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120)
作者有话说:
吻卫叔的咬痕。
第97章
事实证明天气预报根本无法预报天气。
昨夜一场没来由的大雨,交织着电闪雷鸣,把犯了酒瘾,拉着邱然过来找他哥不醉不归的段文涛直接堵在了万嘉。
闹钟没起作用,邱然被床头震得直跳的手机吵醒。
他用力甩甩头,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宿醉的感觉比以前要辛苦,等看清手机时间,邱然猛地一下坐起,晚大发了。
咯吱咯吱,床体一阵摇动,邱然三两下快速穿衣服,衬衣还没系上,毛衫就往头上套,拉下时小腹突然一热,他猛地跟着颤了下。
一只大手摸上来,带力地钻入衣下摩挲。
酒精一夜侵犯大脑,转醒也没能清明,邱然迟钝地做不出反应。
直到这只手把他刚穿的衣服撩到胸口,贴上来一颗毛绒绒的乌黑脑袋,邱然才一个激灵似的弹动,揪着段文涛与自己分离。
一切为时已晚,段文涛的嘴唇蹭到他光裸的胸口,邱然哑着嗓子低叫,皮肉敏感地抽搐,晨起,底下本来就雄赳赳,这下涨得快爆掉。
他现在顶不喜欢跟这个人喝酒,实在是太令人头痛了。
三年下来,论酒品的糟糕等级,简直恶劣到难以忍受——
抱,揉,搓,掐,有次居然咬上了,留下整齐的圆弧状牙印,连虎牙的小牙尖都有。
昨夜雷公雷母加班,天上的雷打得甚是热闹,烂醉的段文涛本来在大卧室收拾睡下的,自从这人酒品一落千丈,即便一起喝,邱然能不陪睡就不陪。
安顿好后,他脚踩棉花,一摇一晃进了那个小一点的卧室。
卫凛冬喝到一半就下桌了,依旧,他爱睡地下室。
强撑着冲过澡,刚躺上床,门就被推开。
段文涛一身飞边睡衣,蓬乱着头发,一手揪着床被,腋下夹枕头,另一只不停揉眼,等拿下手,眼圈全红了。
他泪水汪汪地朝邱然咧嘴哭:“然然哥,又打雷了,雨好大好大呀!”
邱然眼睛登时瞪圆了,眼前的男人仿佛一下子缩水,成了那个穿着‘熊熊背带裤’的小豆丁。
“奶奶睡得好沉,我都不敢叫她,”段文涛抽着鼻子,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我跟你睡行吗,我会很乖,不会踹人的。”
“……”
一秒沉默,一秒磨牙,邱然把被子一掀露出身旁的空位。
段文涛撒欢地扑上去。
……
撑起胳膊,段文涛似乎终于发现身底下压着他的然然哥,他坐起来,极度疲惫地说了声:“抱歉啊,我又他妈喝多了……”
顶着一脑袋鸡窝头,段文涛往床下爬,跪到床沿时他转过来问邱然:“你去么?尿不尿?”
“……你先。”
邱然向里挪了挪腿,东西涨得厉害。
“你都硬得戳我腿根了,别憋着啊,”段文涛很有绅士风度,又躺回来:“你去吧,我等会儿的。”
“让你去就去!”邱然叫嚷道。
哈欠打了一半,段文涛讶异望着他,然后意味不明地一笑:“行,我知道了,以后不找你喝酒了……瞧火气这个大。”他下来,拖鞋也没趿,光脚出屋。
床上,男人紧紧揪扯着被单,抓得指骨泛白。
—
厨房,早饭摆好,卫凛冬坐在那里静静吃着,楼上依次下来的两人似乎都没胃口,精神不佳的样子,匆匆吃了些,就道别离开了。
没多久,门铃再次响起,卫凛冬放下碗筷,走向玄关。
开了门,他问着“什么落了?”转身低下腰,整理乱放在地垫上的拖鞋,身后瘦高的影子被拉长,遮了他整面手背,卫凛冬看着,在无声中他站直,回过身。
门外,边野对他笑。
日光圈出一层通透的光亮,从后面照过来,浅白的皮肤,蓬松的发丝都格外清晰生动,是无可怀疑的真实。
这样的现身无疑太意外。
卫凛冬盯着边野眼睛,试图发现什么。
笑很浓,干净,纯粹,没有异样,看不出任何情感堆叠的成分,卫凛冬暗自一扯嘴角,自嘲自己太会异想天开,恢复记忆哪有那么容易。
他让开身,边野进来。
给边野拿拖鞋时见到对方一直在看他的脚,像是在出神。
“直接踩地会很凉么?”
边野垂着眼问。
“还好。”卫凛冬把鞋放回原处,以为是边野不想穿,却察觉到自己脚上的鞋被触碰,边野用脚趾轻轻一压。
“要你的。”他低声说。
卫凛冬上拉视线,抬眼去看向边野,什么也没说,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往边野那边一滑,只一双袜子向里走。
“喝点什么?”
卫凛冬径直去厨房,听到背后说要喝水,热一点。
早晨起来忙于准备三个人的早餐,一直没烧水,此时电水壶在安静的厨房发出嘶嘶的加热声响,卫凛冬等在灶台旁,从敞开的门,看着缓步走在室内的边野。
动作真的慢,像在参观一所博物馆,时而停下时而行走,经过窗前,窗框将这个男人分成格段,切割成一组精雕细琢的镜头——
垂下几绺碎发的侧脸,浅色圆弧领口外的锁骨,堆叠出自然褶皱下的腰线,几道浅疤的细滑小臂。
卫凛冬就这么看着,直到镜头前的人消失了好久。
水壶吹出尖锐的哨声,他倏地一怔。
低头,将滚烫的热水倒入已经准备好一半凉水的玻璃杯中。
出来时,边野站在地下室外。
门是开着的,通往底下的楼梯近在眼前,不知这个人看了多长时间,卫凛冬总觉得不会很短,目光有着过分的粘度,是把水递给他,也不会移开的那种。
“你以前就住在这下面的地下室,”卫凛冬告诉边野:“现在我住。”
话音落下,接过的杯子有个轻微晃动,卫凛冬看着边野的手,隐约听到了声屏息的促音,像是克制地,很小心地往外呼出窒住的气。
嘴刚刚挨上杯口就被捏住底端,拿开间,水不慎洒出不少,边野的嘴角,耳根,就连锁骨窝都是水淋淋的。
一只大手覆上他半面侧脸,水被蹭得到处都是,一片湿润水亮,卫凛冬抓得很用力,不过水滑,最终他还是揪了边野后脑的发,卫凛冬拽到便于他可以观察到的最佳角度——
边野的脸仰到极限,在灯下无可躲藏。
“你为什么会知道万嘉?”声音足够低,蕴含强大的压迫感。
“问唐楚了,”边野直视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办事顺道过来。”
卫凛冬眼皮很薄,半阖下眼,浑黑的睫毛遮蔽所有情绪,只是这一次似乎情绪大得藏也藏不住,边野发现一瞬的黯然,似乎有什么在男人眼中熄灭了。
手紧紧攥上,边野的牙在细微地咬合。
“不要顺道,”男人很快恢复平静,从兜拿出钥匙,低着头拆下其中一个:“我不喜欢这个词。”
钥匙递上来时,边野发着楞。
“你随时来,一到五我六点下班,回来是七点十分左右,六日你跟我提前说,我有时会在城郊的村子。”
很慢的,边野拿过来,把它攥进手心,半晌,他哑着声说:“我走了。”
“嗯。”卫凛冬点头。
被推开的门缝又被一下关上,卫凛冬睁了睁眼睛,再移回目光时,边野靠在门上看他,笑着问,可不可以抱一抱。
“好啊。”
卫凛冬眸光有些被点亮,语气柔柔的。
边野抱上来时动作还算轻,绕到脖颈贴过来脸就不是这样了,手劲很大,领口被他抓得有勒动的感觉,边野的鼻息滚热,手指深深陷入头发中,狠命揪扯着。
——像有什么澎拜却又极度压抑的东西。
卫凛冬愣住,刚要拉开边野,这个人马上低头转身,推门离开。
被边野抓过的肩头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卫凛冬目光一扫,顿时怔住了,右肩纯白衬衣上,分辨不出是脸上的水还是什么的……一些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