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43)
此时电话那端突然插进来一个男声,压过了本来讲电话的人:
“你怎么找卫大夫啊?!手术又不是他做的……”
“咱科没大夫了现在,要马上出会诊,”抱着电话的护士反驳道:“要不您给我指一个我去磕?”
“谁做的手术找谁去!”男声又升调了:“把陈大夫叫回来,不都不在医院么?知道卫大夫好使一叫一个准你就拨人家电话??再说,他不就是回趟家做个饭这不就回来了?就等不及得喊喊喊?”
“我马上到。”
卫凛冬皱眉挂断,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回到了微信那一屏——
【我出差了】的那个对话框进入眼前,卫凛冬愣了愣,收掉手机。
边野没有过多精力去消化这个电话的实质内容,他全部注意力只在卫凛冬的跨部,那里撑得还很满。
从咬完没有一点平静下来的迹象,实在难以想象跟他说了那么多,还接了一个医院电话,是在这样的状态下。
卫凛冬转身时被边野一把抓上。
“是要洗了澡再去吗?”
这根本不必问,事实上边野也不是真的在问,只是面对自己的过错他不知该说什么。
右耳被拧起,有些猝不及防,边野呼吸重了重,他跪在床上抬头仰视男人,看着他落在眼底睫毛的影子。
“一天不许出去,到明天这个时间。”
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上锁却一样有效,边野已经习惯服从卫凛冬。
“好。”
作者有话说:
不走就开始馋人家身子,哼哼
第36章
万米高空的阳光足够清澈热烈,穿透力极强,直射过来时眼睛根本别想睁开,成少泽拧紧眉头,落下遮光板。
就在他旁边,一颗黑黢黢的脑袋深埋在毛毯中,似乎是被落板声吵到,男人哼了哼,几乎横跨座位扎到成少泽胸口上。
一股浓烈的,陌生男人的味道侵入鼻腔,成少泽捂着嘴咳了两声。
从清早蒋予皓就是这样——
身上泛起的是过了夜的,烟熏酒泡过的,以及多人交融在一起的恶劣味道,弥漫整间卧室,与紧闭的厚重垂地窗帘一起,将屋子折腾得难以叫人忍受。
彼时,成少泽手背遮在鼻下,皱紧眉头站在门外。
作为私人助理,按照行程计划理应过来接老板出差开会,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完成了工作交接以及新职位的培训,忙到几乎合不上眼的工作强度让他无暇兼顾卫凛冬,当然,他也不敢铆足力气去求。
一脖子的‘罪证’不堪入目。
无论视频还是拍照他所承担的风险都是极大的,他没有胆量与卫凛冬通话,外地出差的谎言让他心虚而不安。
实在太想了他会打开微信,有几条朋友圈是他发出,设为自己可见的——
专业的高清镜头前,卫凛冬咬着烟卷,微微挑高下巴,颈线被拉伸到几乎完美的长度,喉结突起,他两手插进裤兜,英式西服的排扣被解掉,露出里面自然褶皱的白衫,镜头中男人在笑,眼睛放着光芒。
这个瞬间是成少泽在镜头外使劲浑身解数做鬼脸得来的。
——他们结婚照中卫凛冬唯一的特写照片。
成少泽会偷笑着看上好半天,每每收起手机时都会再摸一摸屏幕。
在于彬家借住的第三天,成少泽收拾好行李,踏上了述职之旅。
第一站就是老板家。
他是咬着后槽牙进的Joseph卧室。
被包裹着的昏暗房间密不透风,要不是有人刷地一下拉开,成少泽险些就被脚下的玻璃酒瓶绊倒。
视线内,一颗浑圆挺巧的屁股,裸的。
是个浅棕色头发的男子,皮肤白得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不在意地随便从地上捞起衣服,并将更多的衣物扔上床,叫着都别睡了,起来起来,他又找人过来玩了。
床上依次抬起来两颗脑袋。
哪怕这张床可以称得上是成少泽见过最辽阔的,从上面不断下来的裸男也让他感受到足够的感官刺激。
“啧,真有体力,搞得我都散架了,还能玩呢。”
“我可救过你,是你又不知道发什么骚,咬他干嘛?他还不往死里c你?”
“别说了,又困又饿,一会儿哪儿吃去?”
“耶?他又找了个母的哎,这个好,屁股更翘。”
“他就喜欢肥屁股的,这撞起来多Q弹。”
“操啊。”
……
此起彼伏的淫笑声中,有人边说边停在杵得像跟棍的成少泽身侧,男人裤子户门大敞着没系上,故意在成少泽胳膊上滑弄,慢慢地,充满挑逗意味:“要么?我们也玩1,一块伺候伺候你?”
说话间男人被一把勾了脖子往外拖。
“做生意先长眼,你看他像能消费得起的?”门外传来声音。
紧接着就是“扑哧”一声笑,后面这个跟了上去。
被迫看裸体,被调戏,被羞辱,被强迫闻这一卧室无法言喻的味道,成少泽脾气忍到了临界值,就在快要爆发时他闭起眼睛,手在自己脖间的咬痕上反复揉搓。
再睁开,嘴角已经可以拉出一丝笑意了。
“蒋总,”成少泽凑到床前,轻轻推了推埋在枕头和被褥中的男人:“时间不早了,咱们要赶飞机,我过三十分钟订车好么?”
“不……够……”
嗓子哑,咬字也浑浊,成少泽没听清。
“怎么了蒋总?”
“我说——”
手腕猛地一紧,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成少泽被拉入起伏的床被,耳边是蒋予皓不耐且烦躁的粗声:“不够懆你。”
尾音还在飘着,嘴就被覆上了。
蒋予皓把成少泽压进枕头,吻他的嘴。
像是有人在后脑猛击一棍,成少泽眼前一瞬泛黑,几秒失神后他疯了一般挣扎。
啪——
一声尖利的抽肉声,蒋予皓偏过头。
耳光扇得够劲,男人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粘下来些在指间搓着。
唾液有些发红,他反手就抽回去,脆响过后,成少泽被扇得半张脸埋入枕头,身体不断起伏,喘着气,蒋予皓从成少泽身上起来,下床。
裸身走向浴室时,问:“几点了?”
一片静悄悄。
站住脚,男人转回身,稀薄的光线无法将他照得分明,却仍然勾勒得出流畅的四肢线条以及高大威猛的身形轮廓,原始的,毫无遮拦……与之相反的是西装革履,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没有时间观念,”Joseph靠坐在几步之遥的电视柜边沿,捞过上面的烟盒:“想一起迟到?”
“我不干了。”
声音从床那边传来。
成少泽盯着挑高天花板的某一点,眼眶发热,一时间有泪水浸泡的酸涩感。
床往下一陷,他听到一声笑,还有飘过来的烟味。
“成助,我给你讲个生活小段子。”
“有一天,你在等公交,那天站台刚巧好多好多人,而且天气还很不好,疾风不歇,大雨瓢泼,你等了一辆又一辆,但都不是你要坐的那辆,你又冷又饿,心中无限怨念,骂天诅地,恨不得这个世界此刻自爆才好,你不断跟自己说走吧走吧不等了,可一个小时过去,你在,三个小时之后,你依然在。”
蒋予皓随意在床头磕了下烟,问:“你猜你什么时候会走呢?”
成少泽仰面躺着,一声不吭,只不过手里满满攥了一把床单,要拧出水那么紧。
“你不会走的,”对方给出答案:“走了不就彻底白等了,你所挨的苦全他妈白费。”
床上没有半点声响。
很快,一只手抚上床上人的脖颈,那里被咬的淤青淡了好多,蒋予皓顺着摸到小巧的耳垂,似乎这个更吸引他,他轻捻着,跟成少泽说:“对不起,我打了你。”
成少泽抖了下睫毛,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