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上(178)
嘶……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美到刘瑞至今想不通一个把匈奴打残的国家为何会在国力鼎盛时派昭君和亲并附上一堆技术人员,然后还在呼韩邪单于去世后让昭君从胡礼。
这……
平日里把三纲五常喊得震天响,结果到和亲的汉家女子这儿就两眼一闭,装作一切都很合理了是吧!
无论是从后人还是古人的角度来看,这一操作的魔幻性都毫不亚于宋真宗打赢了还要定下向辽岁供的澶渊之盟,然后还舔着个脸地去泰山封禅。
就说这脑子……
真的没问题吗?
到底谁才是打赢的那方啊?
天底下有这么惨的赢家吗?
刘瑞看不懂,但是刘瑞大受震撼。
“镇压叛乱后,卿等也要助孤举行下一次科举了。”刘瑞在离开关中前就已决定将博士体系从奉常的管辖范围里迁移出去,从而避免博士受制于奉常,以至于奉常有了操纵科举的能力。
第一次科举虽录入了千名学子,但是能被委以重任的也就只有上榜的几十位。
此次平乱后,郅都将会取代程不识成为长乐卫尉,而程不识也会接任雁门郡守,和魏尚一样在对抗匈奴的第一线奋斗。
虽然因程姬的关系而对程不识略有偏见,但也希望善于治军的程将军在雁门练出对抗匈奴的打法与士兵,从而替大汉未来的SSR打下远征基础。
“说起来,这次的叛乱结束后,孤也要换个詹事,同时尔等的官职也要升上一升。”刘瑞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让张汤颜异下笔一顿的话,用词也愈发随意:“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尔等作为第一批进士,若还只是百石的小官,未免会让准备参考的学子觉得我汉家小气,给不出能匹配大才的待遇。”
“家上言重了,臣等能为陛下与家上效力已是受了恩典,又岂能言之匹配与否。”
第162章
“父皇常说,近臣之见无需多礼!”刘瑞扶起进入北宫后还是一副谨慎姿态的臣子,无奈而又欣慰道:“孤观二卿,始终少了份亲近。”
“臣以为,为臣之道,还是在乎‘尺度’二次。”被扶起的张汤并未放下行礼的姿态,语气也变得愈发慎重:“臣以为,优待易生骄奢淫逸之心。古之权臣,莫过于此。是以家上优待于臣,而臣却不敢心安理得地受之。”
“还望家上……恕罪。”
张汤所想,亦是颜异所思。奈何他做什么都比张汤晚了一步,只能暗叹这法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东山再起,确有几分胜过旁人的地方。
“如此,孤更能视二卿为肱骨之臣。”刘瑞并非因此不悦,而是露出相当欣慰的表情。
张汤在回到位子后只觉得背部变得汗沁沁,官服黏在肌理上的感觉想粘稠的血液顺着脊椎切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刀痕。
太子宫里的官员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不会再有轻视太子的愚蠢心理。
他也不能听出太子的每一句话后是否含有敲打之意,但是对屠刀伸向自己人也毫不手软的老刘家而言,有点眼色总比轻狂出头的强。
张汤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手掌也随之变得腻腻的,于是在告罪后下去自行清理一番。
颜异因张汤的存在而思绪过多,张汤离开后他反倒能将手里的东西看进去,然后向刘瑞禀道:“家上,关于彭城郡账本的事儿已经查的得差不多了,您看是要召集郡里的官吏们过来一聚,还是等赈灾结束后另做打算。”
“我们查账的事儿也没瞒着当地的富商官吏,而是除了用不入流的手法去销毁账本,推人顶罪外,他们可有负荆请罪的打算?”刘瑞嗤笑道:“说是负荆请罪也太高估了他们了,哪怕是托某些人来做个说客,也不至于令孤如此生气。”
“真是刀子不落下就不会放弃那点子侥幸。”刘瑞记得当年为了查清各地的隐田和九市的税收也是让南北两军回来“帮忙”,然后又借再次授田为由将以申屠嘉和周亚夫为首的武将世家死死地绑在宣室殿的战车上。
那次的大彻查足以称得上血流成河。
被贬值的官吏,弃市的权贵多到喜欢看热闹的黔首们都逐渐变得麻木了。
也是因为那次的彻查,关中的大富商们有不少逃到赵国,齐国等地,以为远离关中的疯子皇帝就能过得更好。
然而他们过得更好了吗?
并没有。
这年头一没电子支付,二没交子傍身,三没洗钱机构为你提供全套服务。
你总不能拖着一箱箱的铜钱金饼出关吧!
就算把持关卡的大头兵们是憨憨,那给你发节传的各级官员又不是傻子?你指望把身家折现带出关中还不如买通从乡到县再到郡的各级官员。
只是这么一来,你的家产还剩多少就得看个人本事了。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你想离开总得把手头的不动产给处理掉吧!
现代要处理房产和公司股份,更有甚者把公司大楼也一并卖了。
而古代……
只能说经过刘启父子的折腾,已经不许民间买卖不动产,所以你是卖田卖房都得去官府报备。
能在关中混出名堂的大富商都是上了老刘家的黑账本的。
你想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
美得你呃!
别说是节操很低的老刘家,但凡是些资金吃紧的官府不把这些逃难的富商们扒层皮下来都对不起自己嗷嗷待哺的手下。
是以离开关中的富商无一不是下了血本才顺利脱身的。
而在他们走后,空出的市场被有市贾籍的商人们迅速填补。
至于觉得去了别地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关中商人们……
呵呵!
抢人饭碗如同杀父之仇。
如果没有亲戚熟人在本地为官,你就看地头蛇整不整你吧!
况且跟人口密集的关中相比,赵国,齐国虽富,但也没有那么消费者。所以在关中的商人们走后不到两年的功夫,这群人便舔着脸回来了,并且还成功吓退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人。
“先放着吧!但是咱们派去赈灾的劳工又不够了,所以……”刘瑞瞥了眼颜异,后者问弦歌而知雅意道:“臣会请郡守再去做各家的思想工作。”
至于那些豪商送出的家仆还能不能回来……
你看刘备还了荆州吗?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这群人能这么痛快地给钱给人?
“哦!对了,记得不知要青壮年人口,最好是把一家都拎上。”想起现代的“她儿子是她的软肋”“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父母想想”的至理名言,刘瑞决定给自己的命令上层保险:“没了牵挂,才好与旧主一刀两断。”同时也更容易说些能定罪的秘密。
“诺。”颜异知道想让那些豪强送出奴仆一家无疑是痴人说梦。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你这么去挖豪强们的根,他们不和你拼命才怪。
可对太子而言,他只负责下令,至于细节如何操作,那是臣子们的事。
太子不需要无能的臣子,所以颜异不能表示自己不行。
“所以要怎么劝说那些富商呢!”想想已被太子借走的豪强家仆们,再想想为此变得忐忑不安的豪强们。
啧!
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啊!
回到临时住处的颜异果不其然地收到各家的请帖,甚至还有守株待兔的家仆上前问道:“中庶子大人,您看这太子借去的家仆……”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颜异便叹了口气,面容疲惫道:“朝廷派去镇压叛乱的军队已经出发,不日就出函谷关,萧关与武关。”
颜异没有把话挑明,但也瞧着家仆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能被派来请人的多少有点脑子,并且跟着家主家主见过一点世面。
“天子在彭城郡布局了数年,可不是为了赚点闲钱,或是拿不入流的人开刀。”颜异拢着袖子,慢条斯理地威胁道:“东海郡,薛郡,彭城郡上接齐系七国,下有吴国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