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最后应有尽有(64)
于是季留云单方面决定下班。
有人敲门,季留云听见城无声的总裁二助说城总不在。
季留云打开门验证了这个消息,他正要走,听见那男的说只要靖天愿意接这个单,他多少钱都愿意出。
男人身后跟着四个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
整个队伍看起来很值钱。
值钱就能触发季留云的第二定律:凡是能挣钱的事,要顾千先选,顾千不要的,别人才能做。
季留云的第一定律是顾千,第三定律是:顾千不在的时候,季留云的智商能够短暂占领高地。
他原路退了回去,问:“有什么阴间问题解决不了吗?”
那男人看他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想这个金发男子或许是城总的心腹。
他本来就是一路过关闯将撑着找过来的,此刻被问起,连连点头。
于是季留云说:“你要知道,整个世界,最厉害的行阴人是顾千,顾千你认识吧?就是很好看,很温柔的那个。”
“知道……”男人不明所以地回答。
“但我是来找城总的。”
“不,你不知道。”季留云郑重地说。
“要解决问题找顾千,才是最妥当的,城无声他不行的。”
男人有些懵,目光迟疑地锁定在金发男子胸前的靖天工牌上头。
这是,当面吃里扒外?
季留云面不改色地给那块吊牌翻了个面。
“我是临时工。”
作者有话说
城无声,古今CP唯一指定大冤种。
鞠躬~
第28章 刘省
◎人民碎片,你藏哪了?◎
顾千早半小时就收到季留云消息说要带生意回来。
也不晓得傻狗又在外头结交了什么缘分,让他带回来看看,这次别把腿搞丢了。
季留云得了吩咐才美滋滋地带着人回家。
中年男人就这么跟着金发男子来到无往巷,看见这片潦倒枯败,满目凄凉,走进巷道无端生出了这是要去吃牢饭的错觉。
傻狗进院子时,顾千正抱着书窝在按摩椅里,头也没抬:“回来啦?”
“顾千顾千,今天有超级好吃的小果冻哦。”季留云先热情地上供,不忘检查一下顾千手边的花果茶还热着没。
“挡光了。”顾千扒拉开热情服务的傻狗,朝大门处那几人淡淡地瞟了一眼。
中年男人,身形颀长,眼窝深陷,眉骨却高耸如刀。眼睛并不圆润,目光并不明亮,薄唇抿成直线,嘴角微微下垂。
顾千起身淡淡地说:“请进。”
中年男人很懂为人处世,让跟着的保镖守在外面,自己进了院门。
“是这样的,我听您朋友介绍推荐,这才来叨扰。”
“直说就是。”顾千打断他的客套。
中年男人怔了怔,季留云笑嘻嘻地讲:“你有什么困难就说,直接讲。”
他直白说叫做刘省,是本地物流企业老板,现马物流。
一番介绍说得言简意赅,表明自己儿子嚷着见了鬼,想要找人给去去鬼祟。
“起初我以为是夜惊,但后来他变得越来越……”
夜惊。
顾千不动声色地微微抬了眼,但并未说什么。
深夜三更,天地阴重,生人容易撞魂,是为夜惊。
倒是很懂专业用词。
不过,这人说着自己儿子撞鬼他很担心,说起事情来还能条理清晰。
大概,是多年行商养出来的本事。
只有在提及儿子症状时,才有心痛的表情。
“才才他……我儿子,他妈妈走得早,就剩我们爷俩,他自从说了见鬼就不认我这个爹,在家砸东西,骂我。”
顾千对他们的父子感情没兴趣,问。
“他是怎么中邪的?”
“前段时间去钓了鱼,回来就不对劲了。”刘省不掩悲痛,眉间一竖痕迹明显。
“整晚在家里对着空气说话,还总往湖边跑,说出来不怕您多想,我先前不放心,找了几个师父看过。”
“既然找过师父,为什么还要再找别人?”顾千轻微地皱了皱鼻子,隔着院子,他都能闻见刘省身上的符纸味。
看来也没少在家中做法。
“师父说是水鬼缠身,可不论怎么办都没见好。”刘省面上浮现无奈和焦虑。
“甚至越来越严重了。”
“不然我怎么会执意要去见城总,也不能没点礼貌就贸然来打扰您。”
一说到自己儿子,刘省的话茬就收不住。
“我最近也没时间多陪陪儿子,怪我这个当爹的太忙了。”
“靖天那尊大佛就在那,为什么你愿意来找我这个无名小卒?”顾千问。
“你知道我?”
要是遇上事了,到处打听知道靖天是有可能,但是能被“顾千”两个字打动愿意放弃城无声转头过来,就不太现实。
“是这样的。”刘省面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
“也是那几个请来的师父焦头烂额时提起过您和城总的名字,我一开始没来找您也是因为靖天比较好找,希望您不要介意。”
“说起来也是缘分,我没见到城总,但遇到了您的朋友。”
“朋友”季留云很爱听这个词,不动声色直起脊梁。
“遇到事直接找城无声也不对。靖天有专门的部门,没有老板直接对上的道理。”
“你是奔着别的去的。”顾千直言道。
“城无声的名声?还是我的名声?”
靖天办事讲究一个效率,直来直去,效率高,下手狠。
顾千和城无声唯一的相似之处,只有名声在外,心狠手辣这一条。
刘省叹了口气,夸了顾千句“经验老道”。
“我本业不打算隐瞒,我就是要狠。”他说。
“我不管那东西是鬼还是什么玩意,动了我儿子,它就得死。”
生死轮回尚有六道重启,魂飞魄散是真正的万劫不复,不仅仅是抹去那只鬼为人这一辈子,是断绝他此后所有将来。
“鬼已经死过了。”顾千面无表情地讲。
“要是下狠手,它会彻底消失,一般道上不会做的那么绝。”
“啊……是我急了。”刘省真不愧是生意人,听出些不悦立马换上一副愧色。
“小先生别见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妈妈走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您能理解吗,我看着他受苦,什么都做不了,我是真的害怕。”
顾千静静地看着他,说:“理解不了,我没当过爹。”
“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刘省自嘲道。
“我就是一个粗人,我,只想求求你们,不管怎么样,让那个东西不要缠着我儿子。”
“他才十七岁呀,马上就要高考了。”
傻狗的文理科系统被触发。
“你儿子学的文科理科。”
顾千难以理解地看了这智障一眼,继而面向刘省。
这种恶鬼缠身,他并不打算接,处理起来麻烦,还要到处跑。
既然人找上门来诉苦也算一段因果,顾千表示自己可以介绍几位合适的行阴人。
“请您亲自出山,小先生,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我不——”顾千说。
“一个亿。”刘省报价,掷地有声。
顾千沉默几秒,目光在刘省身上梭巡,把刚才咽回去的“不”字重新说完:“……不会让你失望的。”
“五分之一的定金。”顾千很尊重钱,也略有原则。
“除非那只鬼作恶多端,不然我不会把它打散,还有,过程之中你不能干预我。”
“这,您指的不干预是?”刘省面露难色。
“就是少打听,少插手。”顾千说。
“如果你嫌麻烦,那我刚才介绍的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