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255)
五千两!
任欲晓深吸一口气,谁不知道这等所谓的罚金,就是进了彭县令自己的腰包!
若是一两千两也就罢了,五千两,他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公堂之上,任欲晓默默安慰自己花钱总比挨打好,遂不情不愿地认了罪。
不就是五千两?
他也不是出不起。
另一边,官差正给管家和小厮上枷。
可当听说成栓儿若是身死,便是杀人重罪,要掉脑袋时,任欲晓的随从也不干了。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都是受了我家少爷的指使!草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人啊大人!”
但既然彭浩已经打定主意要保任欲晓,就见他抬了抬手,就又给这个倒霉的招风耳小厮扣了个藐视公堂的帽子,叫人将其拖出去打板子。
反正不用多了,十几二十板子下去,他就没力气说话了。
兜兜转转一圈,就剩下喻商枝。
惊堂木一拍,彭浩念罢前面的判决之后,最后只余一句,“喻氏医馆郎中喻商枝,无罪,当堂释放!”
县衙门外,温二妞和温三伢一下子蹦起来。
“大哥,喻大哥没事了!太好了!”
温野菜强忍着眼泪,牵住他俩的手。
“走,去接你们喻大哥回家。”
镣铐解去,喻商枝觉得周身一轻。
公堂之上,官差已经开始当堂行杖刑。
喻商枝既已无罪,便算是闲杂人等,不能继续逗留。
所以他和袁秀才一道迈过门槛,总算是离开了身后的是非之地。
喻商枝虽此前未见过袁秀才,可也知道,对方定是家里人请来的,虽拱手施礼道:“此番多谢公子相助。”
袁秀才大冷天的,也不忘敲打着掌心里的扇子笑道:“我一个状师,不过是拿钱办事,你真正要谢的人,在那边。”
喻商枝顺着他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几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当即也顾不上和袁秀才客套,加快脚步,径直跑了过去。
“阿野!”
夫夫两个度过了担惊受怕的一日两夜,总算是再度相见。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喻商枝怀抱着温野菜,察觉到近在耳畔的抽泣之声。
这么久以来,他极少见到温野菜这般脆弱的模样,前几回都是因为想到逝去的爹娘,而这一回,却是因为自己。
“阿野,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轻轻拍着温野菜的后背,而怀中的人好半天才吸着鼻子抬起头。
温二妞和温三伢也终于挤到了喻商枝的身边。
喻商枝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又看向陪在一旁的章志东道:“章叔,这几日辛苦你帮我照料家里。”
章志东连连摆手,“老爷这说的哪里的话,这都是老章我分内之事。”
他们一家人拥在一起说了好半天的话,喻商枝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袁秀才。
等到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温野菜得知他在找那个状师后,便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道:“你不用担心,他是周掌柜请来的人,银钱我们已预支过了。”
衙门门口不是久留之地,回家的马车上,温三伢问喻商枝道:“喻大哥,你是不是在彭县令的府里,替他的一名如夫人看了病?她是贺师兄的姐姐!她现在如何,可还安好?”
喻商枝想起贺云有些眼熟的眉眼,怪不得,原来是贺霄的同胞亲姐。
“原来那位如夫人是贺家娘子,你且放心,她此番难产,算是有惊无险,孩子未曾足月,病弱了些,看我看彭县令对此子极其看重,应当会倾力看护,不会出什么差错。”
果然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从大牢中提出,绝不是什么巧合。
得知自己被捕入狱后,朱掌柜、朱碧桃夫妻和周澜都伸了援手,还有贺霄这等小少年的帮忙,喻商枝慨叹道:“多亏了有他们在,回头定然要一一谢过。”
他又问及为何在公堂之上见到了小五和小六两个乞儿,得知与萧青棣有关后,喻商枝明了,当日萧青棣说要不会放过任家的那一句,绝非空话。
此次任家被判罚几千两银子,不算是伤其根本。
不过想撼动仁生堂这棵大树,本就非一日之功。
这之后或许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可此时此刻,喻商枝什么都不愿去想。
一旦放松下来,积攒的疲惫即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说:
回家啦回家啦,明天咱们过中秋,安排小喻一家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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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元复始春回地,万象更新福满门
自从喻商枝回家后, 孔麦芽成了这个家里最忙的人。
因为全家刚吃完一顿团圆饭,喻商枝和温野菜就相继病倒了。
温野菜还好,是因为这两日都没睡好, 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发了一阵低热。
一开始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只觉出头晕,还以为是单纯的没睡好。
当晚喝了药后很快就退下去,次日狠狠睡了一天后, 便基本好全了。
反观喻商枝, 在大牢里冻了一夜不说, 第二天晚上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贺云的难产,劳心又劳力。
他的体质本就不如温野菜, 过去稍微累一些也总会病一场,这回症状更甚。
要知道回来的第一天,他在马车上就睡过去了, 到了门口才被温野菜叫醒。
下车后跨了火盆,又赶紧沐浴更衣,之后才进屋抱孩子,吃了点东西。
现在想想,可能也有沐浴受了凉的缘故。
可从牢里转了一圈出来, 不让他沐浴是万万不可能的。
种种因由叠加在一起,导致都到腊月二十九了, 喻商枝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倒在床上提不起劲。
幸而他这毛病不传染, 不耽误与夫郎以及孩子亲近。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 温野菜也把屋里烧得暖烘烘的, 给年年洗了个澡。
用的是喻商枝专门给孩子做的澡豆, 里面加了羊奶,还有野菊花和艾叶。
洗完之后闻起来香香的,连屁股蛋都很滑。
“来,让爹爹抱一会儿。”
喻商枝靠在床头,闷下两声咳嗽,从温野菜的怀里接过自家宝贝小哥儿。
大约因为喻商枝还在发烧,身上暖和,所以年年一直往他怀里蹭。
过了一会儿,更是撅着屁股要往被窝里钻。
喻商枝无奈地把他拎出来。
反正床榻够大,有喻商枝挡着也出不了意外,过了一会儿,他俩直接把孩子往靠里那边一放。
现在年年已经三个多月大,已经学会翻身了,而且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喻商枝觉得这份好心态应该是随了温野菜。
大吉见年年独自躺在床铺一边,便也跳上床,卧在一旁,好似守护一般的半眯起眼睛。
这习惯在年年出生以后便有了,据温野菜说,这两晚上喻商枝不在家,大吉更是尽忠职守。
尤其是哪怕年年翻身时踢到它,或者伸出小手抓它的毛,它也没什么反应。
喻商枝看了一会儿,笑着收回视线。
温野菜给他倒了杯水,凉到刚好的温度,递上来。
“明日除夕,我想让麦芽留下,再让常凌今晚把孔意接过来,加上章叔两口子,家里人多,如此也热闹。年夜饭的话,除了几盘子必须要有的鱼肉,专门给你做两道清淡些的。”
“好,都听你的。”
喻商枝就着温野菜的手喝了一口水,动作自然而然,好似病得手也不能动了似的。
虽说他手腕和脚腕的确也有一些小伤口,都是被镣铐磨的,可的确不影响活动。
温野菜也没戳穿他,两个人享受着这难得安静的独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