落下了一句承诺的话语。
“我很快就回来。”
像是带有魔力的声音屡试不爽,宁钰下意识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