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186)
付岳则在温野菜的帮助下,去布庄买了一些布,好回家做过年的新衣服。
回去的路上,温野菜说换自己赶车。
喻商枝也没在车厢里和孩子们挤,同样出来与夫郎并肩坐着。
大约是年节将至,来往镇上的车与行人都变多了,不过马车只有他们这一驾。
温野菜握着马鞭,看着甩来甩去的马尾巴,时不时与喻商枝说几句话。
两人贴得很近,寒冬腊月的,却不觉得多么冷。
车轮在冻硬的土路上压出浅浅的车辙,喻商枝忽而开口道:“已经快一年了。”
温野菜有些没听清,“什么?”
喻商枝凑近了些说道:“我说,距离我这个当儿婿的上门,已是过去快一年了。”
温野菜这才意识到,还真是如此。
喻商枝“过门”那天是二月十三,眼看就又要到了。
这不到一年的工夫,他们家的日子翻天覆地,这会儿甚至都敢喊着要去县城租铺子了。
风把他的眼眶吹得热热的,令温野菜不禁眨了眨眼。
“一年之前,你还不在这里……会想念么?”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喻商枝默默攥住小夫郎的手。
“不会。”
他的回答很快到来。
他在过去的世界是已死之人,而如今在这里,才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我现在只盼着过年,陪你,陪二妞和三伢,过咱们这个家的年。”
喻商枝的答案驱散了温野菜心尖上的一点酸胀,又因过年二字而振奋。
只见他轻快地扬了一下马鞭,高声道:“驾!”
喻商枝说得没错,谁不盼着过年呢。
而这也是小家中不止他们兄妹三人的第一个年。
这样的一个年,不如说,他更是盼了许多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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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二更合一
时辰到了,吃年饭!
自小年这日, 家家户户除了采买必要的东西,便很少去镇上了。
家里的活一堆,扫屋子、祭灶神、宰公鸡、杀年猪……忙都忙不过来。
那只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扰人清梦, 被温野菜“记恨”一年,天天说要宰了它的公鸡, 终究也没逃过过年这一刀。
到了腊月廿八,喻商枝和温野菜预备去水磨村姜屠子那里买宰好的年猪。
出门时拉上了事前说好要一起去苏翠芬和福哥儿,还有白屏。
半路上刘大娘听说他们要去水磨村, 也问能不能搭个车, 得知可以后, 便自己个上了来。
板车上这就坐满了,再多一个人都盛不下。
喻商枝让温野菜上后面去陪着大家伙说话, 他独自在前面赶车,听到苏翠芬问白屏,“你家小蝶哥儿呢, 搁家里让大树看着了?”
白屏点头道:“我日日让他闹得头疼,难得出来躲个闲,就把孩子扔给他了。”
刘大娘笑道:“要我说大树真是个好汉子,就说咱们村,像这样能帮着看孩子的汉子能有几个?”
苏翠芬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温野菜, 抿嘴笑道:“别人不说,喻小子定是可以。”
刘大娘应和道:“是啊, 你们俩这也快成年一年了,赶紧生个大胖娃娃, 家里头也热闹。”
温野菜打着哈哈, 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喻商枝在前面听着, 也难免觉得有几分无奈。
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毕竟村里头这些婶子夫郎凑在一起,除了这些话也没什么别的可说。
到了水磨村,姜屠子摊子前已经围了好几家人了。
远远就能听见他在那里喊,“都别急!今天杀了两头猪,都能买得上!”
“我要那块五花,肥肉切多点!”
“大娘,今日不能挑肥瘦!肥肉都给了你,别人买什么?”
“那你多往那边偏一指头总行吧!”
“哎!今天有猪蹄不?”
“猪蹄啊……猪蹄没了!”
“什么没了,我都瞧见了,不就搁在后面?”
“那个不卖!”
……
这听着听着,倒好像是要吵起来了。
一行人走近了,姜屠子一把将刀剁进案板,热情地打招呼。
“喻郎中,你们来了。”
说罢就指向被惦记了半天的猪蹄,“正巧,特意给你们留的,大过年的,拿回去吃!”
一看这猪蹄原是给喻商枝留的,先前那个想要的便不说话。
现今附近几个村子里的,谁不认识喻商枝。
莫说是姜屠子了,来买肉的不少水磨村的人也都同他与温野菜打招呼。
就连跟着来的斜柳村的几人也跟着沾光,姜屠子都给抹了两三文的零头。
当然,这也是因为几家基本都割了五斤往上的肉。
其中苏翠芬额外要了一副猪肚,回去给潘氏煲汤下奶。
白屏家里人少,却也割了两斤,说要给胡大树好好补补。
胡大树跟着族兄弟出去帮人盖房子,听说拿回家不少钱,温野菜替他高兴。
“年后是不是就能给自家盖房子了?”
白屏笑得有些腼腆,“差不多了,想着先盖上两间,赶在春播之前,他那些兄弟都有空。”
温野菜悄声问他,“他们会盖砖瓦房不?”
白屏想了想,同他说回去问问。
一路说笑着回村,进家门时大旺和二旺闻到了肉味,开始拼命摇尾巴。
喻商枝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个球,远远地抛出去,两条狗顿时抢着去捡。
猪肉挂到梁上,看着都觉得有一层油亮亮的光。
两个猪蹄姜屠子没要钱,温野菜打算中午就和黄豆搁一起炖了。
喻商枝本想给温野菜打个下手,然而刚挽起袖子预备燎猪毛,就有人上门看诊了。
来人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爷子,是被人背着来的,看样子是腿脚不便。
陪他一道来的是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孙子,都是人高马大的,一进来东屋都好似要转不开身。
因为快过年了,喻商枝给孔麦芽放了假,所以这日看诊的只有他一人。
“老爷子哪里不舒坦?”
按理说头着过年这几日,已经没什么人上门看病了,只有之前来抓过药,药又喝完的来补上几副。
村里人大都有一些朴素的迷信,觉得过年前这段时间来看病不吉利。
所以这会儿还上门的,多半是病得厉害的。
“我这腿啊,近来是疼得睡不着觉。”
老爷子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经老人的儿子解释,他得知这老人前几年开始闹关节痛,一开始都以为是年轻时操劳太过,伤了身子,也不舍得为这个花钱看病,就时不时从镇上医馆买几帖膏药,偶尔用一用。
拖到现在,关节都肿起来了,眼看快过年,老父亲是夜里辗转反侧地睡不好觉,两个儿子一合计,好说歹说的,还是把人给弄了过来。
“小郎中,我这个是不是风湿?”
老爷子掉了两颗牙,说话有点漏风。
喻商枝莞尔,“老爷子,您还知道风湿呢。”
“我知道得可多!”
老人倔强地仰起头,“这毛病啊,不好治!不如不治!”
喻商枝和其身后的儿孙交换了一个无奈地眼神,自己从桌子后绕出来,弯腰脱掉老人的鞋子,又卷起他的裤脚。
只见老人的膝盖皮肤都肿得发亮,摸上去温热得不寻常。
他按了几下,又问了几个问题。
“老爷子,一般都什么时候开始疼?”
“夜里!白天没事,一到天黑就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