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290)
差役不耐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点行李和财物!人都要没命了!若是不帮忙,就别在这里碍事!”
说罢就一把推开葛良,继续向前跑去。
葛良被推了个踉跄,却也丝毫不恼。
他在心里又盘算了一遍,玉竹早已被迷晕,现场伪造成了他发现自己闯祸之后,慌不择路想要逃走,却失足跌落山沟的模样。
到时那帮差役为了撇清责任,压根不会在意是否真的是玉竹干的,只需要一个人出来负责罢了。
在此之前,他可不会傻到去帮着救火,只需要装作被吓丢了魂,找个地方躲躲便是。
却也正是因为躲得够远,葛良一时间压根没有注意到,已经有无数流民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他认为必死无疑的喻商枝和卢杜仲,已经在牛二龙的一马当先之下,被从屋中救了出来!
“喻郎中!喻郎中!”
喻商枝隐约听到了有谁在呼唤自己,但那声音太远、太轻。
不久之后,更是连这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五感消遁,他彻底沉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零点之前争取再掉落一章,看能不能写到夫夫重逢(搓手)
↑来自凌晨一点的补充:写的不满意,一章也写不到想要的剧情点,明天多写点,争取把这部分剧情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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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更合一)局势逆转,恶有恶报
县城之内, 天才蒙蒙亮。
彭浩昨晚宿在五夫人贺云的房中,此刻仍高卧未起。
睡意正酣间,却被贺云的贴身丫鬟斗胆叫醒。
“大人, 县丞大人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相告。”
彭浩顶着一脑子的起床气, 简直想把扰他清梦的人当场拖出去砍了。
“大清早的,能有什么要事!”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话。
“奴婢也不知,只知前头传话的说是十万火急之事。”
听到这里, 饶是彭浩也不敢继续贪睡了。
县丞再拎不清, 也不会一大早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触自己霉头。
他骂骂咧咧地起身, 快速洗漱后由着贺云帮他更衣。
贺云产子以后,不仅母凭子贵, 在彭浩看来,似还平添了几分为人母后才有的风韵。
是以在他将任芳晓赶出去后,基本三天里有两天宿在贺云的院子中。
被迫告别他的解语花云娘, 彭浩快步去往前堂,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寿安县县丞。
“大人!不好了!大人!”
县丞一见到彭浩,就好像孩子见了亲娘一般,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何事这般慌张!”
彭浩早食都没来得及吃,看到对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更是烦躁。
县丞深知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后,觉得会惹得彭浩雷霆大怒, 可不说,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只好心一横, 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蠢货!”
彭浩听罢, 果然青筋直跳, 当场拍案而起,指着县丞的鼻子道:“不过一晚上,就闹出了这等大事!我看你们是嫌头上的官帽戴得太稳了,巴不得早点回老家种地去!”
他骂完一顿,犹觉得气不顺,直接一拂袖,把桌子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茶盏杯碟碎了满眼,茶汤四溅,县丞险些当场下跪。
“大人息怒!”
彭浩重重捏着眉心,只把那处掐得泛红了仍不自知。
事情已经发生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弥补。
县内的疫病之事他本就快压不住了,近来城里死的人愈发多起来,就连衙门里也有小半官差染了疫。
他如今是生怕从京城新调任来的新任知府发现端倪,前几日便差人送信给他贿赂过多回的詹平同知卫均。
只求卫均看在他两年陆陆续续送的无数金银与厚礼的份上,帮他再遮掩一二。
他本想着,城内城外这么些个郎中的脑袋捆在一起,总能琢磨出个像样的药方,到时候待疫病遏制地差不多,他再借卫均之口,把这事细细描画一番,往自己脸上贴点金,说不定还能在新知府那里落个好。
结果哪成想,现下竟出了这等祸事!
“你大小也是个八品命官,一大早过来,总不会就是当个传话筒的,若是那样,本官要你何用!且将到现在为止你查明之事,细细道来!”
县丞心里叫苦。
那帮差役救火救了一夜,各个灰头土脸,自己被吵醒时天还没亮,搞明白状况就赶着来禀告彭浩,哪有什么查明的时间?
他闻言,索性不装了,直接:“回禀大人,事出突然,下官亦是一头雾水啊!不如把那负责在城郊看守流民的差役班头叫过来,他想必是最清楚不过!”
彭浩也懒得继续和县丞计较。
“班头现在何处?城郊还是城内?”
“回禀大人,仍在城内!”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他给我找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县丞总算领着班头匆匆回返。
片刻过后,在听到他们已经抓到畏罪潜逃的纵火小贼时,彭浩一下子从椅子上坐直。
“竟不是意外走水,而是有人纵火?”
那班头垂首回禀道:“回大人的话,此人乃是随郎中卢杜仲一道,前往城郊的医馆学徒,名唤玉竹。现今看来,似是他夜间执灯起夜,不慎将烛火脱手,点燃了堆放在外的柴火,火势迅速蔓延之下,此人担心东窗事发,慌乱之间逃离了营地,哪知却又失足跌落山沟之中。现下他推脱不记得昨夜之事,但证据确凿,卑职已命人将此人捉拿,等待大人发落!”
“此事办得还算有几分头脑!”
不管怎么说,在彭浩看来,走水这事并非是自己治下不严,有所疏忽所导致的,到时候就是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而在这时,班头复而拱手道:“大人,卑职另有一事禀告,仁生堂郎中葛良已呈上了一份药方,说是经过验证,可治疫病,三天之内,症状必缓!”
彭浩惊喜万分。
“此话当真,药方现在何处?”
班头从袖内掏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彭浩立刻打开,快速浏览一番。
不过他不通医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激动之余,又叫来守在门外的衙役,吩咐道:“将这药方送去给那群郎中瞧瞧,看是否是对症之药!”
待来人走后,他又问道:“那葛良人在何处?”
班头道:“葛良昨夜受了惊吓,又因数日以来接触流民过多,恐其身上不洁,不敢带来面见大人,故而安置在县衙一处空房之中。”
“好,很好!”
一早起来的烦恼因为药方的到来,瞬间一扫而空。
而后,班头又将其余事项一一禀报。
“大多数作乱的流民未曾跑远,现已尽数关回草棚之中。只是除了葛良之外的另外三名郎中,潘成功下落不明,喻商枝和卢杜仲都因昨夜的走水受了伤,而今仍旧昏迷不醒。”
彭浩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当即道:“既如此,就令寻个郎中去为他诊治一番就是。”
一旁的县城却趁机朝前走了一步,若有所指道:“大人,下官听闻,在城郊的这些日子,喻商枝和那卢杜仲二人走得很近,且常在草棚之中,与那些流民高谈阔论!卢杜仲的徒弟玉竹致使城郊失火,此事是否是他蓄意为之,尚无定论。若真是蓄意,不只是玉竹,其师卢杜仲,乃至这个喻商枝,恐怕都难逃干系啊!”
彭浩听出县丞的弦外之音,拧眉思忖片刻,问他班头道:“可是确有此事?”
班头为难地想了想,点头道:“这么说来,的确如此,而且卑职的手下还说,隐约听到那些流民昨夜冲破看守,逃离草棚,原因似与喻、卢二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