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上(250)
要说这程姬的儿子也是有趣。
一个口吃,一个好武,还有一个变态扭曲,同贾姬生的老六与清新脱俗的蠢货在画风上保持一致,倒也无愧于程姬和贾姬都是馆陶长公主推选入宫的背景。
不过话又说回来……
“也是我这做兄长的走得太急,没给你带江都的好东西。”正经不过两三秒的刘非下一秒便眉飞色舞:“江都那地儿挨着会稽郡,所以有些百越传来的小玩意。”
刘非突然咳嗽了声,脸上竟有一份赧色:“陛下也说了,现在是孝期,所以等我下次入京时给你带来。”
这一刻,刘瑞真是表面兄弟都不想做了,额上的青筋已经有了明显轮廓:“不必了,你自己留着慢慢玩吧!”
“唉!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你何必与亲兄弟客气。”刘非再次拍了拍刘瑞的后背。
一旁的李三傻子似的伸出手,觉得刘非不是在拍刘瑞的性命,而是在拍自己的心肝。
自我感觉良好的刘非觉得他与刘瑞这个异母兄弟的关系也拉得差不多了,于是在离开前忐忐忑忑,期期待待道:“那个……咱们的阿父生前只拿下半个东瓯,陛下可要超越阿父,将大汉的版图拓展到从未有过的宽度。”
难得说些漂亮话的刘非搓着手,图穷匕见道:“要是你在拓展版图的过程里遇到难打的仗也不必与我客气什么,做兄弟的哪有不帮忙的。”
内心已被无力填满的刘瑞挥挥手,希望这厮儿赶紧离开。
不知是刘非的傻瓜光环太强大了,还是神经紧绷的刘瑞的联想力太强大了。总之在与刘非进行过鸡同鸭讲的谈话后,刘瑞当夜梦到刘非拿着一盒不可描述的东西来找自己。并且在几千年后的考古片段里,憋笑的专家在镜头展示了造型别致,功能成谜的陪葬品后还意味深长道:“众所周知,这种比较实用的东西一般来说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
“嗯……考虑到这是男性墓主的陪葬品,所以我们……嗯……也能看出西汉生活的……嗯……有趣部分。”
“考虑到在江都王的随葬记录里还有向关中献上此物的记录,所以我们……嗯……有理由怀疑皇室兄弟在这方面还是……还是非常的亲密大胆且具有人情味的。”
“毕竟现代关系较好的小姐妹或铁哥们也会聊些私密话题并互赠玩具……”
“遗憾的是,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关于汉X帝刘瑞的男宠记录,想必在X陵被打开后会有相关的文物出土……”
“啊!”被吓醒的刘瑞不仅惊醒了守夜的宫婢,更是惊醒了整个宫廷与回家歇息的太医。
虽然刘瑞一再强调他无大碍,但是在宣室殿的灯火亮起来后,不仅是凤凰殿里的卫穆儿,就连椒房殿都派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得知是皇帝做了噩梦后才解除警报,等刘瑞服下凝神静气的汤药后便重归于静。
………………
相较于第一次科举,第二次科举的规模不仅更大,并且添了武举项目。
被迫服役的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能在军队里混上一官半职的大都是两把刷子并识文断字的存在,不然如何传递军情,看懂旗语,甚至凭借星空的走向与环境的变化来判断方位,确定陷阱?
可以说,比起熟读五经之人,西汉更缺武将和低级军官。
五经还有孔子,孟子,荀子乃至给董仲舒提供尊儒基础的胡毋生开门授课,不吝绝学,但兵法可是世袭的。尤其是在军功制的体系下,这种位于不传之秘的金字塔顶端,从而造就军功世家的绝学怎会轻易传人。
黔首的儿子要是遇上有教无类的大儒还能入朝为官。
可从军的穷人要么是靠樊哙之勇当上前锋,混出点名头后拜师学艺,走将领路线。要么是像吴起那样靠钱砸开藏书者的家门,或是靠老师的人脉请教那些上过战场的人。
PS,汉初三杰的韩信虽然是历史钦定的穷鬼,但是人家只是发起前家境没落,和刘邦一样,属于传了十几倍后没啥家产的贵族庶支。
试想一下,一个随身佩剑,会读书写字且与张良萧何聊得上话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真正正的泥腿子。
所谓寒门,不过是没落的贵族。
而百姓的最初意思也不是平民,而是官族姓。
第228章
“热饼,刚出炉的热饼,买一块顶两天。”
“鲁诗派巨头申培与法家张恢的公开课表,还有齐诗派的辕固生,黄老家的黄生,以及墨家的文不识与农家的陈远都近期有课!!赶考的学子可来买张课表,不要错过太学府博士们的公开课。”
入冬的长安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意,但与长安相距不过四十五里的阳陵县却并未因此冷清多少,反而还有裹着套了蓑衣的黔首在沿街叫唤,向往来的学子推销商品,然后在铜钱入手的那刻笑得很甜。
休沐的张汤与舅兄乔装于热闹的阳陵县中,不一会儿便遇上三个拉客的伙计。
虽然张汤一直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但是因其阿父当了十几年的长安市丞,加之他在参加科举前也时常混迹于东九市里,所以对黔首——此处特指没犯法的黔首还是很友好的,将其视作不可或缺的螺丝钉。
“许兄,不如咱们找家馆子喝口热汤?”张汤路过信乡长公主的茶肆时稍作停留,转头询问四处张望的许九。
作为一个只能靠食邑和俸禄养活自己的废柴,许九计算着阳陵县的商税,忍不住对少府乃至与之合作的商人产生嫉妒。
金矿银矿算啥。
家里有点薄田闲钱,能够带动一地消费的读书人才是宝藏。
关东与江淮一带的富商在刘启把当地的藩王都一一捶烂后被枪抵着迁入阳陵。
黄四郎刮穷鬼的钱算什么。
无论是历史上的汉武帝还是平行时空里的刘瑞,亦或是早就作古的前几任皇帝都非常明白穷鬼……亦或是说黔首的钱都被刮得差不多了。
那普天之下谁有钱呢?
被迫绝嗣的六国余孽在九泉之下骂骂咧咧。
离奇死亡的秦末富商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至于比高祖夫妇“温和”一点的文景二帝……
啧!
一户户地打土豪也太麻烦了,不如让藩王们吃饱后来个瓮中之鳖。
辛苦捞钱的藩王:合着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啊!
在此情况下,被迫将大部分身价以二十万钱的挖坟价清仓甩卖的关东富豪只得在阳陵县从头开始。
幸运的是,吃饱了的刘瑞不介意来做个好人(主要是想富商的金融人才),所以在少府的牵头下,已经对商不如官的事实有了深刻体会的关东商人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承包官方项目,并且在刘瑞的PUA下产生“皇帝也不太坏”的错觉。
虽然是个金融菜鸟,但也能靠几千年后的经验积累成功反杀古代奸商。
“先帝也真是的……废了商贾入朝为官的特赦后,咱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小官可是肉眼可见的难过咯!”靠着私印证明身份的许九得了二楼的雅间,一边听着一楼的说书,一面聊起喝茶的消费。
毕竟是长公主开的茶肆,后面兴许站着那位权倾天下的大人物,因此消费自然不低。
当然,已经过了科举面试,获得参与笔试资格的学子可凭传证领份基础餐食,并且还有味道一般的免费茶水不断续上。
“哪像陛下的姐妹,真是什么规则都管不到她们。”
刘瑞比刘启更烦官商勾结的那套,所以在刘启收紧“商贾不可为官”的政策后,刘瑞又加上商贾的三族血亲与妻族,连襟家都不许为官。
而像卜式那样在上岸前清理家资的商贾在参与科举时也要扣除十分,并且在为官为吏的三年内都不得晋升。
可以说,刘瑞的做法距离赶尽杀绝也不差什么。
普通的小商贩们倒是没啥反应。毕竟在先帝修改汉律后,只有家产到了一定数额,或是生意遍布两县以上的商人才叫“商贾”与“有市籍”者,那些在九市盘个门面做点小生意的反而被剥了市籍,划入工农的良家子之列,所以为了自己的前程大力支持皇帝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