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占鹊巢(178)
温寒笑了笑,起身丢掉苹果核,凑在冰柜边看刚刚做好的冰淇淋,“呦,新品上市了。”
“花儿开了,该上新了。”乌善小摸着下巴,美美地规划着,“家里的浴帘、桌布、椅垫也该换了,再攒钱买几件花衣服,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过,老公还是一直用旧的吧,毕竟用习惯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温寒眉头一皱,“啧”了一声,一手擒住他两个腕子,一手朝他肋下猛戳:“小鸟儿,敢说我是旧的!”
“啊哈哈——救命呀——”乌善小笑得飙泪,拼命闪躲。胡闹中,双双滚在地上,借着冰柜的遮掩,放肆地掠夺彼此的呼吸。带着爱意的吻,比冰淇淋更甜。
直到听见店门开合,有顾客上门,乌善小才慌忙起身,从冰柜后露出头来,气喘吁吁地微笑:“欢、欢迎光临,看看吃点什么?有刚上市的新品,桃花和梨花冰淇淋。”
顾客浏览着菜单,发现老板发型凌乱像刚掏了鸡窝,衬衫扣子也开了几颗,眸光暧昧,嘴唇湿润红肿,似乎刚刚正躲在冰柜后偷吃变态辣鸡翅。
这时,冰柜后冉冉升起一个高大的男人,大变活人似的。男人用拇指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角,低声说了句“楼上等你”,随后若无其事地上楼去了。
“我靠,这不是正经冰淇淋店!”顾客惊恐地连连后退,接着转身跑了。
“诶,很正经的!我是正经人啊!”乌善小急忙追上去解释,奈何顾客跑得飞快。
他耸耸肩,对着满满两大盒新品拍照,发给柯道长,本意是告诉对方新品上市了,要不要尝尝鲜。没想到,对方回复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一半就够。假如你非要全都给我,我也没办法。”
一半?这两盒加起来可有二十多斤!柯道长一个人要干掉十斤!恐怖片里,丧尸吃人脑子也没有这么吃的啊。
半分钟后,白清波的消息紧随而至,语气像个担心孩子挑食的老母亲:“别给他那么多,不然他该不好好吃饭了。”
一前一后两条消息,代表他们正在约会。一大早的,在哪约?该不会,是昨晚的约会延续到了现在?天啊!乌善小心里腾起旺盛的八卦之火,又不好问太多。
柯道长又发来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刚升职加薪了。别忘带冰淇淋。”
乌善小回:“吃自助吧,我老公能吃回本。”
作者有话说:
明日完结,会更两章
第179章 都挺好
望月巷正中新开了家海鲜烤肉自助,口碑很好,等位区还有各种小零食。不过,乌善小才不吃呢,他要留着肚子吃海鲜。
他靠在老公身边翻美食杂志,隐约听见对方手机里传来自己霸气的宣言:“既然今天能飞上来我这样一只喜鹊,明天就能来一只麻雀。前赴后继,总有一天,会出现第二个齐天大圣,澄清玉宇,涤荡乾坤。”
他胃里一紧,瞄去一眼,见视频中裹着毯子的人缓缓竖起中指,狂野地蹦迪,雪白的膀子都抡出残影了。而且,还配了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反复卡点剪辑。靠,谁给做成鬼畜版了!
他尴尬得快把杂志抠破了,嘟囔道:“哎呀,有啥好看的。”
“很有艺术感。竖着中指摇花手,浪漫又狂放不羁,性感中带着一丝危险。”关掉视频前,温寒还随手点了个赞。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哦。”
温寒坦然地望过去:“我没有秘密,也没事情瞒着你。”
“你有秘密。”乌善小得意洋洋地卖了会儿关子,才压低声音说:“你一直珍藏着我的羽毛。”
温寒愣了一下,罕见地露出腼腆的神色,耳根也红了,垂眸嘀咕:“留个纪念。”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害羞的时候,好可爱,乌善小想。他合起杂志,头一歪,惬意地靠在男人肩头,说:“一直觉得遗憾,过去的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在幻境里,我才发现你那时也好帅。”
“忘就忘了吧。”温寒淡淡地说,“过个千万年,我们都会忘了现在发生的事,忘了在饭店门口排队,忘了现在的对话。不过,你肯定不会再忘了我,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最近天气很好,我们再去浅山岭露营吧。”乌善小畅想着,“这次,我们多呆两天,带好多好多吃的。”
“好啊。”
“你说,未来浅山岭会不会变成海啊?只要时间足够长,应该会的。”
“那到时我们就一起去看海喽。”说着,温寒抬眼看向大门,“他们来了。”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横穿马路而来,热烈地聊着什么。高个男人刻意放慢脚步,来配合矮个男人的步幅。迈入旋转门后,因为聊得太投入,二人错过出口又转出去了,直到下一圈才进到店里来。
地下恋情持续十余年,如今终于可以见光。不过,白清波还不习惯在公共场合与自己的道士男友大胆牵手,只是握着对方一根修长的食指,显得过于含蓄了。
“在这呢!”乌善小挥挥手。
柯道长立刻加快脚步走近,孩子气地连声说道:“快快快,快拿出来,等会儿都化了。”
“用干冰镇着呢。”乌善小从保温袋取出新品冰淇淋。柯道长迫不及待开始享用,白清波在旁嘀咕:“你可以先放在饭店的冰箱里寄存啊,哪有吃自助前吃冰淇淋的,那不亏了。”
“冰淇淋是开胃的。”柯道长毫无逻辑地反驳。
“热胀冷缩,胃会缩小。”
“现在缩小,是在蓄力,为了更好的变大。”
白清波咬住下唇,左右一瞄,低声责备:“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柯道长飞速吃光冰淇淋,冰得直捂脑门。温寒打量着他,忽然促狭地笑了:“道长看起来,还是懵懂清澈一如当年。你都三十多了,该不会还……算了,不问了。”
柯道长却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了温寒的欲言又止,略显苍白的面孔泛红,咕哝道:“没错啊,我还是会穿卡通睡衣,喜欢游乐场,和儿童套餐里的玩具。也没什么,这不妨碍我是个硬汉。”
“嗯,硬汉。童真一些没什么不好,只要坐过山车时别再晕过去。”温寒打趣道。
“温十,我发现你的心态可真好。”柯道长眼中闪过淡淡的敬佩。
“不然呢?伤春悲秋不是在浪费时间吗?难道,我该天天望着窗外流泪,逢人就说:你知不知道,我好惨啊。”温寒解了衬衫,微微扯开衣领,展露光洁的锁骨,“都过去了,就当做是上辈子的事。你看,疤都没了。丹田的疤也消失了,不过不方便在这展示。”
“真的消失了,我证明。”乌善小在旁点头。
这时,服务员叫了他们的号码。四人来到就餐区落座,边吃边聊。海鲜很新鲜,生蚝个大肥美,每人一个小涮锅,餐桌中间还有烤炉。
用餐时间剩一半时,柯道长语出惊人:“差点忘了说,昨天我大师兄醒了。”
乌善小心里咯噔一下,白清波也呆呆地举着蟹腿,脸色惨白,“这可咋办?一旦他追究起你们斗殴的事……你怎么才说啊!”
柯道长从容地剥出一个大虾仁,放进白清波盘中,温柔道:“怕你失眠,所以就解决了才说出来。”
他继续剥虾,慢条斯理地讲述过程:“他一醒,护士就通知我了。我早就给护士钱了,让她有情况最先告诉我。我一进病房,他就两眼通红地死瞪着我,说要让我付出代价。我跟他讲道理:一,现在恋爱自由了。二,眼下正彻查倒卖内丹、积分的那些事,想避免被查入狱,就装失忆吧。这样才能继续留在疗养院养老,安度晚年。”
“然后呢?”乌善小追问。
柯道长弯起嘴角:“他想了很久,一直盯着我看,然后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