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17)
“你先来一泡我就尿。”边野说。
边慎修笑笑,向池边走,戴着手铐的那只手在裤子上解着什么,链条发出细碎响动,乔齐善把他一脚踹进泳池的心都有,可毕竟是儿时最要好的玩伴,好久才又重新聚到一起,他不能把事情做绝,搞得大家都难堪。
于是,气急败坏的他上去把人一通连捶带打地赶下泳池,用手指着边慎修给他警告,让他安分点。
“能去了吗?”
小男宠又开腔了,比之前更凶。
边慎修看了一眼边野,跟乔齐善说要去他卧室里的卫生间上,然后根本不等主人是否同意,手铐和铃铛一同响起,两人一个牵着一个,已经朝公馆西门走去。
“要不你以后还是别来了吧!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作为今晚派对的正主,乔齐善快嫌弃死这个丧心病狂的昔日好友了,朝他的背影大喊道。
“我没想来,”边慎修背对着挥了挥手:“我妈逼的。”
“……他怎么骂人呐,”乔齐善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人背影,问身旁两个人:“他哪有妈?”
“他马上继承家业了,多少有点内分泌失调,理解一下。”一个说。
另一个颇为认同地拍了拍正主的肩头。
正主很无语。
“哎我说,”乔齐善含着嘴里的水果叉子,扔出一张梅花A,问跟他打对家的边慎修:“你跟他到哪步了?”
他不动声色地一瞟边慎修脚下,那个跟他锁铐相连的男孩。
“没做。”
床上床下,或打坐或趴着的那两位从扑克牌中抬起头,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没再跟外面那帮人闹,悄悄从派对中撤退到卧室,一起玩起了他们儿时最爱的扑克游戏。
乔齐善噗地吐了东西,纸牌倒扣在床上:“那亲嘴呢,摸一摸?”
“没亲过,偶尔摸。”
那两位也坐不住了,惊异地扫了一眼那道坐在地毯上扭着身,眼神漫无目标地飘在窗外的身影,三人集体对边慎修表示大号的困惑,一个个狐疑地眯眼瞅他。
“我打不过他。”
对方坦白承认。
一个:“What”
另一个:“What the fuck”
“What the hell fu……等等,”乔齐善刚要保持队型就想起来了:“那你怎么让他穿成这样的?”
“不穿就只能睡,”边慎修捻着手里牌,像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可以选择永远地沉睡下去。”
“……”
“……”
“……”
队形很整齐,卧室很安静。
乔齐善重新执起牌,一边叹气一边扔出一张梅花K:“要是边叔叔知道从外面千挑万选来养在你身边的小孩被你拿来这么当玩物作践,还不得哭死他老人家啦。”
某个公子插话道:“这真不能怪咱慎修,”这人往床边那道影子瞟过去一眼,头回正说:“要我我也玩他,长得瓷娃娃似的,看着就想吧唧一口。”
“你双啊你?!男的!”
齐乔善加重语气。
对方点点头:“对啊,你才知道。”
齐乔善张着嘴,一副震惊的样子。
另一个公子也表示要是边野这样的,他也可。
“都是禽兽。”乔齐善做作地一个噘嘴。
“那你不禽兽一个给我看看?”边慎修此时插话了,嘴角浅浅勾出一个弧度,眼神颇为暧昧地瞅着乔齐善。
对方好像不太理解似的,眨了眨眼。
边慎修放下手中的牌,喊了声坐他脚边,背靠床沿的那个人:“边野,你让齐哥哥玩一玩。”
对方明显地背脊一抖,头慢慢转回来,被月光映得浅淡的琥珀色眼珠此时蒙上一层死寂般的浓黑,他慢慢把目光顺着边慎修示意的手指移动到乔齐善那里。
“只要能亲到他,哪里都行,沾上就算……”男人对齐乔善笑着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手比成枪,在边野脑袋上开了一枪:“也行。”
乔齐善蹭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玩一把吗?”
这人笑眯眯的,脸上现出一对浅梨涡。
没完全拉上的窗帘泄进来不少月光,在男孩脸上分割成明暗鲜明的块状光影,看过来的眼神冰冷而沉重,乔齐善背脊一阵发寒,他忙躲开边野的视线,假装咳嗽。
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乔齐善,手伸向耳朵,摘掉了‘蜥蜴’耳链。
这就是备战的节奏。
乔齐善睁大了眼睛,边野身上一瞬涌现的强悍气场以及随时要干翻一切的攻击性确实……有点意思,齐乔善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兴趣了。
自己的场子任由一个小男宠挑衅可说不过去,乔齐善哼笑一声,问边慎修再叫俩人行不行。
对方翘起二郎腿,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打出轻快的节拍,轻笑了声:“好啊。”
玩乐开始了。
进来的是乔齐善的私人保镖,乔齐善交代完‘按住他’便向后退了几步。
与两具逼近着,制造出大片阴影的高大身躯比起来,边野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困在无路可逃的卧室墙角。
作者有话说:
过去的事写得有点超字数,边野在做梦,这个梦下章继续,我先声明,边慎修和边野没有血缘关系,别做过多联想,仅仅只是同姓而已。
第15章
铐子已经从边野的腕子拆掉,这是他仅有的自由时刻。
保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后退时另一个已经扑上去,边野侧身一闪避开了,大块头手掌撑地瞬间调转方向又去抓,边野依旧躲掉,同时掐准时机狠狠踹过去。
这一脚抬得很高,裙摆飞扬的百褶裙下一片嫩白,大腿就那样半露不露地晃着……就在乔齐善看得直舔嘴的时候边野双腿一分垮坐到倒地的保镖身上,一拳一拳往下砸,从上至下的拳头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是最猛的,保镖此刻也打急眼了,顾不上该有的分寸叫喊着同伴——毕竟他得到的指令只是按住,并不是伤害。
另一个保镖闻声而动,扑上去的瞬间乔齐善改了主意,叫嚷着:“把他裙子扒了。”
喊声一出腿下那人一把揪住小腹上的裙边,另一个从边野背后发动袭击,朝那几块布料下手,边野就好像夹心饼干一样,被下面和后面两个人挤在中间,三人纠缠一起晃动的画面一度变了味道……
公子哥们看得满眼晶亮,只有边慎修嘴角依旧噙着浅淡的,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点上一颗烟。
正当此时,不知谁发出一声冲天吼叫,声音粗糙低沉,听起来不太像是边野的,就在大家急于找寻缘由的时候,被压在腿下的保镖开始破口大骂,挡在脸前的手臂赫然间出现一道狭长的口子……
血瞬间染满了整只前臂,因为是仰躺着,泊泊涌出的液体流向脖颈和前胸。
赤手空拳哪儿来的武器??
除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场所有人都愕然地去看边野——
男孩喘着粗气站起来,血顺着他左手一滴一滴往下流,从保镖身上一路到他自己脚下,地毯上凝出一滩深红污渍。
玩到见红足够震慑,卧室一时静了。
男孩像是不打算继续,抬手正准备擦额头的汗,袭击卷土重来——那个受伤的保镖一记重拳挥上去。
动作太过猝然,根本来不及反应,边野的右侧面颊被打偏,整个人栽倒在一旁茶几上。
玻璃与钢架无法承重,顷刻间像碎在了耳朵里,满屋都是令人寒毛直竖的碎裂声,听着就那么地痛……三个细皮嫩肉的大少爷全都缩起肩膀往后躲,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沙发上,边慎修变换双腿1交叠的次序,轻弹了一下烟灰。
边野从一片残骸中爬起来,他咳嗽了两声,舔了舔嘴,嘴唇破了,不过口腔中更多的腥甜却来自鼻内,有液体流下,他用手背草草一抹,终于,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手中握着的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