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37)
成少泽猛地睁大了眼睛。
跟着脖子就被嘴唇覆上,锥心一样的痛,蒋予皓狠狠地吮在上面。
挣扎爆发了。
成少泽用力地推,使劲地捶打,蒋予皓领带和衬衣被揪得发出裂声,可即便这样,每一次亲吻都没能阻止和逃离,脖子上啃咬的位置很高,就是成心让人看的,成少泽很清楚,他以前也这么玩。
“不——”成少泽心脏都抽在了一起:“您不能!您不能这样!蒋总,蒋,蒋……蒋予皓!!”随着暴涨的怒吼是一个大力猛推,男人晃都没晃,下一秒这种叫嚷就变成了尖声高喊,是男性音质中少有的高音调。
“啊!!”
成少泽疼得眼角发湿,全身没命地抖动,蒋予皓用牙齿叼着他脖颈的肉,问他:“我怎么教你的?好好叫。”
“予皓,予皓……”成少泽嘶嘶地抽气,眼泪堆满了眼眶,什么都是模糊的。
又是几下磨牙似的狠咬,换来满是哭腔的高叫,Joseph满足地舔了舔嘴,然后直起背,正了正领带。
他颇为得意地欣赏了成少泽一番,笑着说:“喔,不错啊!这份见面礼是我送你老公的,帮我跟他说句不客气。”
成少泽把毛衣领口拢得死紧,擦着掉下来的眼泪。
“周一会有人专程飞过来给你做私人培训,教你一些做助理应该懂得最基本的东西,周三咱们一起去总部述职,”蒋予皓一边往里走一边系袖扣:“你基础浅,要学的还很多。”
蒋予皓回头,冲成少泽勾嘴一笑:“加油吧,成助。”
……
成少泽猛地一吸鼻子,从膝盖抬起头。
下了沙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用手擦了擦塞进兜,接着将茶几归于原位,上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放好,沙发,地面,一切从细节上高度还原,让它们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打包整理了些自己的衣物,拉着行李箱向外走时,成少泽停下来,站在门口回头看了许久。
然后他低下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
——我出差了。
一条微信弹到卫凛冬眼前,浮在屏上。
第31章
驾驶座靠背沉沉下陷,男人倚在上面,垂眼看着这几个字——
不清楚卫凛冬是什么时候把手机又从手扣箱中拿出来的,大抵不过这几十秒钟。
开门,下车,从车前绕到对面那一侧,到了工地也就这么短的时间——
边野沉默地站在车外看着这个人,入口的蓝色塑料板投下狭长的阴影笼住了车里的那张脸,暗沉晦涩,叫人看不清楚。
“您就不能……”
不想他,不惦念他,不看他了。
边野抿紧嘴,在车外蜷缩手指捏上裤边,卫凛冬像是才发觉边野的存在,看了眼工地的蓝板子,问他:“什么?”
心思没在,根本没听见。
男孩似笑非笑地一扯嘴角,转身向里走。
身后卫凛冬叫他的名字:“边野。”
脚就是这么老实,死死钉在地上,分毫动弹不得。
边野回过头。
“中午我叫外卖送到工地。”
“好。”
边野应下。
刚下播,于彬艰难地清着唱得冒烟的嗓子,不断揉捏自己肩背,筋骨咯吱声中是他舒爽的低叫,主播真是干到头了。
于彬眉头纠在一起。
这份副业对他的吸引力是越来越低,不但丧失了最初的新鲜感,钱还赚不了几个,与其辛苦卖命打拼不如找个有房有车的好男人傍身,在这一点上成少泽那个小婊砸就比自己幸运太多,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混到如今,高下立见。
想到这里,于彬的心态又蒙上一层阴暗,耳边门铃大作,他一边对着空气大翻白眼,一边喊着“来啦来啦按什么按”地去开门。
心理上强烈的不爽感在看到门外那个人后简直好了一大半,并且随着对方逐渐发红的眼圈愈发地好转——
于彬抱着胸斜靠门框,极力克制他那快意下飞翘的唇角,面色平和地问眼前的成少泽:“怎么了弟弟?被人奸了?”
没洗澡,没换衣服,从暖香山庄回来成少泽就蜷缩着把自己窝进沙发一角,挨到天色微亮立即给卫凛冬拨电话,彼时的他一下下抹着不断淌出的泪,哭得双肩打颤,喘不过来气……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不计后果,不问代价,就是要找老公,他被人欺负了,他好害怕。
丧失理智的行为最后被强硬地纠正过来。
冷静后,成少泽第一想到的是要把脖子上那些蒋予皓留下的‘见面礼’藏起来,他需要足够长的时间等待痕迹自行消散褪去,于是彬家就成为不二之选。
门外的男人一张哭花的脸,睫毛还挂着水汽,嘴唇被自己咬得破了好几处,手指塞在嘴里,啃得牙印斑斑……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单凭他脖间毛衣领口从圆形成了深V,被人撕得都露出锁骨了,于彬就已经知道成少泽没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双臂向两边一展,做出拥抱的姿势,满眼的安慰之色。
成少泽嘴一撇,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他松了旅行箱的拉杆搂上于彬,抱着他嚎啕大哭,于彬赶紧退回屋中,把门一脚带上。
……
“操,怎么下他妈这么狠的嘴啊!”酒精棉球沾上最重的咬痕,成少泽“啊”地叫出了声,于彬赶忙撤手,嘘嘘地给他吹:“泽泽咱就到此为止吧!辞职别干了。”
于彬坐在床边,成少泽在他两腿间背对着垂下头,一声不吭。
“深更半夜把你叫去要真把你往床上拽我还能理解,知道你有老公有家还要咬给他看,还能再变态一点吗?!就这样的,真把你弄上床能把你玩死在床上你信不信?!这是个什么货啊??”
于彬啪地一下盖上医疗箱,绕到成少泽面前,蹲下。
“泽泽,没必要跟自己较劲,咱就是从穷山沟出来跟谁都比不过的打工仔,没钱,没见识,没发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那些有钱人玩的把戏真不是咱们能遭得住的,你清醒一点吧!”
成少泽仍然不言不语,不过手却攥得死紧,裤子都要被他拧出水来。
于彬瞄着,表情微妙一变,马上又恢复关切的神情:
“是!我知道,这是你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你也确实不能把全部身家拿出来拴在老卫这一棵树上,你要给自己留后路,这些我都明白,可……”
“别说了。”
这个人终于动嘴说话。
“三天后,我会跟……”说到这里成少泽顿住,喘了些气才接着说:“蒋予皓,一起出差去总部。”
于彬站起来,习惯性地掸了掸裤子。
“那行吧,你想好就行,”他向前走着忽然想到什么,回身一指背后的床:“床给你睡,我睡地板,脖子都那样了再给硌着,伤上加伤,你可真就别回家了。”
转过脸,是于彬浮在唇角的一丝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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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来,”边野抬头时杨超正朝他招手:“过来哥这边。”
埋了一上午管道,下工铃还没响,满眼尽是蹲墙根偷懒的人,李响国今天没来,杨超为人一向宽厚,在工地管教有方,松紧适度,当他把唯一还在卖力的那个愣头青喊过去时,大伙都松下一口气——
空旷辽阔的工地上只有孤零零一个干活的身影,刺眼之极。
“野子,哥求你帮个忙行么?”
杨超鲜少这么客气,边野脱着满是泥巴的手套愣住,抬头时正巧迎上太阳光,他眯起眼,用手遮挡:“怎么了?”
“昨天我跟我小老弟喝了一宿,他把他身份证落我家了,现在急得火上房似的,”杨超把团成巴掌大小的塑料袋往边野怀里一踹:“李响国没来我走不开,你帮我送一趟。”
“行。”
眼睛还是会酸涩,边野去抹眼角的泪湿,接过东西时他莫名说了句:“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