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194)
「自闭了, 草。」
「家人们我不一样, 只有我好难过安问也是gay吗?」
「他可能本来不是, 但在任延面前也很难不是(拍拍(叹气」
「我磕到了!(尖叫)(阴暗)(扭曲地爬行)我磕到真的了!(尖叫)(阴暗)(扭曲地爬行)我早就磕他俩了,扶我起来继续磕!」
坐班的老师和班委都快把桌子拍烂了, 也没有阻止这股全民吃瓜的热潮, 加上老师群里其实也在八, 说什么副校长被气脑溢血了,什么艺术团可能要背处分,一时间各吃各的瓜各磕各的糖,这个晚上——总而言之,废了。
文体馆的骚乱在周朗掏出一面金灿灿的锣后到达了巅峰。
黄铜大锣配红缠头棒槌,周朗一锤子下去,整个场馆安静三秒后彻底沸腾,裴正东平时看着是个挺正经的,这会儿抢了周朗的棒槌,一脚踩凳子上敲得比他还积极,篮球队的都疯了,带头手拢喇叭喊:“任延!牛逼!百年!好合!”
学生们都笑疯了,纷纷当着老师面掏手机录像,场馆内到处都是班主任气昏头了的呵斥声,直到舞台上再度传来一声带着叹息的轻笑——
任延提起吉他,对着众人微微一鞠躬,继而两指相并,从额角致意似的飞了一下,玩世不恭道:“谢了。”
他退场,其他人纷纷都找另一位当事人:
“安问呢?安问怎么还没出现啊?”
“不是没听到吧?”
“是不是躲起来了?”
安问站在文体馆通往校门的正路上。
这条路灯火通明,因为是进入校门后最宽的一条大道,它的每一盏路灯都如此高大而明亮,将安问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照耀得毫无阴影。
助理和保镖的脚步都停下来了,看着安问最初的震惊怔愣到最后都变为笑,唇角扬起那么高,眼泪剔透滑下,最后笑意终于抿不住,两瓣唇展开,露出整齐的、贝壳珍珠一般的牙齿。
他都听到了,音响师把话筒音量调得那么高,他听得一清二楚,字字不落,字字清晰。
“少爷。”助理唤醒他,上前一步,“您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安问目光聚焦到他脸上,还是笑着,眼眸里的光细碎闪动。他抬起长腿,迈出步子,轻盈而宽阔,仿佛不是在走向父亲的□□和牢笼,而是走向什么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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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养真捏着手机揉着眉心:“任延当着全校面表白了?!”
“是的,少爷,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爸爸知道了吗?”
助理回头望了一眼:“还没有,但也瞒不住。”
安养真踱了两圈步子,把烟蒂扔脚下踩灭:“行,你去吧,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点。”
挂了电话,他甩上车门,再度上路。前路颠簸黢黑,只有被车前灯照出的银灰色植被和碎石土,随行的保镖捏着方向盘,几乎快把青筋捏出来:“少爷,这路太难走了。”
“还有多久?”
“如果没走错,那就差不多还剩二十公里。”
安养真面无表情:“继续走。”
破路颠得他太阳穴嗡嗡疼,给任延发微信时噼里啪啦的也染上了火气:「哥哥,我叫您哥行吗?你大晚上搞哪一出?给我一个理由!」
任延正在年级组办公室接受批评,正确来说,是崔榕在接受批评。
老邢快气绝身亡了,任延站在办公桌边,两手背在身后,标准的篮球队挨训姿势。只是他那么高,老邢得仰着看他,气势上就不像那么回事。
“在舞台上表白是我自己一个人策划和行动的,跟艺术团张老师无关,他也是受害者,这件事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也跟审核失察扯不上关系。”任延面无表情,实事求是地说。
“你还很骄傲!”
“没有。”
“你还顶嘴!”
“报告,真没有。”
老邢抄起一本子,“你!你搞完了弟弟搞哥哥!早恋也就算了!公开出柜!给你弄个国旗下讲话得了呗!”
崔榕在一边听傻了:“什么哥哥?什么弟弟?”
老邢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他!任延!能耐了!先跟弟弟搞,现在跟安问搞!安问是我的好学生,你、你追人追得这么大张旗鼓,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形象?!”
崔榕风中凌乱了。
弟弟?谁?卓望道吗?!不能吧!
任延咳嗽两声,附他妈耳边道:“回去再跟你解释。”
“崔女士!”老邢忍住了拍桌子的冲动,“我大半夜把你们家长叫过来,是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明白。”崔榕二话不说点头,“但是,据我所知,现在学校里好像不怎么管早恋了吧?校园恋爱,已经不算违规了?”
老邢:“……那也不能……”
“对,对对,公开表白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年轻人嘛,人不冲动枉少年,对不对?”崔榕诚恳地说:“虽然是有些出格,但也挺浪漫。”
老邢:“但是他们两个男的……”
“对,对对,没错,是两个男的,”崔榕笑容满面,“那您的意思是说,相同一件事,一男一女就可以,两个男的那就该被学校区别对待,严肃处理了,是么?”
老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要不然我给他送那什么电击治疗学校吧。”崔榕摆出冥顽不灵的架势。
老邢严肃起来:“崔女士,教育学也是一门科学,跟歪门邪道是有区别的,再说了……同性恋确实不是问题。”
崔榕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问题,我早就知道他们在相处交往,实不相瞒,我还想等他们都足够成熟了,就陪他们去国外公证呢。”
老邢无语凝噎:“那……写个检讨吧!违反校纪,扰乱校园秩序!”
任延眸光动了动,体贴地问:“又是国旗下检讨么?”
老邢心都塞了:“你快拉倒吧!我求你赶紧保送!赶紧毕业!”
从教导处办公室出来,崔榕总算舒了口气:“等你毕业了,得好好谢谢邢老师,明白吗?”
任延“嗯”一声。
“出这么大事,问问呢?他那边怎么样?也叫家长了么?”崔榕敏锐地问,“一般不都是两方家长一起挨批么?这会儿还隔离开了?”
“问问他……可能要退学。”
“啊?”崔榕愕然,“不至于吧?犯错的不是你吗?你都没事,他为什么要退学?”
“是安叔叔想让他退学,他早就知道了,已经在办手续,被学校用什么理由一直拖着。”任延停顿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竞赛班的吴老师争取到了上门家教,让安问正常参加联赛,顺利的话,进入集训队就可以保送清北,到时候安叔叔也许会放他上学——”
他的话音还未落,崔榕便直截了当地说:“不可能。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之前让安问回家住,就已经知道了?”见任延点头,她续道:“安问既然被他关起来,他也没有来找过我和你爸,这就说明,这个坎在他那里过不去,他不接受。”
“那他——”
崔榕抬头与任延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他是真的会送人去那种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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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成确实在找行为矫正方面的机构,不管是打着心理治疗的幌子也好,还是教育的幌子也好,市面上有名的、在上流家长圈里有口碑的,都被他咨询了个遍。
“我听说,有一种电击疗法。”
手语老师葛越,总是面容沉静,讲话时慢条斯理但不古板,有种独特的韵味在。又或许是没有韵味的,这一切不过是爱情给人的障眼法。
安远成这辈子各种各样的女人都“玩”过,漂亮的,温柔的,娇气的,任性的,大部份都很快便厌倦。他当然有他的审美在,要漂亮丰腴柔媚,葛越三样都不沾,且是个离了婚的单亲妈妈,所以林茉莉一开始就没有防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