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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21)

作者:上灵 时间:2025-01-01 10:03 标签:轻松 相爱相杀 HE 荒野求生 江湖

  容欺冷笑道:“你说呢?”
  顾云行心领神会,往烤鱼上洒了一把容欺格外喜欢的辛草碎末。
  容欺这才脸色稍霁,低头看到手里的兔皮,立马又皱起了眉头,捏着刺骨针狠狠扎了下去。
  第二天下午,天下起了小雨,容欺提前回到了木屋,远远就看到顾云行倚着“木墙”,手里拿着一柄熟悉的匕首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他一摸腰间,果然不见了。
  “顾云行,你又偷拿我的匕首!”
  顾云行见他回来,眉宇间舒展了些,面对质问神情坦然道:“昨夜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早起后又一时没想起来。”说着,他正色道,“是我不对。”
  这一声致歉堵住了容欺嘴边的质问,他不爽之余瞥了眼顾云行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问:“你削木头干嘛?”
  顾云行手持匕首,正在木块上划刺,“闲来无事,做个木雕。”
  容欺一愣,又觉得稀奇,顾云行还有这手艺?
  他走上前,坐在顾云行身旁,好奇地凑过去,然后愣住:“你管这叫木雕?”
  木块面目全非,凹凸不平,全然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顾云行:“只是初起个轮廓,让右使见笑了。”
  容欺左看右看,仍看不出是怎样的“轮廓”,但顾云行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也不好贸然评价,只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匕首,酸道:“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拿他的匕首就为了做个丑东西?
  容欺倒也没有硬让他还回来。这几日顾云行杀鱼杀兔用得都是他的刺鳞,简直比他这个主人还要顺手。反正夺回来不久又会落入顾云行的手中。
  于是容欺坐到他身边,看着顾云行又“唰唰”削了几刀,手中的木块就从前一种“崎岖”变成了另一种“坑洼”。
  他张了张嘴,一言难尽地看向顾云行,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云行神情专注,手中动作不停,每一次下刀都干脆利落。这波澜不惊的稳重架势,仿佛在做一件最容易不过的事。
  看着是个雕刻行家……可是,容欺又看了看那块不成形状的木雕,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难道木雕成型是在最后时刻?他还以为是精雕细琢慢慢成型的呢。
  第一次看到这种手艺,容欺心中还是有几分新奇的,便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默不作声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容欺恍然大悟道:“这是山?”
  顾云行手中的匕首一顿:“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容欺再次大悟:“我看出来了!是老虎,对吗?”
  顾云行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容欺:“……”
  他还想再猜,顾云行却清了清嗓子,收起了木雕,平静道:“就先到这里吧。”
  容欺面露狐疑。
  顾云行道:“右使今日猎得……是山鸡?运气不错。”
  容欺被他一打岔,道:“是不错。那东西越来越难找了,应该本来数量就不多。”他没了新奇可看,便背靠木墙,无聊地四处张望了圈,最后落在顾云行的腿上。
  “喂,你的腿伤快好了没?”
  顾云行苦笑着道:“你我同进同出这么久,容右使竟连我的伤势都不曾留意。”
  “少装模作样。”容欺眯起了眼睛,拆穿道:“本座起早贪黑,你却成天半死不活地坐着、躺着、靠着,谁知道你好没好。”
  话音刚落,容欺膝上一重,一条腿就这么放了上来。
  顾云行:“那便劳烦容右使替顾某诊治一番了。”
  容欺:“……”每天总有那么一刻,想要搞死这么一个人。
  他咬了咬牙,黑着脸,到底还是伸出手,替顾云行拆下了腿上的布条——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已经长好,只留下了三条狰狞的疤痕。
  容欺盯着那三条疤痕出了会儿神,最后不客气道:“丑死了。”
  顾云行前倾身体,也认真看了几眼,叹了口气:“的确丑了些。”
  容欺又伸出手掌,按压在疤痕处,摸了摸骨头,表情略有些失望。
  “看来是瘸不了了。”
  他改按为推,将那条已近痊愈的“伤腿”推到一旁,转过头对顾云行说道:“既然都好了,就别总赖在这里。”
  顾云行便看着他,眼底若有所思。
  容欺见不得他这副沉思的模样,直接道:“顾云行,你不无聊吗?”
  天天待在这破岛上,日复一日地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容欺早就受够了每天在岛上闲逛的日子。初时还觉得新鲜,久了只觉得无趣,他现下就等着这岛上唯二的活人能陪他寻些消遣,再不济打一架也行。


第20章 切磋消遣
  容欺眼底闪着亮光:“不然你我切磋一番,也好打发时间?我前几日寻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不然就去那儿比试吧。”
  那目光满是期待与跃跃欲试,让顾云行莫名联想起了缠着人嬉闹的猫,但他很清楚,若是不遂其意,这魔头就该翻脸无情,挥爪相向了。
  “改日吧。”顾云行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重新雕刻起木块:“伤筋动骨一百天,右使总要多给顾某留些时间。”
  被拒绝的容欺无声凝视了他许久,嗤道:“也对,我既不是你的知交好友方敛,也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方若瑶,顾门主高风亮节,自是不愿同我这个魔头切磋消遣。”
  顾云行:“……”
  容欺不等他开口,径直站起身,捡了根树枝,自己寻了个角落比划起来。
  邹玉川的众弟子中,容欺以武艺见长,也因此脱颖而出位居右使位,常为邹玉川奔走剿杀敌人,于鲜血之中踏出一条生存之路。他之所以能有这一身武艺,除却本身的天赋外,更因为他也是习武最为刻苦之人。
  但自从入海以来,他已许久没有练武了。
  容欺瞥了眼不远处的顾云行,也不正经练习剑招,盘腿坐了下来,手执树枝对着虚空胡乱戳刺了几下。戳刺间毫无章法,他阖上眼,似在回忆,手腕翻转间隐隐有剑势升起,招式也由杂乱无章逐渐变得清晰。
  顾云行挑了挑眉,认出了自己的剑招。更准确的说,是容欺在复刻自己的招式。
  一招一式,与内功心法紧密相关,光靠模仿外招是无法偷学了去的。容欺也只是学了个大概便倏然停顿,眨眼间招式急转变化,挽而上旋,挑转拂送,看似随意,其实每一次变化都极具目的性。
  顾云行:“……”容欺竟是在试图化解自己的剑招。
  似乎察觉到了顾云行的目光,容欺停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琢磨。
  不知怎的,对着那背影,顾云行突然为自己的拒绝之举生出了诡异的心虚与愧疚。
  岛上接连又下了几轮风雨,恍惚间又过去半月。
  顾云行仍是足不出户,闲暇时就取一块木头打磨雕刻,到了傍晚,不成形状的木雕就会被投进火堆中。容欺见得多了也明白过来,顾云行根本不会雕刻,他做这事纯粹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腿伤只是个借口,若真愿意,切磋的方式有许多种。这人宁愿刻木头都不愿意同自己切磋!
  认识到这一点的容右使,生了好几天的闷气。最后又觉得气不过,在某个夜晚,问身旁的人:“顾云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顾云行的睡意短暂地消失了一瞬:“何出此言?”
  “想来也是。”容欺却忽然清醒了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就算日日相对,也是无聊透顶。”
  他翻过身,额头抵着冷硬的岩壁,对心底腾升的莫名情绪感到烦躁。
  黑暗中,顾云行对着容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魔头,是对岛上的日子感到厌倦了?
  第二天,容欺早早回来,照例找了个地方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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