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113)
打这么长的手语,实在是太累。
安问手松垂了下来,停顿片刻,所有想说的话化为最后五个字:“别不喜欢我。”
“看不懂。”任延面无表情地说:“太黑了,看不清楚。”
安问愣了一下,并不泄气,也没怀疑有诈,很本能地翻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我喜欢——」
一行字没打完,蓦然双脚离地——是被任延腾空抱起。他抱着他的腰挽着他的膝,手机咚的一下失手摔到了地上,安问屏住呼吸勾住他脖子,被任延压到引擎盖上。
“唔……”被强吻住时,不自觉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呜咽。
安问的眼睛瞪得很圆,像应激的猫,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手机,他的手机……引擎盖因风和夜露而冰凉,他抖得更厉害,下意识迎合着任延,往他怀里贴靠。他很快就没空想他的手机了,因为任延吻得太厉害,厉害得让白天更衣室中的吻都显得绅士。
嘴唇被迫张得很开,跟他的两条长腿一样开,任延的舌占有着他的口腔,舔他敏感的上颚和很深的地方,将安问的舌尖也吮得发麻。渡过来交换的津液像是甜的,安问不自觉地吞咽,喉结绷得很紧,脖子向后折着,两条胳膊用力圈着任延宽阔的肩背。
任延单膝跪在车头,吻从安问的唇中抽走,他着迷地、迷恋地转而亲吻他的额、他的眼睛、他的面颊、他的唇角,带有薄茧的掌心扣着抚着安问的脖子肌肤,将天鹅的颈子揉得绯红,指腹亦一下一下似摩挲似揉着他的喉结。太娴熟而不客气的手法,安问的喉结发着痒,不得不逸出一声喘着气的“嗯”。
任延浑身紧绷如一张蓄满了的弓,听到这一声,他所有的动作都停顿,呼吸也紧住,埋在安问颈侧的头仰起,饱满的喉头反复滚咽着,紧闭的眼睑也轻颤,像是……因为这单纯的一声拟声词,而爽到了极致。
末了,他掀开眼皮,居高临下地盯着安问,眸色晦沉得让人不敢对视。
“如果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不合适……”声音也这么沉这么哑。
安问懂了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心底轰地一下,热度从里透到了外。
任延压住他的手,强行与他十指交扣,深深地凝视他,另一手拂去他的额发。
灼热的吻印在安问的额心,久久停留,末了,他叫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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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怎么会这么难开。
下了曲折的盘山公路,到了山底,车流稀少,路是好路,灯光也是澄亮的灯光,只是开不了十几分钟,任延便忍不住在一旁停下车,解下安全带,俯过身去吻安问。安问在任延面前本来就乖,从肢体到心底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任延抚他的脸,眼神直白得都是占有欲,失去了往常看安问的清白清醒。
唇要吻不吻,他尊重问他:“想要吗?”
安问垂下眼睫,微微点头的瞬间便被吻住,而自己也是如此不争气,侧转过身去,单腿折跪在座椅上,深深地迎合。
“坐过来。”
任延低哑地命令,托着安问的胳膊,要他越过中控,跪坐到自己怀里。
安问真的抬起膝盖,一米七六的人真不该有这样长的腿,他坐到任延怀里时,腿自然折着,被任延的手掌或轻或重地抚过。
窗外车子经过,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出刷的声音,车灯一扫而过,照出车内两个少年少不经事无法无天的荒唐。
这样下去,开一晚上都别想回家了。安问打开车门逃到后座,任延笑出声:“第一天交往就把我当司机啊?”
安问嘴唇红润微肿,根本都没脸见人了,抱过一旁玩偶埋住脸,又想到这是崔榕心爱的车,而他跟崔阿姨的儿子在驾驶座上胡搞。虽然只是接吻,但任延的反应无处可藏,他也无处可躲——就算想躲开,但只是稍稍挪了一下,便被任延抽着气说:“别摇屁股。”
安问还能怎么办?
希望崔阿姨不要跟他生气,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任延,不能放手。
回家二十公里,任延从后视镜里看他,不知道安问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靠着车窗,眼眸阖得很乖,呼吸绵长。这样一个天赐一般精巧的鼻尖,就连呼吸也比别人看着更乖。
任延甘愿做司机,只求他这个擅长给自己构筑童话的男朋友可以安睡一路,希望他在梦里可以跟他的小熊朋友们说,他今天很开心。
安问一觉睡到了家,驶入地下停车场的坡道和减震带将他晃醒,刚睁开眼的一秒,就和任延自后视镜里抬起的视线交汇。
“醒了?”
安问叠着手臂埋下脸。
“怎么了?”任延好笑地问,“怎么还没脸见我了?”
车子倒进车位,他下了车,为安问打开车门接他下车,一手搭着车顶:“梦到我了?”
安问耻于承认,面无表情,但眼神却热。怎么躲得过任延的?他想从另一边下,果然被拽住胳膊:“跑什么?”
安问只好乖乖下车,被任延单手搂进怀里。车门轻轻合上,任延揉揉他头发:“怎么办,好喜欢你。”
他张口就来,安问惊慌似鹿,任延双手抱他,“从没有回自己家这么高兴过。”
今后不必带花回家便可欣喜。
第58章
俄罗斯小熊被抱回家, 安顿在原本该属于它床头,另外两只则和白萝卜考拉老虎们排排坐在飘窗。
一个多月没见,跟老朋友并没有生疏感, 安问坐在地毯上, 两手握□□叠着, 下巴轻轻搭在上面。
“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跟任延哥哥在一起啦,他特别喜欢我, 我特别特别喜欢他,啊……忘了你今天一直在车上,那你什么都听到看到了。嗯……任延回来了,妈妈也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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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 学校里的节奏骤然忙碌了起来, 却并不是因为学业,而是因为篮球联赛、曲水节和运动会一起来了。
篮球联赛赛程紧凑, 工作日的比赛当然无法观摩,但周末的线上预约却一票难求。赛程出来的当天, 就传遍了整个省实。
死亡分组, 第一场就遇到了宁市去年四强之一、老牌豪门劲旅十二中。
“十二中去年招了好几个特招上来,听说磨合得特别好,高三的两个正选也没退, 绝了。”
一进食堂, 随便挑一队排着便能听到讨论。
“十二中最擅长高压防守,我特别记得去年从第一节 开始, 天翼一线外拿球他们就紧贴防守, 巨恶心, 搞得天翼打得特别窝囊。”
“我草那场我也看了, 真的两边差点干起来,我还记得天翼大前锋四犯被罚下。”
“好消息是去年天翼赢了,坏消息是今年我们练习赛输给了天翼,而且我们跟天翼一样,都是进攻型球队。”
“我更担心的是……任延上不上场?”
安问跟卓望道排着队,卓望道压低声音:“到时候你去看吗?”
第一场比赛正好在周末,还没开放预约通道,但排队人数已经爆了。其实这也很正常,东省是诞生过数次全国总冠军队伍的省份,篮球职业联赛的氛围本来就很浓郁,不少好苗子都是从高中联赛就崭露头角的,因此每年的高中联赛不仅很受学生关注,也受职业球探、俱乐部和教练的瞩目。
实力一般的也就算了,种子队伍所在的学校,哪一间不是全校狂热全民追星?毕竟在高中校园,篮球就是王道。
安问心想,男朋友的比赛当然要去看。
“今年这情况,我看拼手速够呛,我认识一个……”
安问比了句手语。
卓望道愣了一下:“哈?你有人送票?谁?秦穆扬吗?”
安问皱了下眉,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当然是任延。”
“wtf……”卓望道骂了一声:“每个正选每场比赛只有三个邀请名额,延儿每次都给他外公外婆和崔阿姨的。”
安问眨了下眼,这个他确实是第一次知道,但……反正他是三分之一。也许是崔阿姨没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