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占鹊巢(39)
呵,好手段。
男生:“温老师,我听了你的,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我的心,像是在被油锅煎熬。我翻遍所有的社交软件,偷看她的动态,也没找到她的新欢是谁。唉,我好难过。”
温寒:“你不是爱听歌、唱歌吗?去和朋友K歌吧,别唱情歌,唱那些励志的。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不悲不叹,将一切交给时间吧。”
男生:“嗯,我会慢慢放下她的。”
温寒:“是啊,让人强大起来的,不是拥有,而是放下。在拥抱新的精彩之前,必须放下过去,腾出手来。”
男生:“唉,我是该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身上。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淡然地提起她的名字。”
放下?不中!默默窥屏的乌善小一阵心焦,在温寒背上疯狂运球。等按摩结束,他也要跟男生联络,挽回这段感情!
终于,90分钟的服务项目临近尾声。
乌善小拿起颂钵,围绕温寒的身体不断敲击,用低柔悠长的共振声进行音疗,让客人疲惫的身心得到彻底的舒缓和治愈。他急着下钟,铛铛铛的越敲越急,仿佛在送葬。
“先飞啊……”温寒揉揉耳朵,将满含笑意的目光从手机抬起,“震死我了,我是来放松的,不想被送走。”
乌善小起身去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加入浴盐,而后展露甜甜的服务业专属微笑:“时间到了,我给你放了水,好好泡个澡吧!还可以叫些餐点、饮品。”
他飞速收拾道具,只想赶紧回更衣室拿手机。方才按摩时,温寒一直在和那男生谈心,把对方忽悠得几乎释然了。至少,表面来看是要放手了。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聊下去!
“我想加钟。”温寒没挪窝,玩着手机淡淡地说,“再来一个小时吧。”
乌善小敛起笑意,眉头微蹙:“你已经够放松了。”
“不知怎的,肉皮发紧。”
发紧?我打你一顿好不好!乌善小只好告知领班客人加钟,又竭力耐着性子,询问温寒还想做什么项目。
答曰:“随便按就好。不要那个药球,要你软绵绵的小手。”
这绝对是在故意整我,他朝男人的后脑猛丢白眼,将精油倒进掌心搓热,双手覆上男人发达的背肌,揉面般虎虎生风地动作起来。
“我真羡慕你的皮肤。”他轻声感慨。
“怎么?”
“保养得真厚。”
作者有话说:
预告:小小展示高端操作,什么叫狼高一尺鹊高一丈
第44章 大哥哥,我真的不行了
网聊告一段落,温寒放下手机,双臂交叠侧头枕着。他双目微合,嘴角衔着笑,深眸不时微微一转,用余光瞟一眼背后卖力工作的28号技师。
“先飞。”
“干嘛?”
“没事,就是想听你说话。”
“说话会使不上力气。”乌善小嘟囔。
嗡,温寒的手机震了。他拿起来叹了口气:“真烦,又来消息了……你不好奇,我在跟谁聊天吗?”
“不啊,这是你的私生活,我可尊重别人的隐私了。”怎么又聊上了!我的业绩要泡汤了!乌善小在心底嘶喊,手上加了劲儿,把男人的皮肤搓得发烫。
他继续偷瞄聊天内容,只见男生问:“老师,你有经历过失恋吗?”
温寒:“我没有,但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他以为她单纯可爱,不谙世事。结果,她居然跑去用美色引诱别人犯错,还绘声绘色地讲给我朋友听,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呦,还有这种事呢?这女子不一般啊。叫你装情感专家忽悠别人,活该你朋友头顶抹茶。乌善小心里燃起一丝八卦之火,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转走了。
男生:“天啊,他被绿了啊。”
温寒:“现在,他清心寡欲,一个人活得很精彩,很充实。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相遇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为了携手到老,也是为了见证彼此的成长。”
大概是长时间趴着打字不舒服,他开始发语音:“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像我经常旅行,养盆栽,养宠物。我的办公室里,有一整面墙的书,都是我喜欢的。”
男生:“老师的声音真有磁性,一听就是个睿智成熟的男人。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就好了,她总是嫌我幼稚。”
乌善小不屑地吐吐舌,飞速思索对策,如何结束二人的对话,并让男生发觉温寒是个大忽悠。拼搏,是最美的人生姿态,拼了!
这边,温寒按住屏幕,悠然道:“现在,我正喝着咖啡,读一本哲学——”
“啊……大哥哥,”乌善小心一狠牙一咬,身体猛然前倾,伏在男人背上娇柔地轻喘,“对弟弟的表现满意吗?还、还要继续加钟吗?呼……好累哦,时间太久了,我真的不行了……”
说着,他故意碰歪温寒的手,咻——语音发出去了。
对方双肩一震,愕然回头,死死盯住他。那对黑眸翻涌着某种情绪,眼角的一点疤痕微微跳动,额头暴起青筋,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冲动。
“真的好累啊,手都酸了。”乌善小嘴角一挑,若无其事地揉着手腕,“我们休息一下,来闻香吧?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温寒回过神,这才撤回方才的语音,当然已经来不及了。
男生:“老师,你真的在看哲学书吗?你这个哲学……恐怕是另一种吧?”
温寒:“我在看视频。”
男生:“是在演视频里的内容吧?你自己生活作风都有问题,还在这指导我的感情?!你咋好意思呢?你是骗子吧?接下来,你肯定让我报课报班之类的,或者让我贷款、买理财。”
温寒:“当然不是的。”
——你已不是对方好友。
“草。”他低声咒骂一句,丢开手机。几秒后,他悟出乌善小是故意捣鬼,无奈一笑,回眸道:“真累了?”
“那肯定啊,不过我会好好做完的。毕竟你花了钱,该享受到应得的服务。”
“那我们换一下吧。”温寒拂开下半身搭着的浴巾,缓缓起身舒展筋骨,套上裤子,“趴下,我给你按。”
乌善小不可思议地笑笑:“你是客人,哪有客人给技师按摩的,那你不白花钱了吗?”
“我这个人喜欢随性而为。”
“无所谓,顾客至上。”乌善小干脆地脱了制服T恤,在毯子上趴好,如一只待宰白羊,“裤子就不脱了哈,我腼腆。放心下手吧,我昨晚洗得很干净,不会搓出泥。”
哈哈,如此也好,温寒就暂时不会重新加回男生,继续他的忽悠事业了。
短暂的停顿后,乌善小感觉到一根干燥温热的指头落在背上,轻轻抚上自己的脊柱沟,前后徘徊,犹如在秀美山谷间探索的旅者。
“嘻嘻,痒。”他扭了扭纤白的腰。
手的主人低沉地笑了,将沾了精油的掌心覆上来,毫无章法地推揉游走,时而弹奏竖琴般撩拨,倒也很舒服。热度在肌肤蔓延,如野火燎原,乌善小的心跳忽而密如鼓点。
自从修成人形,还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肌肤之亲。当年众望所托去引诱死和尚的时候,也远远没这么亲密。
后来,县太爷毒杀狼群剥皮制毯,温寒手刃仇人后遁逃,引得一大票僧道来镇妖,浅山岭的小妖四散东西。
离开故乡后,他便一直流离,总也安顿不下。又几逢乱世,温饱都成问题,更别说谈恋爱了。身边人来人往,不变的只有白清波。绝大多数的人和事,他都淡忘了。
手头有几个小钱时,好友会去喝壶花酒。他则会买回布匹,做几身新衣。烟花之地,哪有花衣服好!
他微微转过头,想问问温寒过去的事,却欲言又止,怕勾起对方的伤心事。
温寒动作轻柔,数着他的肋骨,突然冷冷地开口:“当年,你就像刚才勾引我一样,勾引那个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