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99)
床很大力地一震,邱然窜跳着从上面跌到床脚,脚凳被碰翻,床头柜撞开一个大缝,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应声摔下,拖鞋更是飞到天上去。
邱然大喘着气,一脸的湿亮汗水。
眼前的世界极尽晃动,他闭了会儿眼,等睁开的时候……没了东西抱的段文涛,不爽地哼唧着,最终抓了个枕头掖进怀中,脸埋着,狠狠地在上面蹭了蹭。
四周静了。
床头的夜灯突然熄灭,甚至连月光也被什么遮了去,室内混黑一片,死寂。
邱然想扯动嘴角,想自嘲地对自己这个“人形枕头替代品”笑一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怎么来到门旁,动手推开,又是怎么接连推开了第二扇门,进入二楼浴室,邱然什么印象也没有。
他就这么一路大脑空空地站到了镜前。
镜中的男人面颊带着红润,分不清是酒精所致,还是因为嘴上的事……
邱然摸在上面。
一碰就如过电,整片唇麻得他指尖都在抖,邱然一手撑在池边,一手捂嘴,垂低下头,咒骂了声‘操。’
**
过了午夜。
从桥下回来后,卫凛冬叫边野帮他拿一下换洗衣物,自己进了浴室。
不过才推了个门缝,湿热的水气就扑进边野鼻腔,连同寡淡的沐浴液味道,淡到可以闻出其中一丝暧昧的……腥气。
男人事后的味道。
潮湿,高温,呼吸因为缺氧而微微窘迫,边野感到喉咙像烧了把火,他徒劳地,把什么往下咽着……出现一时的失神。
是敲打地面的淋漓水声突兀地停止,边野才猛地清醒,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刚一动,他忙扶上墙,一手的水。
呼吸变重,甚至已经到了‘喘’的程度,边野低下头,从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汗毛乍起的手臂,水汽还是汗液搞潮了的裤子,一路看到……
已经上了膛的地方。
发现防水帘外的人影,卫凛冬关掉水,捋了把脸,帘下静止的一双脚,似乎站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怎么了?”卫凛冬隔着一道帘,问。
“您刚才…”边野克制着,尽可能维持正常的吐气:“自己解决啦?”
那边没传出声音,男孩一副懊悔摸样,他不该这样的:“…那个我,衣服,我衣服放台上了,您早点睡,晚,晚安。”
像咬了舌头那样烫嘴,边野闷着头,急急往外走。
“拿来。”
听到卫凛冬说的这一声,边野立即站住,才发现自己言行不一,衣服居然还稳稳地抱在怀里。
他仓惶地转过身。
“你拿过来,顺带把毛巾一起给我。”
一只湿淋淋的手伸出来。
一层银亮的水光覆盖在均匀的薄肌上,哪怕只是一截手臂的线条都像长到边野眼里去了,他盯在上面,痴痴地把衣服送上。
手腕登时一紧,大片温热的水滑感,本来抓衣物的手却连带他的手也一起抓了,边野“呜”地一声叫,防水帘响得乱七八糟。
像浇在夏日的阵雨下,他从喷头下经过,被人按到墙上……
喷头开的是超大增压云雨模式,在花洒下那么一过就全透了,轻薄的睡衣被水珠搞得很重,坠在皮肉上,哪里都躲不了,勾出身体每一条隆起的曲线。
卫凛冬垂着眼看着,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看来,”他说:“得重新拿一套来了,包括你自己的。”
不等边野狡辩些什么,男人把手探进边野裤里,同时封住他的嘴。
第83章
吻不重,抵着嘴角咬了咬,就让边野软了腿。
卫凛冬扳开调节手柄,水迎头浇下,男孩本能地高昂起头,张嘴倒抽着气,男人顺着修长的颈线将一股股冲刷下来的热流吮进嘴。
随着倾下的高温的水,以及裤里耸动的手,边野觉得他的思考能力即将完全剥夺,就在他被翻过,后背往下压的最后一刻,边野单手抓了把卫凛冬的头发,发出沙哑的声音:“…叔,您才弄完,这样不…不行,您的病不可以……”
是他不对,本该放了衣物就立刻离开的。
这一段在万嘉的日子,边野只感到自己对卫凛冬的隐疾越来越在意,会时刻关注男人的状态,追随他每一次放下手边的事情进入卫生间或者去卧室的身影,他会特意买一些休闲版长裤,以及长款宽松的上衣,好叫男人外出穿得宽大一些,以防瘾症在公共场合突然发作,措手不及。
边野还会随身准备一些纸巾,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便携保温壶,将里面的水随时保持适口温度,何止是卫凛冬,不知不觉间,这个病早已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
刻意装睡,不肯同床就是边野认为对卫凛冬,他可以给予最大程度的治疗。
这样快地做第二次,而且还是从后面……是不好的。
动作停下,卫凛冬与他分开。
花洒还在源源不断地浇下热水,边野深重而急促地喘着,是那样热,渗透湿意的空气像在浇油,遍体的燥火根本平熄不下去,边野感到前所未有地难熬,不间断地舔嘴,下咽……满脑子都是地下室,卫凛冬在他身上驰骋,两人晃动的画面,汗津津的腰背,摸上去会有微微泛潮的感觉,边野去舔自己的手心,好像真的有在摸一样。
卫凛冬就那么看着,平静的,带有过度审视成分的眼神,边野这边都要蹦出火星那样被情.欲煎熬,他无暇分心卫凛冬,在手上从舔到咬,企图以此克制,跟自己对抗。
手被拿下,卫凛冬扶上对方后腰,把吻落在边野嘴上,边野本能地抬起下巴迎合——他失败了,没能有效控制。
甚至身体向前,还要去绕卫凛冬的脖子。
卫凛冬贴了贴,又收回。
边野追逐着,抻长了脖颈去够卫凛冬的嘴,却被推回墙壁……已经不是一个十八九岁,本就自制力薄弱的年纪可以驾驭的,男孩难受得满眼湿润,像是轻轻咬他一下就能哭出来。
“想要?”男人说着,热气游走在边野耳根。
神智完全被欲望夺走,边野来不及回答,急迫地扭过头,要去找这个要弄死他的嘴,男人笑着捂住边野的半张脸,把他的一只手按上墙,低声道:“要用说的。”
“…想,我好想,亲一次,就亲……”
说着,边野将那只空出来的手绕上卫凛冬后颈,无意识地抓他头发。
再一次,卫凛冬在蹭过边野嘴唇后离开。
这种给了又不无完全给,把你挑逗到巅峰又什么都不叫你得到的伎俩,是边野从未承受过的一种酷刑,根本不是边慎修曾经施以的那些肉体虐待可以比拟的。
被抓的手极尽用力,绷出一条条粗筋,却无法在卫凛冬手里动弹分毫,边野喉底不断地滚出低叫。
“可我想要的更多。”
当卫凛冬含上他的耳垂说出这句话时,边野夸张地睁大眼睛——
他搞懂了卫凛冬这是在做什么,却搞笑般地又搞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他说不出话,只一味地点头答应,怕男人故技重施,边野收紧卫凛冬脖上的手,从脖后绕向前,用指尖碰触男人喉结。
舌尖都伸到外面那样咬他的嘴。
可卫凛冬还是没有亲,只是在边野张开的嘴角上蹭着:“还装不装睡,跟不跟我分床了?”
“……”
边野深重地吸气,嗓子发着抖:“不会了,再也不会…求您,求求您了…”哀求着,边野急不可耐地偏了脸,成功含上卫凛冬的嘴之前,听到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水温似乎又调高了些,他被按着后脊,压向地面,覆上来的不仅是热出蒸汽的水,还有男人滚热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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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应该不早了。
透入半窗直射眼皮的阳光足够灼热,边野睁开眼就是这样想的。
随便一动,身上每块肌肉都是痛的,特别是大腿和胯部,稍一使力就发抖,酸得他眼角发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