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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占鹊巢(170)

作者:猛猪出闸 时间:2023-05-28 08:54 标签:甜宠 搞笑 沙雕 脑洞 幻想

  “肥波,我要飞上去,讨个公道!”话音刚落,乌善小倏然现出本象,一只喜鹊振翅冲破夜幕,径直朝上飞去。只要飞得够高,冲破结界,无需去两界城也能直达天界。
  “小心点,飞累了就歇一会儿——”好友的叮咛渐远,城市的璀璨灯火也在远去、缩小,纵横的街巷宛如一张发光的巨大棋盘。风很大,越来越狂,陡然沙尘四起,将渺小的鸟儿卷入其中。
  犹如沙漠倾覆,漫天沙砾似千万根针,“沙沙”地往羽毛里扎。他睁不开眼,顶着风沙竭力挥翅。他不怕迷失方向,只知要向上飞,飞上去。
  不知多久,沙尘倏然散去,暴雨骤降。被打湿的羽毛沉甸甸地坠在身上,每次扇动翅膀,都像在甩一条湿床单,要耗费数倍力气。好黑,好冷,仿佛被困在万年无人涉足的冰川深渊。
  雨水开始冻结,形成无数冰雹,子弹般疾速袭来。
  小鸟灵敏地左闪右躲,如逆行的战士,穿梭在枪林弹雨的缝隙里。每每被击中,他也只是歪斜一下,立即忍痛调整姿态,继续向上飞。
  飞上去,飞上去!小鸟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这一句,就像他最爱的人唯独记得那句“等着我”。他与凛冽的风雪相融,每根羽毛的缝隙间都结满冰晶,宛如一面冻在风里却依然飘扬的旗帜。
  渐渐,风息了。四周明亮,光芒普照,却空无一物。僵冷的羽翼恢复柔软,冰晶消融。好温暖啊,不,是热。炎热,炙热,如同身处火炉。空气几乎要凭空着起火来,每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灼痛,像在嗅一块烙铁。
  热!乌善小嗅到了焦糊味。他瞥向胸口和翅膀,羽毛被燎着了,滋滋啦啦地冒着黑烟和火星。烧吧,烧吧,哪怕只剩最后一片羽毛,我也要靠它飞上去!
  飞上去!这个念头像一条鞭子,追在身后狠狠鞭笞着他。
  轰——明亮的天空被更亮的闪电撕破,凭空劈下雷来。小鸟闪身避开,天雷擦肩而过,好险!一道,又一道,他灵巧闪避,浑身被震得发麻。
  忽然,种种劫难消失了。周遭一片静谧,静得诡异。无风无雨,不冷不热,四面八方皆是虚无,乌善小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羽翼划破空气的声音。他终于得以喘息,而后继续向上。
  嘭——他撞到了一个人,一时晕头转向,仿佛被漩涡吸住,又似梦醒时刻的失重感。那人扶住他,牵起他的手,开心道:“走呀小小,我钓鱼给你吃。”
  原来是好友。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恍惚,任由对方牵着,盯着晃悠悠的竹制鱼竿。清风拂面,带着花草馨香,身上的衣裳也一派妍丽。又回到浅山岭了,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看来,此前种种不过是漫长的梦,噩梦与美梦掺杂。
  乌善小迅速忘却了梦里那个“飞上去”的念头,陪好友去垂钓。坐在野云渡的水边,他问起等会儿是不是要去李秀才家。白清波却随意反问了一句:“什么李秀才?”
  乌善小心下一凛:“对了,刚才你叫我什么?”
  “小小啊。”
  “如果我们还不认识李秀才,那你就不该叫我小小。因为,我的名字是他取的!”乌善小猛然将好友推入水中,瞬间清醒,“你是假的,这是幻象!”
  眼前的一切如烟消散,失重感猛然袭来,乌善小惊觉自己竟然在坠落!他慌忙挥动翅膀,继续向上飞。好险!方才,如果他沉迷于幻象,就会一落到底,活活摔死!
  他要飞上去,什么都阻挡不了!忽然,一股温暖的气流拥住他,像漂浮在夏日的泳池,像恋人的怀抱。这么想着,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做噩梦了?”
  他真的陷在一个怀抱里。越过男人裸露的肩膀,他恍惚地环顾四周,原来是自己的洞府。淡淡晨曦笼罩洞口,洞外野鸟啁啾。啊,又回到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了。
  “在看什么?”温寒亲昵地用鼻尖磨蹭他的鬓角。
  “十郎,我好想你。”乌善小红着眼,抚上对方俊朗的轮廓,和随意披散的黑发,“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我。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一样度日如年。”他想,这或许还是幻象,却贪恋指尖真实的触感,不舍得将对方推开。
  “你在说什么,什么分开了?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温寒疑惑地挑起嘴角。
  “我爱你。”乌善小没有解释,急切地摩挲男人的脸,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消失,“我竟然从没对你说过这句话,我好后悔。我爱你,我好爱你。”
  “你开窍了?突然这么主动。”惊喜过后,温寒吻了过来。乌善小也热切回应,近乎于啃噬地汲取对方的气息。
  留在幻境里,虚妄地过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这个时候,温寒正在自己的洞府疗伤,他们还没有分开,也不必分开,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耳鬓厮磨间,那个“飞上去”的念头恍如隔世,在脑海中变得模糊。
  作者有话说:
  预告:这幻境还自带春梦功能?


第171章 一飞冲天
  “别害怕,噩梦已经过去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男人低沉的话语一遍遍在耳畔回响。
  “可是,你是假的,是天上的结界生出的幻象,因为我潜意识里渴望回到在浅山岭生活的日子。”乌善小用双臂缠住对方的脖颈,“继续说服我。”
  “假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能看到我,也能感觉到我,那我就是真的。你摸,我的心在跳。”
  没错,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感觉。感觉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乌善小更用力地抱住男人,感受对方温热的肌肤,喃喃重复:“我好想你,就像呼吸和心跳一样,连睡着时都停不下来。也许,之前那些真的只是噩梦,太好了。”
  “你今天不太一样。”
  “我要你,快,快给我。”
  他与男人尽情厮缠,像洗了一个热水澡,酣畅淋漓。汗湿的青丝一缕缕粘在颈上,随着喉结的滑动起伏,宛然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后来,他开始哭泣,泪和吻混在一起,苦涩又甜蜜。
  不知不觉间,竟已暮色四合。乌善小裹上打劫而来的大红嫁衣,随意簪起头发,拎着锄头出门,想找点东西来做晚饭。
  “又要去打劫?”温寒调笑道,也披衣而起,穿的是那新郎官的礼服。
  “嘻嘻,我已经不打劫了,我想挖点野菜。”
  “给我,我来。”温寒接过锄头扛在肩上,又牵起乌善小的手。两道喜庆的红色身影在山野间悠游漫步,像一对新婚夫妇在踏青。
  温寒不时高举锄头,去勾动枝头的叶子,有条褐色小蛇落下来,吓了乌善小一跳。他笑着骂温寒手欠,说:“你每次进门,都要跳起来去碰我店里的风铃,像精力过剩的高中生。”
  说完这句,他猛然驻足,后脑倏地一麻,如同被闪电击中。温寒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什么风铃?”
  假的,都是假的。乌善小再次顿悟,眼前是幻境。如果他留恋虚无的快乐,那曾经真实的一切就失去意义了。那份真实固然痛苦,但酸甜苦辣皆是他自己所选,而非任何人强加于他。
  可这幻境,不是他自己选的。
  他迷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盈满眼眶,却缓缓后退。
  “先飞,你怎么了?”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所以我必须要走。”再看一眼吧,乌善小凝望男人的脸,再看一眼。这一去,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
  “先飞,过来。”男人蹙起眉头,张开双臂挽留。他步步逼近,忽然邪邪地笑了,俊逸的面孔阴霾笼罩,逐渐扭曲:“你抛弃了我,你把我留在动物园里,孤独终老。你说会在树叶掉光前回来,可是落叶飘在我头顶十几次,你也没出现!现在,你还要再次抛弃我!”
  “我没有,我没有!”乌善小惶然地扑在对方脚下,泪水模糊了思绪,精神也再度恍惚,“十郎,我拼尽全力了,我没有抛弃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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