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97)
气喘吁吁间,唇稍稍分开,安问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单膝跪在床上,软着腰,仰着首,猫一般地舒展自己在任延的怀里,衣衫和被褥都被两人滚得凌乱。
眸色从迷离到清醒,安问喘着气,脸色怔怔的,条件反射先扇了任延一个巴掌。
任延被打得侧过脸,指尖擦到嘴角的伤,他用舌尖顶了顶,眸色比窗外夜色还浓:“可以伸舌头吗?”
瞳孔都因为这礼貌的一句问话而微微扩散,还没想好“可以还是不可以”,人便又被折着腰按进怀里,任延的鼻尖抵着他的面颊,深深地嗅着:“宝贝怎么这么香?”
想起插进瓶中的郁金香,夜露勾引出植物深夜的香气。
安问张嘴想骂,只是嘴唇刚一张开,便被任延用唇舌堵住。
又是狂风骤雨般的一阵深吻,吻得人呼吸不能,吻得他像被任延的气息淹没溺毙。
沉沦之中,安问还迷迷糊糊地想着抗拒,两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但力气比触电时更酥麻绵软,等到任延的舌尖扫开他的齿缝强势顶入,安问所有的抵抗都随着力气而被抽空了,他顺从地闭上双眼,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的舌尖那么烫,舔着他的上颚,与他渡着津水。
安问下意识地嗯着,像什么小动物被欺负得狠了。但这还不够,任延啄吻他嘴唇,眼神微眯,在他耳边低沉地命令:“宝贝把舌头伸出来。”
再度吻入时,安问张着唇,抬着腰,搂着他的肩膀,乖乖地与他唇舌交缠,不知休止。
吻得昏沉时,冷不丁被出考题。
“一天的体验期,是截止到十二点,还是按二十四小时?”
安问回答不出,觉得自己也被传染得发烧啦,一想到过了零点就不能这样跟他亲亲接吻,心里似猫挠。
“二十四小时好不好?”
第51章
对于一个重病的人来说, 接吻到快两点还舍不得睡,无论怎么看都太不节制了。
对于一个康健的正常人来说, 跟感冒发烧的人接吻到快两点还不情愿入睡, 无论怎么看都太不自爱了。
安问的嘴唇红肿着,在壁灯的昏芒下发着嘭润的水光,任延忍不住又在他的唇上反复啄吻。在相拥的吻中, 薄被分不清卷在谁的腹下,睡衣凌乱地半搭在床沿, 随着安问蹭向任延的动作而掉在了地上。
“好烫。”安问由着他吻,怔怔地说。
即使开着空调,房间里还是热得让人面红耳赤,心跳沉重地激烈,连呼吸也透着潮热。
“对不起。”任延说着, 将身体稍稍分开。因为发烧,他浑身的肌肤都发着烫, 体脂率极低的身体如同一张绷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写着蓄势待发。
“不是说这个。”安问轻瞥开目光。
任延愣了一下,转过脸咳嗽起来,透着他身上不常见的慌乱。
“我想看。”
“……”任延真怀疑自己烧出幻觉了,他压低声音,手撑着床, 吞咽了一下:“别招我。”
“就看一下。”安问看着他的眼睛,下垂的眼尾一如既往的无辜、天真、纯洁。
谁不想好好呵护纯洁的白色郁金香。谁又不想把纯白如珍珠的郁金香弄脏, 染上自己的颜色。
喉结反复滚着, 任延两手后撑, 长腿曲起, 眸底染上暗色, 没说话。
安问乖巧而小心翼翼地撤了下去,空调被被顶出一个小山丘。静谧之中,只有呼吸声沉重,又不知道为什么猛地一窒。床单被任延的手抓皱,他屏着呼吸,感受着安问指尖和呼吸若有似无地触碰撩拨,几乎快要爆炸。
安问却真的只是看一眼,看过后,便帮他重新整理好,乖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好厉害。”他由衷地说,自觉躺回任延怀里:“睡觉了,晚安。”
任延:“……”
虽然极度无语,但还是伸出了一只胳膊让他枕着。安问枕着抱着他的臂弯,睡姿很乖,从任延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像一株休眠等待修剪的植物。任延垂眼看了会儿,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伸手将灯关了。
黑暗中,他抚着安问脊背,声音很低沉地响在安问头顶:“你不会明天起来又什么都忘了吧。”
安问入睡很快,迷迷糊糊地应:“当然不会,我清醒着呢。“
任延收紧臂弯,将安问收拢在怀里,抱得密不透风。
安问不知道任延又去洗了个澡,又是如何撑着湿漉漉的墙壁呼吸急促头皮发紧喉结紧绷,脖子高高地仰着,单薄的眼皮因为难耐而颤动。
他其实是一个很自律而禁欲的人,像卓望道这样动不动就想着看片的男高中生才是基本盘,而任延,是异类。他不看片,盘里没有存任何资源,也很少会主动想到去满足自己。他所有的精力都由篮球和训练填满,身体达到一定消耗后,自然就不会被荷尔蒙绑架。卓望道常常因为他的格格不入而骂他变态,他也不抽烟,不喝酒,对自己唯一的纵容大概就是打游戏。
因为没怎么干过这种事情,这样瞬间的释放让任延怔愣。心脏几乎紧缩发疼,任延从没想过这件事竟然会这么爽,爽到他眼前被白光占满。
花洒的声音淹没了所有的喘息。任延缓缓掀开眼皮,过深的瞳色过了会儿才恢复清明。他刚刚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想着安问那只纤瘦、白皙、手指修长的手。
发泄过的身体很快入睡,睡得沉了,第二天被身边激烈动静吵醒时,脑袋还疼着,以为是做梦。
阳光晒着眼皮晃悠,任延皱着眉忍了会儿,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安问蹑手蹑脚小偷似的到处找衣服。
睡衣是套上了,睡裤也扒拉了出来,安问在地毯上单腿支着,正手忙脚乱地套着裤筒。为什么打结了啊?两道眉毛拧紧,昨天怎么脱的?为什么不像平时一样好好地抖开、柔顺地在床尾凳上叠好,或者在椅背上搭好?为什么是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看上去很急着脱掉一样?
最要死的是,为什么是跟任延睡一起的啊!而且谁都没穿衣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任延目光静静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习惯性地咳了两声后,他勾了勾唇,问:“你不会真忘了吧。”
安问身体一僵,被裤筒绊倒,表演了十几秒东倒西歪的金鸡独立后,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他半张着唇,看着任延按开即热饮水机,注水声在清晨的静谧中响起,任延的嗓音透着刚醒的紧绷:“还记得多少。”
语气听着很自然,但黑色额发下的眼眸却掩在暗淡的晨曦中。
迟迟没听到回答,他喝了口温水润过嗓子,问:“怎么不说话?”
转过身去,发现安问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却都浸着委屈,就连手语也软绵绵的失去兴致:“你都不看我,我怎么跟你说话?”
任延怔了一下,敛眉垂目:“对不起,忘了。”
“忘了?”安问愣住,想起昨天那瓶白桃气泡鸡尾酒,明白过来:“我又跟你说话了?”
“嗯。”
“那我……跟你干什么了?”安问手指在太阳穴边转着,表达疑问:“你会不会不习惯看手语了?”
任延自始至终都深沉地注视着他,想要看穿他到底是伪装,还是真的忘得如此自然干净。
“你跟我接吻。”他平静地说。
安问刷地一下从头红到了脚,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偷亲了我两次,网吧看电影一次,我装不知道,回家以后又一次,这一次我没有放过你,你被我抱上床,一直被我抱在怀里接吻,我问你可不可以伸舌头,你说嗯,我说宝贝把舌头伸出来,你就乖乖地听话,把舌头伸给我。所以,这一次是真正的接吻,跟以前嘴巴碰嘴巴不一样,我们一边接吻,一遍互摸,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一直到凌晨一点四十三分。”
任延握着水杯,很淡定地陈述完了,把温水递给安问:“喝一点。”
安问臊得没命看他。这是他能做出来的吗?他怎么喝完酒酒品这么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