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259)
温野菜看了他一眼,故意问道:“晚上可是在麦芽家吃的饭?吃得如何?”
常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挺,挺好的。”
喻商枝和温野菜相视一笑,没再继续打趣。
等到进了屋,把闹觉的年年安顿好,一家人洗漱一番,也就各自回屋熄灯睡了。
躺在床上,温野菜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像只慵懒的狸奴,继而翻了个身,贴在了喻商枝的身上。
“城里的架子床看着精致气派,到底不如这火炕暖和。”
他们进了城之后,才知道城里人都不盘炕。
就算是想盘,也没有条件,宅子都太大,成本昂贵,不划算。
喻商枝也不得不承认,温野菜说得有道理。
尤其是这被窝里暖烘烘的,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做些旁的事。
温野菜还沉浸在暖和被窝带来的吸引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喻商枝的手都快探进自己的衣襟里了。
“唔……”
他的唇瓣被另外两片柔软的唇压住,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
一个长长的吻过后,两个人的呼吸显然都变快了些许。
“你的病才刚好。”
温野菜没想到前两日还没精打采的喻商枝,这会儿都有精力干这档子事了。
“怎么,觉得为夫不行?”
这句话落入喻商枝的耳畔,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任何一个男子,都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质疑。
温野菜的脸颊一片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你再着凉。”
他想了想,搬出一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喻商枝轻笑。
“不怕。”
说罢他就将家里的大棉被往上一扯,把两人兜头笼罩在内。
温野菜见状也不再犹豫,双手环住喻商枝的脖颈,认真地回应过去。
……
回村的这几日,一家人都睡得很好,结结实实地放了一个年假。
除了温三伢还保持着每日晨起读书的习惯,就连喻商枝都连着睡了好几天的懒觉。
和去年一样,他们家没什么亲戚要走,除了中间又去了一趟村长家送了些东西,又去凉溪镇钱府拜了年外,其余时间要么是和许家人在一起聊天说闲话,要么就是温野菜和白屏一起,一边带孩子一边看着福哥儿绣喜服和盖头。
福哥儿的婚事将近,又是许家唯一要嫁出去的哥儿,哪怕只是嫁同村,家里也给他风风光光准备了一大箱子嫁妆。
还听说他夫家那头也极上心,年前就去镇上酒楼请了厨子,来村子里做席面。
这在村子里可是不可多得的。
毕竟平日里,有几个人舍得去镇上酒楼吃饭?
可这回就不同了,只要随一份礼,就能在村子里吃到。
几个哥儿凑在一起,说起做席面时要采买的东西,白屏突然想起一件事,同温野菜道:“对了,这一个月你们不在村里,怕是也不知道,韩六子的猪肉铺子,已经在村子里开起来了。”
福哥儿闻言也停了手里的针补充道:“没错,咱们村里这次过年买的年肉,基本都是从他们家铺子里买的。”
温野菜心思一动,想起了自家后院猪圈里的那头猪。
算起来这还是前一年秋日里买来的猪崽,养了一年多,膘肥体壮,本来想着今年过年的时候宰了吃年肉。
奈何自家过年里的那一摊乱糟糟的事,到头来压根也没顾得上。
不过现在还是正月里,算一算也不算晚。
“这倒是方便了,我正巧想找个屠子,来家里宰猪。”
喻商枝得知此事后,并未耽搁,直接去了韩家韩六子,请他上门杀猪。
到了韩家才注意到,原来韩六子已经带着杜果,在韩家隔壁新盖了两间土坯屋。
和韩家一墙之隔,墙上开了个门,但看着上面挂着的大锁,和门前堆放的杂物,显然这个门就是个摆设,平日里并不开。
有了这扇门,韩六子夫夫两个就不算明面上分家单过,却能因此清静许多,实在是个聪明的办法。
由于村里要宰猪的基本都赶在过年前宰完了,所以正月里前几日,韩六子索性没出摊。
要不是喻商枝上门,他还在屋里抱着杜果困觉呢。
得知喻商枝请自己去杀猪,韩六子当即表示,“这事交给我,不要钱。”
喻商枝不和他来这套,“该怎么算就怎么算,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韩六子却道:“喻郎中,这个钱我绝对不能要,再者说了,我们屠子卖的是手艺,本来就没什么本钱,你只管告诉我什么时候上门。”
见韩六子坚持,杜果也在一旁拼了命地比划,喻商枝只好道:“那便承你们这个情,初十的早上,劳烦你过来一趟。”
韩六子一口答应。
喻商枝算了算,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五,他和温野菜打算正月十一回去,休整几天,正月十六医馆和食肆就该重新开张了。
韩六子初十来杀猪,正好还能带着新鲜的猪肉回去,这可比在城里买要实惠多了。
回家后,喻商枝告诉温野菜:“韩六子说,村里但凡是从村长家抱的猪崽,好好养一年以上,基本都能出一百五十斤往上的肉,我想着到时候给许家、胡家和付家都送一些,余下的一部分咱们自家吃,一部分你的食肆正好用上。”
这么算下来,食肆怕是能有个将近百斤的猪肉可以用,温野菜当即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菜谱。
限于他们食肆的定价,其实所谓的荤菜,也不是纯肉的菜,像是红烧肉这样的,他们不会卖,不然怎么算都要赔钱的,所以会往里加一些土豆这样的配菜,不过依旧比别的地方划算很多。
在温野菜为年后的食肆生意做准备时,喻商枝也没闲着。
他在村子里这几日,除了早上起得晚些,其余的时间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孔麦芽出诊。
区别则是,现在以孔麦芽为主导,他只在一旁指点。
一个年轻郎中的成长,必须有这样一个放手历练的过程。
常凌也会在一旁见习,现在写脉案病例这样的琐事,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
上门看诊的,是新的病患,也有来复查的老病患。
像后者那样的,见了喻商枝都是一脸怀念的神色。
“喻郎中,我听麦芽说,往后你每个月还是会回村给乡亲们瞧病?”
喻商枝笑着点头道:“是,麦芽毕竟年轻些,有些棘手的病症她拿不准,我回来帮他把把关。”
有喻商枝“撑腰”,大部分人还是乐意相信孔麦芽。
今日再当面确认一番,得知喻商枝以后还是会回来的,他们心里头的大石也算落了地。
本来好些慢性病,就是一两个月才需要复诊一次,这么看也完全不耽误。
眼看孔麦芽像模像样,喻商枝愈发觉得,当初收她为徒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
初十一早,韩六子依着约定,和杜果一起,带着工具上门杀猪。
喻商枝和温野菜都没想到,杜果也会跟着韩六子一起来,而且夫夫二人身上都穿着特制的围裙,一看就是挡血水的。
真正开始干活的时候,杜果更是面不改色地帮着韩六子给猪的四肢捆上绳子。
放血的时候,还端着盆在一旁接着。
哪怕是温野菜,看着也啧啧称奇。
“杜果那性子,往常大旺和二旺叫一声都要打个哆嗦,现在都能帮着杀猪了。”
要知道杀猪和杀鸡可不一样,猪那么大的块头,杀猪刀也又长又宽,血流一地的时候怪骇人的。
没看就连他家胆子大得很的二妞都不敢看,早早地就躲到外头去了。
韩六子师从姜屠子,杀猪的手法干净,分猪肉的动作也利落。
除了各个部位的猪肉,包括猪头、猪蹄子、猪尾巴和各色下水,也都分门别类地放好。
因为事先就知道喻商枝他们家现在在县城开食肆,这些下水也都能做成菜,杜果还专门烧了草木灰,在韩六子的分肉的时候,帮着把猪头和猪蹄上的猪毛都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