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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州第一(187)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4-12-24 09:45 标签:武侠 古风

  东风问道:“山上有没有人少开阔的地方?”
  昙丰答:“再往上走有个石台,以前游人在那里歇脚。”昙秀接话道:“你要看日出么?这个石台朝北,只能看一半。”
  东风心想:“哪里选出来这些天真和尚,当世无人能敌的何有终,守在山下踢馆,他还想得到看日出。”暗暗觉得好笑。昙秀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以为自己说中了,接着说道:“要是看日出,我晓得更好的地方。”
  东风笑道:“不是看日出,我怕一会施展不开,伤着别人。”又说:“你们去那台子周围藏起来,我将何有终带上山。”
  众棍僧应是,张鬼方问:“我呢,我去哪里?”
  东风想了想,朝张鬼方伸出手,拉他往山门走去。棍僧从小在寺里长大,对人间情爱一窍不通。看见他们两个牵手,也毫不觉得奇怪。给东风指过石台方位,两拨人分道扬镳。
  走到寺外,张鬼方问:“冷不冷?”
  东风反问道:“谁夏天怕冷的?”张鬼方说:“我瞧你总贴过来,以为你冷呢。”
  东风不响,往边上走远一步。张鬼方自己靠过去,寸步不离跟着。东风说:“张老爷如今能不能预见,是谁赢,是谁输?”
  张鬼方佯怒道:“你当我是平措么?”
  提起这个久未听过的名字,东风觉得恍惚,说道:“张老爷丢下我走了以后,平措给我算过一卦。”
  张鬼方说:“算出什么?”东风不答,却说:“她拿一个羊骨头在火里烧,烧完了看裂缝。算出来的东西,最后全应验了。”
  张鬼方怒道:“什么意思!说张老爷是羊骨头?”东风只笑,张鬼方说:“张老爷还不如一个羊骨头灵,是吧。”
  东风说:“这是你讲的。”
  张鬼方道:“那我也有一个办法。”伸出手指,一使劲,东风头皮一痛,一根散发被拔了下来。东风嗔怪道:“拔我头发干什么。”
  张鬼方说:“看看今天是东风,还是西风。”把那根细细柔柔的长发举在半空,随即松手。他们两个大气也不敢出,看那根青丝飘飘落在地上,离张鬼方站的地方差了一尺远。但既不是偏东,也不是偏西。头发飞往北边去了,今天刮南风。
  东风笑道:“这是什么意思?”张鬼方说:“就是不让算了。”两人继续往山下走。到了山门,何有终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对着守门的僧人撒气,捏起拳头,就要打那僧人脑袋。
  东风放开张鬼方的手,三两步赶到门外,拦着何有终道:“我不是按时来了么?”
  何有终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他们拦着,我已经把这秃驴杀了。”
  东风抬头一看,才看见不远处另有两个人。站着的是施怀,坐在轮椅上的是子车谒。东风失笑道:“怎么把他两个带来了。”
  何有终就等着他问这句话,指着张鬼方,来劲道:“上次你们一起打我,难不成只许你带帮手,不许我带?”
  东风摆摆手道:“没有这个意思,带就带罢。”他看一眼施怀,施怀只是低下头,眼神并不与他相接。何有终说:“这才像话。”东风笑道:“山路上又窄又小,施展不开。我们去山上说话,走罢。”转身拾级而上,往石台的方向走去。


第157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十二)
  一行五人好像郊游一样,沿着盘山小径,走走停停,越走越高。中途太阳出来了,半边天是至热至阳、夏天如血的朝霞,半边天柔暗,是云。远方晨钟敲响,路上有宁静的水坑,蜻蜓,促织,花,草。
  何有终目不斜视,好像较劲一样,施展轻功,走在最前面。东风有时给他指路,偶尔停下来等施怀。
  何有终不耐烦,站在拐角尽头,拢起双手喊道:“东风,你慢得像王八!”末一个“王八”在山谷间回荡不绝。施怀忍不住笑了一声。东风说:“走那么快作甚?”
  何有终道:“早点打完了,我要回去找我娘。”
  东风心中好奇,问道:“要是你输了,你打算去做什么?”
  何有终嗤道:“凭什么是我输。你为何不问,如果我赢了。”东风笑道:“如果你赢了,你娘当上盟主,就没甚么好问的了。”
  何有终说:“倒有几分道理。”他站在原地沉思,等东风赶上来了,才说道:“要是我输了,我给我娘挣一间屋子,我娘睡主屋。”
  东风道:“你娘以前在怀月山庄,屋子可大得很。”何有终哼道:“那可不一样。”
  提到他娘,何有终拉平自己衣服下摆,给众人看那朵歪歪斜斜栀子花,又说:“看见了末,这是我娘绣的。”
  张鬼方道:“这是你娘绣的花?还不如我绣的。”何有终怒目圆睁,瞪着他说:“你胡扯!”
  张鬼方伸手道:“你拿针线来,我给你缝个好看的。”何有终大叫一声,把衣服掖回腰带里,往前狂奔。
  跑出数十丈,他又折回来,向东风问道:“一点梅心,要是你输了,你以后去做什么?”
  东风慢悠悠说:“要是我输了,恐怕陈否不会留我性命。”何有终粗声大笑,说道:“你倒是聪明。”
  过了一会儿,何有终仍旧好奇,问:“如果我不杀你,你输了,以后去做什么?”
  东风想也不想:“找个地方练武,过几个月卷土重来。”
  走到棍僧所说的石台,台子外高内低,像个砚台,横竖都有几十丈,站二三十人也丝毫不会局促。一面临山,嵌入山壁之内,三面临崖悬空。何有终率先跳到台上,叉腰道:“就是这个地方么!”
  东风道:“是罢。”他四下一看,并没看见棍僧的踪影。但他心知棍僧绝不会食言,想必有自己的办法,在山壁上藏匿起来了。
  何有终使劲跳跳,将石台踩得“蹦蹦”作响。那台子居然纹丝不动,显然嵌得极为稳固。
  东风和张鬼方都跃到台上,子车谒的轮椅却差了一点,走不上来了。施怀悄声道:“师哥,你要上去,还是就在这里看?”
  子车谒照台子上一扬下巴,施怀说:“好罢。”双臂抱起子车谒,也跳到台上。两人找见一块大石,远离石台中心,擦干雨露,并肩坐下。
  此地景致颇像终南的练剑台。东风回头问道:“子车谒,今天你帮谁?”
  子车谒哂道:“我腿断了,帮不帮谁,有什么干系。”东风摇头道:“坐在这里,总须有个立场。”
  子车谒道:“那我当然帮何有终。因为何有终能赢。”
  听见他们对话,何有终得意非常,一拍手道:“别闲聊啦!一点梅心,我们怎么比?”
  东风伸出两根指头,说道:“两种比法,一种叫做文比,一种叫做武比。”
  何有终问:“文比如何,武比如何?我想要武林大会那样,堂堂正正的。”
  东风道:“文比就是堂堂正正的,不许用暗器,不许耍阴招,点到为止,不许伤人。谁赢了谁做盟主。”
  何有终“哦”一声,显得失望,说道:“那还是武比罢。”东风道:“武比各凭本事,不管用什么办法,赢者为大,晓得吧?”
  何有终说:“晓得了。”话音未落,一颗飞蝗石从袖中激射而出。张鬼方和施怀齐声惊呼,东风却像早有准备似的,长袖一振,把那粒飞蝗石卷入袖中。何有终哈哈笑道:“说好武比,你可不能怪我。”
  东风道:“当然不怪你。”伸手想要抽剑。何有终却不给他喘息之机,双手连抬,连环弹出十几枚飞蝗石,把自己暗器囊里石子一口气弹尽了。东风足尖在地上一点,往后掠出三丈,将飞蝗石一一避开,还是把剑抽出来了。何有终道:“算你厉害,但我今日是带了兵器的。”也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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