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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的自我修养(23)

作者:晓棠 时间:2024-12-30 09:36 标签:火葬场 狗血 虐恋 仙侠 悬疑 神魔

  他们心底对自身修为成竹在胸,但毕竟甚少涉足人间,诸多变数不可不防。是以,苍凌劝退了一众小弟,二人带着个小狐妖足矣。
  趁柳妈妈思虑稍定,苍凌让大家坐下来,就一些案情细节再做讨论。可柳妈妈翻来覆去,能够提供的线索着实有限。
  她联络到的苦主中,新郎无一例外,至今下落不明,家家只留下新娘。其中,一个新娘直接惊吓丧命,家中觉得不祥,匆匆下葬;还有一个可怜的哑女,不识字,本就是买来的孤儿,事发后自己趁乱逃了;另外一家姑娘惊悸过度昏迷两日,醒来后发了癔症,成日里疯疯癫癫地唱着戏词,一句有用的话也问不出来。再就是马家小姐,事发之后一直被关在府中,任柳妈妈如何求爷爷告奶奶,也未曾得见一面。
  如此这般,着实棘手。
  几人一商量,事不宜迟,先下山再说。这一遭出山时长不定,小狐妖回到家中,匆忙把细软银两打了个包袱。临出门之前,他又跑回去,偷偷揣上了清羽姐姐娘亲留下的秘籍。那犯事的妖魔转挑人家新婚洞房时下手,说不准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若是狭路相逢,多点涉猎,总归有备无患。
  白隐玉提出,行走人世间总要有个恰当的身份才可便宜行事。总不能昭告天下他们乃山间精怪入世,无异于自讨苦吃,寸步难行。
  于是,下山第一站,柳妈妈先带他们三个去了一家不显眼的成衣铺子。三妖走进去,仨道士走出来。
  白隐玉摆弄着自己脑袋上的小月牙观,对着铜镜顾影自怜。果然,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好看,自己穿戴上这一身,活脱脱一个天真无邪小道童。
  须臾,苍凌也置换妥当走了出来。小狐妖一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一脸的桀骜不驯,又粗又硬的碎茬从束发中支棱出来,俨然一副行走江湖靠手艺混饭吃的天师。
  苍凌狠狠剜他一眼,小狐妖切了一声,咽下了打趣的话。
  即至承曦掀开帘子徐徐步出,白隐玉甫一转过头去,眼珠子便黏人家身上,心里既与有荣焉同时也酸溜溜的。这小山鸡怎么无论如何装束,看起来还似流落民间的天潢贵胄一般,压根不像个道士。
  承曦的目光略微从镜面上划过,不做停留。所谓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他无需。承曦十足清醒,任凭皮囊千变万化,归根结底他只是承曦上神天界独一无二的战神。
  立于六界之上,他是一柄斩妖除魔的剑。
  光环之下,他亦是开启魔王封印的唯一“钥匙”。


第0017章 谁是我的新郎(三)
  短短数日,镇上不复往日喧闹。原本百姓指望借着难得的好日子,冲一冲多年战乱流离之苦。这一连串的祸事下来,冲喜未遂,心气散尽人人自危,长街内外反而比之前还要衰败萧索。
  集市裁撤,走街串巷的小贩也只敢在正午阳气最盛时做一两个时辰的生意,闹市两侧的商铺开门纳客的不足半数,比起赚钱显然还是性命更加重要。到处是一派瑟缩景象,街上偶尔见到零星的过路人,具是战战兢兢,脚步匆忙。
  小狐妖心里不是滋味,咂吧着嘴抱怨,“那不堪大用的父母官带头当缩头乌龟,百姓不变本加厉地恐慌才怪。”
  然而,再不堪大用也得用,他们一行出了成衣铺子,直奔知县府邸。
  这桩连环蹊跷案子的端倪,必须从源头查起,知己知彼,速战速决,将下一轮意外扼杀在摇篮里。他们不能挨门挨户的调查取证,也没权限勘查现场问询当事人,更不知会不会有哪一户人家不信邪照旧办喜事。综上所列,借助官家的名头势力,无疑乃最便利的捷径。
  即至府衙大门外,承曦与白隐玉立在门前,苍凌带着柳妈妈绕过长长的院墙,从后宅穿门而入。
  “你绷着脸做什么?”小狐妖站得无聊,没话找话。
  承曦自然是不赞成他们的做法,可被一通强词夺理,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只好无奈通融。但他心底自有衡量,若是行事逾越底线,他是不会默认纵容的。
  承曦不说话,白隐玉又明知故问,“苍凌不是保证过了吗,不会伤人的,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咱们也是为了快刀斩乱麻,说不准明日哪个犄角旮旯就有那不怕死的敲锣打鼓,到时候又一桩喜事变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又乱用词句,承曦头疼。
  “啰嗦。”他叱了一句。
  “切,”小狐妖嘴上从不吃亏,“总比你迂腐、古板、老气横秋强。噜噜噜。”说着又吐舌头气人。
  承曦:“……”懒得搭理他,无奈地侧过脸去,那一张习惯了波澜不惊的冷淡面容上,不自知地透出三分笑意。转瞬收敛,几不可查。
  还不待小狐狸精再琢磨出什么恼人的话题来打发时间,府衙的大门吱呀呀从内打开,两个连跑带颠的衙役冲了出来。
  “两位道长请随我来,知县大人有请。”
  承曦与白隐玉对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毛,满脸的得意。
  两人在衙役的引领下,径直来到连接府衙与后宅的堂屋之上,这是知县老爷平日用来待客的地方。他们到时,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的吴知县正坐在主位心不在焉地听着柳妈妈的哭诉,眼神不时瞟向左侧苍凌的位置,被狼妖的眼刀一戳,又正襟危坐回去。
  说到底,这位知县大人只是自私怯懦,非是无知愚笨。当他被苍凌从小妾的床上薅下来,一番威胁恐吓过后,怕是怕,一朝醒悟过来,庆幸欣喜也非是作假。他无耻狡辩,之前闭门不出乃是逼不得已,人哪里斗得过妖魔,衙役差人的命也是命,何苦凑上前去送死。但他心里也明白,躲不是长久之计。那作乱的祸害若是走过路过的还好,一旦盘踞此处持续犯案,早晚闹得捂不住。届时,州府的长官怪罪下来,第一个问责的替罪羊准是他。
  是以,如今有人主动申请替他查案,把这脏活累活要人命的活接过去,对方看起来还像是有那么两把刷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内宅的道士,只要求他配合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吴知县十分上道,在柳妈妈的痛哭流涕的申诉的过程中,他脑子已然转了一百八十个弯。知县大人屈尊降贵地搀扶起苦主,情真意切地安抚一番,又义愤填膺地表态必定全力缉拿凶犯,顺便不吝溢美之词地歌颂赞扬道长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高义,最后叫来师爷和班头,殷切叮嘱,一干事宜全凭道长吩咐。
  然后,自己以操劳过度重病在身为由,毫无负担地一溜烟逃回内宅猫着去了。
  仨人目目相觑,哭笑不得,居然还可以如此操作?
  好在,班头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说什么。师爷看起来略显滑头,但面上也十足配合。说白了,在周边作恶的妖魔鬼怪,就像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刀,谁不盼着有人站出来灭绝祸患。目前看来,那歹徒只绑架新郎,谁知哪一天心思变了,无差别吃人怎么办?
  稍作交流之后,班头派人将柳妈妈送回艳春阁。余下的人兵分三路,班头带苍凌去见仵作与之前参与过排查的差役,详尽了解几桩报上来案子的细情。白隐玉让师爷领自己去府衙前堂,查阅记录案情的卷宗以及报备至县府的婚嫁名录。而承曦则自请到阁库,自行查阅堆积如山的县志。
  师爷让府里的杂役带承曦去侧院,杂役寻了半天方才找到钥匙,存放典籍的库房锁头生了锈,好半天才打开。杂役推开大门,被扑面而至的灰尘呛得咳嗽不停。
  “这位……咳咳咳,道长,小的还有事做,您请自便。”杂役奸猾地躲懒,正中神君下怀,省得他找借口撵人了。
  待杂役走远,承曦挥了挥衣袖,屋内屋外尘埃立消。他蹙眉走了进去,打眼一扫,所有案牍如有灵窍一般凭空展开。实体未动分毫,只是其上书写的文字竟自动自觉地按年代日子排列,相继在小神君眼前一闪而过。人间所推崇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在他面前不过班门弄斧。须臾之间,这百十来年县志所录,事无巨细地在他神识中过筛了一遍。
  承曦眉头凝结,思虑沉重。这偶然揭开的人世一隅,灾祸连绵苦难深重,几乎每隔不超过两年,必然有战事匪患肆虐,而那些悬而未决无有定论的凶案疑案则不胜枚举。这样来看,眼下这一件妖魔作乱之所以惹得人心惶惶,不过因着非是个案,又恰逢百年不遇的好日子,当头将人们刚刚升起的希冀敲碎,方才格外引人瞩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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