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江湖 上(289)
金不戮攀着他的脖子回应,在吻中模糊模糊地哼着:“夜深了。”
“好。”温旻吻他鼻尖和唇角,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衣领,描画他精巧的锁骨。炽热潮湿,远超以往的温凉。“就在你这儿,好么?还是想去我那。”
然后……
然后,温旻便什么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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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醒之时,温旻花费了半刻时间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菊坞客栈。
是他的房间。
他在自己的床上。
周围没有别人。
他怅然又怀疑地抬起手嗅了嗅。又咂了咂嘴。
唇舌与指尖的香气仍在,是记忆深处的橙花和海藻,还有青草的清甜。好似转转糖。
却更醇,更美,回味悠长。
温旻终于确认,昨夜不是一个梦。
他和阿辽亲过了。像两个大人那样亲热了。
当然,只做了个开头。他在最要命的时机醉得人事不省,自然没能做后面的事。
只是不知这样的他。是怎么被阿辽弄回来的。
该死的酒。真是不该多喝那几口。
果然是……每个人一生里,都有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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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旻恨恨地默念了句师父的至理名言,坐起身。
方动了动,便感知到胯下一片黏潮。
他毫不吃惊。像以往每日那般,镇定地起了床,脱掉脏了的亵衣,叫人送水洗澡、换衣。
又一声不吭地用冷水将亵裤洗干净,拿去院外晾着。
他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温旻在长大。
不仅身量在长,阅历在长,身体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做一个梦。
那梦绮丽不可方物。似在一个大舞台上,又似一间昏暗的房屋。
中央是一对旖旎纠缠的人。仿佛小时候见过的澄水堂艳影,又好似纪佳木送他的精致画册。
纠缠的主角固定不变,清晰非常,是永远的两个人。
那个于下面婉转承欢,摆出各种诱人身姿的,是金不戮。
那个抵死纠缠着他,不停要他、侵犯他的人,正是温旻自己。
每次从梦中醒来,便是这样。下身湿了,身体有种释放的余韵。虽说不上特别畅快,却聊胜于无。
起初温旻不解,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试探着找癸字堂年长的师兄了解。一来二去便明白了:他长大了。成熟的身体,每天都需要释放。
他每天清晨醒来都如此,便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身体反应,还享受至极。在梦中极尽所能索取。白天不方便做的事,在梦中悉数完成。
只是和金不戮同榻时略有些尴尬。
只要阿辽贴得太紧,温旻的身体便会有些阳刚的变化。阿辽清早在他胸前模模糊糊嗯一声,他能当场就能现了形。
害得他不得不躲着闪着,不叫阿辽知晓自己这样了。还频频为换衣服找借口。
其实两人耳鬓厮磨,睡觉也贴在一起。温旻有无数机会,只需一个翻身,便可让旖梦成真。
但强行攫取不是他的性格。
他要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他要属于自己的好东西,欢喜而主动地落到怀里来。
他耐心好得很。可以等。
今日,他知道,自己等到了。
他懂得,阿辽也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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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还未升起,温旻敲开了金不戮的房门。
金不戮也是刚起不久。衣服刚穿,头发还未梳起,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后。
眼神一撞到温旻,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带着羞,在躲闪。两瓣唇肿着,似被蹂躏的花瓣,诉说昨夜温旻所吻非梦。
他刚叫了声“小旻……”,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温旻一言不发,关上门便狠狠吻住了他。边吻边将他抱起来,纠缠着向房内走。
他不要阿辽说话。
他只要亲他,吻他。他要让他知道,是大人就要做些大人们该做的事。
清晨如此美好,昨夜还有余韵。一天刚刚开始。
他要做昨天没做完的事。
第218章 215. 清晨的花儿
金不戮落进温旻怀中。
刚一开门便被吻得蚀骨销魂。门合上没有,不知道。天光如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了。
只一个夜晚过去,小旻似乎又懂得了许多。他的吻带着缠绵,还带着霸道,更有一波又一波昭然若揭的暗示。
他的舌尖扫过他的口中,灵巧地出来再进入。胯间一下下撞他,带着明显的意图。
金不戮上下难顾,被勾得喘息连连,忍不住伸出自己的舌尖去迎他。
唇齿交缠间,还能听见温旻带着坏的轻声的笑。下一刻,金不戮便双脚离了地。
他知道自己被小旻抱着走,却不知终点将在何处。这感觉好陌生,让他头晕目眩。不由自主便攀着温旻的脖子,将全身重量都托给他。
他被压了下去,被急不可耐地放在了某处。
身下有些冷硬,温旻怜惜地托着他的头,不叫他磕碰到。
金不戮躺在冷硬的板子上,感到一双炽热的手在身上游走。
领口松了,腰间的白绦开了。上身的衣服全散了。
他知道自己胸前有两点敏感的地方。没想到还能被吮吸和舔舐。他觉得被火燎也是爪挠,急喘着弓起了身,便被吻住。
“乖,阿辽——”温旻在唇齿厮磨间模模糊糊地说,“让表哥疼你……”
金不戮恍忽间明白,自己是被放到桌上了。
小旻想要他,等不及走到床边。要将他像一道珍馐那样这样吃了。
他的裤子没褪,已经被迫不及待地分开腿。
温旻挤了进来,与他身体厮磨。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某一处的滚烫和雄伟。
因这滚烫,金不戮突然一激。
衣衫半褪,春潮汹涌。温旻下一刻便要将怀里的人吞了。
他的怀中开始有小幅的轻轻挣扎。像只不安的小动物,双掌抵上他的胸口,是毫无威胁的推拒。
温旻只当此是情趣,捉着他双手往上一提,按在桌板上,便更深入凶狠地吻他揉他。
可是金不戮挣扎愈发厉害。抬起架在温旻腰间的脚,将他当胸踹出三步之遥。
骤然离了温软的身体,温旻还懵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站在远处,气喘吁吁望着金不戮。意识尚未归位。
金不戮也是满面春色,眼神荡漾。头发全乱了,鬓角滴着汗。
但他强行静了静,从桌上坐起了身。
坐直的片刻,还拢起了衣服,理了纷乱的头发。两眼无助地四下躲闪,逃避温旻的目光。
“怎么了,阿辽?”
温旻重新走近,将金不戮拥怀里。舔舐他的耳垂,揉乱他刚整好的头发,想要继续方才的迤梦。
金不戮却是不肯。将他推得老远,蹙着眉头,扇动着长长的睫毛。
瞬间,温旻身上也跟着凉了。
他缓和似的笑了笑。握着金不戮的手:“对不住阿辽。刚才我太急了,没问你意思。”
金不戮的面色不显山不露水,眼神之中却在躲闪。
他抽走了手。
温旻心里蓦地一沉:“阿辽,你生气了?”
金不戮摇摇头,垂下眸光。似乎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片刻,他深深呼吸了几次,方道:“不打紧。我们都大了么,又是大清早的。小时候一直耳鬓厮磨,难免的。”
温旻越发觉得这意思不对了:“不是的阿辽。我喜欢你才想和你这样。”
金不戮勉强轻松地笑了笑,却是一点也不轻松。
偏还故作轻松地说:“是啊,我也喜欢你呀。最好的朋友么。但这种事,还是只能和真正的意中人做。我们两个……也无所谓了,下次都管着自己点便是。”
温旻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阿辽,我不是你的意中人么?”
金不戮总结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长大了,不比小时候。有些事是不能一起做的。是时候分得清楚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