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上(264)
远的不说,就说曾住长乐宫的刘启之子们有啥爱好……
嘶……好像也就爱读书的刘德和习武的刘非稍稍正常点。
余者……余者还是不提了吧!
“况且这摘星楼也不是给墨家建的。”
“等等,你说这六层高的玩意叫什么?”
田坚刚想进一步解释他们建这个的合理性,结果刘瑞听到“摘星楼”这三个字就忙不迭地打断道:“为啥取这个名字?”
“因为直白好听啊!”田坚有些莫名其妙道:“这楼是给阴阳家的子弟用来看星星的。其意为‘可摘星辰’,故命名为摘星楼。”
看过《封神演义》的刘瑞:“……”好家伙,纣王竟是我自己。
不过想想商周时期的技术水平……嗯!也许妲己让纣王建的鹿台也就是个三层高的土堆。
另外……
“朕没记错的话,阴阳家是有自己的学院吧!”刘瑞瞅着气势一变的田坚,脑袋一歪地打量道:“为啥要把阴阳家的东西建在墨家?”
“这……这是因为,因为我们墨家学院想要有个吸引人的地标性建筑。”田坚努力找补道:“而且不止是阴阳家的研究天象,我们也想看看星辰,增长知识。”
“增长知识是吧!”刘瑞一副“我理解你们的学习欲,但你们能不能装的更像点”的表情,直截了当道:“和阴阳家的,兵家的一起增长哪方面的知识啊?”
“嗯?”
田坚立刻不说话了,表情也从眉头紧皱的找补样逐渐演变为“我麻了,你随意”的死猪样。
空气在此微微凝固。
插不上话的卜式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缓和尴尬的气氛,结果他在打腹稿时,刘瑞就兴致缺缺道:“做得隐蔽点,别让他们闹到宣室殿里。”
卜式:“……”这也太偏心了吧!
田坚不由得松了口气,偷偷握紧的拳头也随之松开。
然而刘瑞接下来的话又挑起他那敏感的神经:“你们有这技术也往防御工程上想想辄儿啊!”
“还有那个炸药和火铳。”秦国之所以能把匈奴吓得不敢南下而牧马,一方面是因为匈奴在冒顿以前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统一,而另一方面是秦国的黑科技比匈奴超前太多,以至于匈奴的射雕者在秦弩面前也要考虑拼不拼得过,跑步跑得嬴的选择难题。
别以为匈奴人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话就像无知者嘲讽“汉高祖的皇位是捡漏来的”一样可笑。
试问张骞出使西域是在汉武帝把匈奴打服之后,而张骞出使的任务之一就是学习西域的冶炼技术。
已知张骞出使西域时,大汉的冶炼技术弱于西域,那把西域当成肥羊宰了几十年的匈奴人怎会不学西域的冶炼技术?
而从后世出土的匈奴文物来看,他们的技术也确实不差。
然而武器制造是个大工业。
汉朝在军功制与中央集权的体制下能调动全国之力养出十万骑兵。而匈奴光有冶炼技术,却没把开采技术、工匠培养、武器研究也纳入一个军备系统,所以在一增三减的评估下,被秦朝打成那样也不算憋屈。
秦朝的普通弓弩射程只有八十米,但能射穿匈奴的皮甲与青铜甲。
而比弓弩体量更大的弩车的最大射程是八百米,曾创下将五人一串的丰功伟绩。
每每想起秦弩的可怕,刘瑞都在羡慕嫉妒恨之余对项羽的怨念更深。
霸王用一把火烧了咸阳,烧了藏书,烧了那些手艺精湛的少府工匠。
阳城延在秦少府时只是负责建筑的土木男,自然不能跨专业到武器研发上。而刘瑞找回的墨家子弟……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改进后的马镫与马鞍已投入生产,就是不知朕想要的火铳何时能大规模配置。”
既然秦朝的精英工匠都被项羽宰了,那刘瑞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研发另一种对游牧民族特攻的武器。
朱棣:火铳开路,骑兵收割,两面包抄,包你在瓦剌那儿大杀四方。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制作秦弩的工匠被项羽宰了。
第242章
田坚的表情变了又变,精彩程度堪比毕加索的油画。
好消息是皇帝知道墨家的小九九后没有生气。
坏消息是作为惩罚,皇帝强加了好几个小目标。
“你们连这种手艺都藏着,武器制造那儿也应该有点小心得吧!”心情变好的刘瑞拍拍田坚的肩膀,捏着对方的肩胛骨道:“在这方面要是缺钱的一定要说。朕就算委屈自己,也不能在武器研发上省钱。”
说罢,刘瑞还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田坚感到肩上一痛,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十分难受。
“办得到吧!”
刘瑞笑得愈发温和,但眼里却无一丝笑意:“朕对你们信心十足啊!”
没法回答的田坚:“……”别问,问就是很后悔。恨不得往决定建坐摘星楼的自己脸上来上一拳。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建摘星楼。
藏拙藏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陛,陛下所托,臣等自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在答应与找死间果断投了的田坚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琢磨着皇帝走后要如何告知墨家这个不太好的消息。
墨家三派里,齐墨好理,秦墨好技,楚墨好义。
厌战的程度也是依次递减。
在被当代巨子坑过来前,田坚对大汉这个修改版的秦朝那是横看有罪,竖看讨厌。然而在去过一趟边境之地,看过云中郡和燕代之地的黔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后,田坚这个祖上与齐王室息息相关的墨者没话说了。
秦朝确实亡了,但这是以减口五成,边境防御彻底崩塌为代价。
秦灭后,中原及南部的黔首确实过得比秦时更好,但边境之地……
哎!
如果边境之地的人们过得好,刘瑞及其祖先至于攒钱打匈奴吗?然后还给边境加了那么多补贴。
“从长计议吧!”待刘瑞走后,田坚忍不住叹了口气,背着手道:“再有理的大义也敌不过同胞的性命啊!”
甭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没有让边境一直流血流泪的道理。
同为汉人,凭什么中原一带吃香的喝辣的,却要云中,雁门,燕代一地与巴蜀长沙的黔首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样不好,不好。
所以匈奴必须打,南越必须灭。
这不仅是朝廷上的政治正确,更是为了解除边境的最大压力。不然在关中还能控制局面时没啥问题,一旦后代变得汉灵帝那样拉跨……
那可不是私吞补贴那么简单,搞不好学南宋开启南渡模式。
不巧的是,此时的南边还是赵佗当家,所以……
南北都没得跑啊!
“墨家那便确实还能逼出点东西。”心情专晴的刘瑞慢悠悠地晃到建设中的儒学院前,意味深长道:“这就是阳城家的成果吧!”
“正是。”卜式曾是士农工商里的最底层,瞧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建筑,以及地位一飞冲天的工农阶级也是羡慕不已。
墨农崛起后总结了前人们的失败经验,对内部进行比较温和的改革——毕竟他们瞎猫撞上死耗子地碰上刘瑞。如果连刘瑞这个史诗级的宽容皇帝都忍不了他们,那么墨农两家也没想复兴了,直接等儒家的刀子架到脖子上吧!
“阳城家啊……”刘瑞的眼睛微微眯起,想起那部《秦时明月》里非常著名的台词:“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要问公输。”
卜式不知皇帝所说的“公输”是指哪家,但是提到“鲁班”之名,即使是出身商贾的他也肃然起敬:“原来是祖师爷啊!”
相传鲁班生前收了二十七名弟子,又叫九佬十八匠。
鲁班虽为工匠之子,但和刘邦的祖辈曾是魏国大夫一般,也曾是皇亲国戚之后,只是这姬姓公输氏一代代地传下来也没剩什么土地,更是自鲁班的曾祖父时就已跌入百姓之列,跟着修了不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