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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州第一(177)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4-12-24 09:45 标签:武侠 古风

  子车谒却后退一步,说道:“我可没有答应给你。”
  东风晓得他要谈条件了,问道:“那怎么办?”子车谒说:“这样,你哄我一哄,我开心了,自然把药给你。”
  这话听在东风耳朵里,东风心想:“恼我方才不理他么?”于是说:“我没有不搭理你,只是太累了。对不住。”
  子车谒哂道:“我没有为这个生你气,不用道歉。”东风又说:“营中无茶无饭,有失招待。请你……请你喝杯水罢。”
  他走到桌前,给子车谒倒满一杯清水,双手奉上。子车谒不接,冷笑道:“拿一杯凉水打发我,张老爷的性命这样贱?”
  东风自己也觉没有诚意,有些羞愧。他在空荡荡房间里环顾一圈,实在找不见什么贵重礼物。最值钱的物事,大概是墙上挂着的隙月剑。
  见他走去拿起长剑,子车谒没好气道:“我要你的剑做什么。”
  东风说:“别的只有‘礼轻情意重’了,只有这个礼重一点。”子车谒道:“我以前送你一柄剑,你要是送还一柄,不是礼物,是要绝交罢。”
  东风讪讪说道:“那你要什么?”
  子车谒想了想,说:“我晓得你会弹琴,以前在终南山,门里设宴,你还给大家唱歌。突然想起来,真是怀念得紧。”
  东风说:“这里也没有琴。”子车谒道:“无妨。”东风只好坐回床边,把隙月抽出来,弹剑作歌,给他唱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张鬼方就躺在他身后,气息粗重,发着高烧。他心绪不宁,唱得也断断续续,自然体会不到丝毫春江景致。
  好在子车谒并不挑他的刺,只是静静地听。
  唱到后半截,“玉户帘中卷不去”一段,他心里大为酸楚。抬眼一看,子车谒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接,子车谒没有笑话他,默默垂下眼帘。
  一曲唱毕,东风把剑挂回墙上,问道:“能把解药给我么?”
  子车谒摇摇头,说道:“不给。”东风无助道:“你还想要什么?”
  子车谒道:“好久没听你叫‘师哥’了。”
  东风不响,子车谒端起药丸,伸到轮椅外面,说:“不叫也罢,师娘是不是说过,不和我绝交,她就要跟你恩断义绝?师哥体谅你的难处。”说着手腕一转,作势要倒。东风连忙叫道:“不要倒!”
  子车谒淡淡一笑,东风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说:“师哥。”
  子车谒莞尔道:“这是什么语气,太小声啦!”东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施怀会恨你的。”
  子车谒道:“不会。”东风平复心情,大声道:“师哥。”
  子车谒笑道:“这才对了。”
  这一刻东风恨死他了,恨得发抖,冷声道:“把药给我。”
  子车谒把药碗收回来,还是摇了摇头。东风站在他对面,心想,怎么样抢走汤药?然而药碗易碎,里面的药汁更容易泼。不管是擒拿还是暗器,子车谒都能先他一步,把碗打翻。
  子车谒说:“这次不逗你了,来亲我一下,我就给你解药。”
  【作者有话说】
  XX,XXX!


第149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四)
  东风没再犹豫,大步走上来。
  让东风叫一声师哥,已经极不情愿。让他走上来亲一口,他一定气疯了,更不可能答应。子车谒心想:“东风其实性子很烈,他是不是要来打我?”想着又要去端药碗。
  东风却俯下身子,在他面颊轻轻一吻。
  东风浑身发抖,嘴唇冰凉,蜻蜓点水一碰,几乎没什么感觉。子车谒定了定神,道:“亲脸不算。”
  东风按着他肩膀,低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子车谒笑笑,不说话。东风把嘴唇印上他的嘴角,停下不动。
  放在几年前,亲一下算什么事?子车谒一笑一颦,不必说任何话,东风自己跑来索吻。
  但是此时此地亲的这一口,不仅称不上缠绵,甚至称不上忸怩。只不过是嘴唇碰嘴唇。一片草原上,微风吹过,一朵花碰另一朵花;两条小狗互相舔嘴。不知情爱,不知羞耻。
  子车谒故意闭上双眼,作出沉醉的样子,又伸出舌尖,撬开东风唇瓣。东风逆来顺受,齿关微启,任他舔进更热、更柔软的地方。
  两人唇瓣都亲得发麻,子车谒忽然张开尖尖的犬牙,照准东风下唇,狠狠咬下去。
  肯定咬破了,一股铁锈味,东风却一声不吭,好像咬的不是他。子车谒意兴阑珊,往后退开半步。
  东风直起身子,漠然问道:“还要怎么样?”
  东风长就这张面孔,即便不笑,也像一尊玉观音。除了嘴角结出一滴珊瑚血,有点滑稽,别的地方处处无瑕。子车谒把药汤递过去,说:“师哥说到做到。”
  他印掉唇上的血珠,接过碗。里面药汁已经冷透。
  三伏天气,热水放一两个时辰,都还留有余温。这碗药恐怕早就熬好了,子车谒犹豫半天,现在才肯送来。
  东风往床边走去,子车谒道:“不怕碗里下了毒?”
  任他再恨子车谒,也从来没想过碗里有毒。东风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子车谒笑话道:“你找根银针,找别人试都好,何苦自己尝药?”
  拿到药汤,东风翻脸如翻书。任子车谒再怎么嘲笑,他都不再理睬。子车谒自言自语道:“哦,我晓得了。为了这个吐蕃人,要同生共死,对吧。真不像你。”
  东风不答,还是尝了一口。汤水苦中作甜,尝不出名堂。子车谒说:“没有毒。”
  东风坐在床头,让张鬼方靠在自己身上。子车谒又笑道:“又要亲嘴喂药了,好肉麻,非礼勿视,我才不看。”
  话虽如此,子车谒施施然看着他们两个,毫无转身的意思。东风哼了一声,开金口道:“谁要亲了。”
  他喂粥喂出技巧,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一勺一递,很快药碗见底了。东风摸摸张鬼方额头,觉得温度降下去一些,柔声问道:“好一点没有?”张鬼方说不出话,他也不介意。
  子车谒觉得索然无味,说:“那么我告辞了。”
  东风把空碗“当”一声放回床头,留客道:“难得见一次面,再聊一会吧。”站起身来。
  子车谒飞快摇动轮椅,想要跨出门槛,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东风闪到前面,“砰”的关上门,一拳打在子车谒脸上。子车谒痛呼一声,东风跟上一拳,打在子车谒下巴。子车谒连人带椅掀翻过去,四脚朝天,一时间坐不起来。东风冷笑道:“是不是和你讲过,不要得寸进尺?”
  他打人没用内劲,但也用了很大力气,子车谒脸颊立马肿起,鼻子也破了,流出一道鼻血,叫道:“别打了!”
  东风欺上来,提起拳头。子车谒紧紧抱着自己脑袋,护住头脸,又说:“别打了。”东风不理,子车谒猛地抓住他衣领,撞向东风胸口。
  坐了这么多年轮椅,子车谒手劲比常人大得多。东风闪避不及,实打实吃了一记头槌,登时胸闷气短,眼前发黑。但他一声不吭,把子车谒抓起来,掼到地上,狠狠地又补了一拳。
  他们两个都是要脸的性格,这辈子第一次像泼皮一样打架。东风边打边说:“你服不服?以后还做混账事么?”
  子车谒强笑道:“我给尊夫送药,算什么混账事。”东风抓起他头发,把他定着不许动,对着没肿的半边脸,又一拳招呼上去,说道:“我今天看看,何时能把你这嘴打软了。”
  子车谒挨了好几拳,拳拳打在脸上,眼冒金星,坐都坐不稳了。东风道:“你认错么?”
  子车谒咽下一口血唾沫,说道:“好罢,我没成想,亲一口而已,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东风气得说不出话,子车谒满不在乎道:“亲一口而已,有甚么干系?以前亲得不少,并不见你犯恶心。你只管当这一口是五年前亲、十年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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