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66)
019师父真的是……
“那叫干冰。”
“冰,还是干的?”
“这个你别管了,师父呀!”文景辉痛心疾首的道:“你徒弟我将你打扮的这么仙气缭绕,你怎么就这么破坏气氛呢?”
“凡人就是凡人,装什么神仙呐!”老头儿还挺讲究实际的,不玩儿假大空那一套。
说起这个,文景辉就想起来了:“师父,你打坐那会儿,头上冒烟儿了!”
“啪!”
“哎哟!”张三丰打了小大夫的脑壳一巴掌,拍的小大夫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无良老头儿。
“什么冒烟儿?那是灵气!”张三丰这个气啊!就别提了!
他一辈子,收了七个徒弟,没有一个能继承他的衣钵,临老临老,摸到了修真的门槛儿,却不得其门而入,收了个小徒弟,算是阴差阳错吧,可这孩子却给了他惊喜,竟然能看到灵气!
这可是修真的好苗子啊!
可惜,自己也没个入门什么的给他看看,光是用嘴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
“灵气?我以为您老人家着火了呢!”文景辉撇了撇嘴,在后世网络盛行的时代,修真小说不要看的太多!
“唉!”张三丰叹了口气,跟这个小徒弟,他也没打算瞒着,直接就将手伸了出来,一运功,手心里就直接冒出了一团云雾状的灵气,这是他目前为止,修炼出来的最能显形的东西了。
武功他肯定自己天下第一,但是再是天下第一,也无法和修真之人相提并论,毕竟,武者,凡人也。
你可以以一打十,以一敌百,却无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文景辉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这、这、这不科学!”小大夫一蹦三尺高!
一个人,怎么可能手心团云雾?就算是干冰,还得戴着手套才能不冻伤,要是直接用手拿,手就别要了。干冰可是几百上千度的低温呢!
“科学?那是什么?”张三丰从小徒弟的嘴巴里,听到了许多陌生的词汇,但是他那个时候没时间问,现在嘛,正好。
“科学就是……。”文景辉比划了一下:“算了,跟您老也说不清楚,那东西时好时不好的,也就那样。”
他的空间,不科学!他的穿越,更不科学!
如今,他还有什么说的?
但是炸弹,手雷,地雷,都是科学的产物。小大夫想想都脑袋大。
他到底是信呢,还是不信啊?
“师父,明天小王孙会留下,你给那孩子看看,要是行的话,就收他做个徒孙吧,孩子挺好的……。”文景辉没说,孩子挺好,就是命不长。
历史记载,宣宗皇帝是得了急病去世的,不知道是什么疾病,但是肯定历史上的宣宗皇帝身体也不怎么样,看看那他老爹就知道了,胖成那样还能生出个儿子来,朱高炽也是够拼的了。
若是能收他到武当名下,有了名份后,教他一些功夫,不说跟张三丰一样,活得都快成精了,最起码也能打好底子,不至于英年早逝。
“老朱家的人,我不要!”张三丰来了脾气。
“一个小肉团子,才周岁多点儿,小小的一个,可好玩儿了……。”文景辉才不去接老头儿的话呢,自顾自的开始说起这位小王孙的一些趣事儿,说的张三丰双眼放光。
老人没有不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张三丰这样的老小孩儿,自然更喜欢小小孩儿了。
只是他一直在流浪、啊!不是,是云游天下!
居无定所、咳咳咳!
行踪不定,所以他就算是喜欢孩子,也只是一走一过,不会停留多久,更不可能和哪个孩子多玩儿了。
“可是他姓朱!”老头儿巴巴的眼馋,但是坚持底线。
“姓朱怎么了?”文景辉一副懵懂的样子:“姓朱的天底下多了去了,师父啊!这天下,终究是老朱家的,你这么别扭干什么?先帝都死了快三年了。”
“你不懂。”张三丰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过你说的也对,他都死了快三年了,哼!恐怕尸体都臭了。”
话说,朱元璋死了他还挺解气的!
文景辉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明天,小王孙……。”
“若是你以后别再糟蹋东西,小孩子家家的,来就来了吧,总不能给撵出去啊!”张三丰有些傲娇了。
“哎!”文景辉立刻就答应了,随后反应过来:“师父,那些东西徒弟真的还有不少,不糟蹋,真的!”
“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张三丰端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文景辉乖乖的跟了进来。
“为师说白了,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而已,练武强身,只是那个时候呀,山河破碎,人命不值钱,很多人都避走南海,为师不想离开中原,就到处流浪,也曾经求教过少林寺的武僧,借阅过白马寺的藏经,最后在龙虎山,观赏了张天师的天书……。”张三丰想起自己那些经历,到如今还洋洋自得的很。
他历经三朝,自南宋到北元,再到大明。
不论是人生阅历,还是一身修为,都是超乎人们想象的多,不然他也不会自创一派出来了。
文景辉这才知道,张三丰的太极,是如何悟出来的。
师父揍遍元廷的贪官污吏,也打过不少起义的匪首,最后还是朱重八这个爱惜百姓的人,得了他的青眼,在朱重八被北元多次围剿的时候,是张三丰带着自己的徒弟们,为他披甲执剑,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
其徒张松溪,厥明以单丁杀贼百余;遂以绝技名于世。
“若非有师父的话,就松溪的为人,恂恂如儒者,遇人恭谨,身若不胜衣;人求其术,辄逊谢避去。怎么可能执剑杀人?”张三丰哼哼唧唧的道。
文景辉听的目瞪口呆。
张松溪,他知道,他是张三丰的徒弟,内家拳的创始人之一,他在穿过来之前,还有他的徒孙们在二十一世纪活跃着呢。
他的一套点穴手法,非入室弟子,不以相授。
其搏人必以其穴。有晕穴,有哑穴,有死穴。
相其穴,而轻重击之,无毫发爽者。其尤秘者,则有敬紧径劲切五字诀。
非入室弟子,不以相授。
盖此五字,不以为用,而所以神其用,犹兵家之仁信智勇严云。
小大夫吸了吸口水:“师父,那你看你都教了师兄那么多好东西,你教给我点儿什么呀?”
大家都是您的徒弟,您老好意思厚此薄彼?
“为师……那些都是后天凡人修习的东西,你这么有慧根……。”张三丰侃侃而谈。
“师父,有慧根的那适和尚!”小大夫一脸黑线。
张三丰从善如流:“……有灵根,不如和师父一起修真如何?可以得道成仙……。”
“师父,你老得道了么?”文景辉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三丰卡壳了。
最后无奈的老头儿,只好实话实说了。
原来老头儿当年看到朱重八卸磨杀驴,就来气了,在朱重八找他的时候,干脆负气离家出走!
文景辉小眼神儿飘啊飘,这用词儿……咳咳……!
他的武学修为已经很高了,但是老头儿一辈子好强,总想看看武学的至高境界是什么?于是一边行侠仗义一边云游天下。
在燕山山脉的最里面,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那地方是一个山谷,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老头儿其实是一脚踏空掉下去的,掉在一堆枯骨上,看起来这里摔死了不少的人。
文景辉心里念叨着:这才是主角的命啊!
那里四季如春,谷中是一个小水谭,旁边一座精雕细刻的微型宫殿,不大,但是做工精细的不得了。
张三丰进去走了一圈儿,只发现了一本遗落在屋子外面门口的“慧谷吐纳之法”的书籍。那书籍也不知道是什么纸张做的,上面的字迹是秦篆,但是这么多年了,依然如新。
老头儿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就照着上面的方法吐纳了一番,竟然阴差阳错的产生了一丝丝灵气。那谷中的白雾都是灵气所化,只是这么多年了,已经逸散的差不多,加上老头儿没人指点,只有自己慢慢摸索着,三年之后,老头儿也弄明白了,这本书,就是修真基础的吐纳之法!
只可惜,没有修真者的引导,单靠自己,恐怕很难有什么成就,最多也就延年益寿而已。
但是张三丰不是认命的人,他能以一个孤儿的身份,成为天下人皆知的张真人,还能自己开宗立派,智商绝对不容小觑。
于是这十年来,他慢慢的摸索着修真,愣是将一身臻至化境的内力,转化成了灵力。
他一点点的摸索,又走了不少地方,自然,幸运的得到了一些修真上的只言片语,融会贯通后,他自己也摸到了修真的门槛儿了。
老头儿后来才发现,修真很费钱!因为要用的东西,很贵!
但是他没钱,只好到处去找。这次能来北平府,一个是因为听说了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关门弟子,还帮着燕王靖难,武当一向是独善其身,从来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另一个原因,则是听说,北平府这边最近几年有一些好人参出售,他买不起,就想着自己来这边挖一棵好了。
020修真!
“咕咚!”文景辉咽了口口水:“师父啊,真的有修真吗?”
“有!”张三丰点头:“当时师父在外游历,误入了两个修真者的战场,他们俩都在半空之中,动起手来,师父看到了。”
“如何?”文景辉立刻追问。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排山倒海,电闪雷鸣。”说起这个,就连张三丰都一脸戚戚然:“也更加坚定了师父要修真的信念!”
没有看到就永远不会理解,那种自己为蝼蚁,对方为神明的感触。
“师父现在将这本手札给你,你好好看看,我也是刚摸到门槛儿,你先看看能不能理解,不能的话,师父……唉!”张三丰也不知道小徒弟是不是修真这块料,但是他希望是。
他的这本手札,给了七个徒弟看,结果他们一脸狗眼看星星,完全看不懂!张三丰这才失望的不行,希望小徒弟争气些。
文景辉倒是没有先去看那手札,而是问张三丰:“师父,你要人参做什么?”
“师父年纪大了,身体内浊气太多,幸好为师目前还是童子身……。”张三丰一摸胡子侃侃而谈。
“噗!”文景辉喷了!
“嗯?”张三丰瞪了小徒弟一眼。
“师父,您老贵庚啊?”文景辉实在是没忍住。
“为师,已经一百三十八岁了。”张三丰对自己的年岁一向不隐瞒。
文景辉瞪大了双眼!
他师父,张三丰,一百三十八岁的老处男!
“为师幸亏保留了童子身,虽然也有浊气,但是并不多。要想排除这些浊气,需要一些极好的药材,为师已经在收集了。这次来,就是想去挖棵人参。那东西药堂里卖的太贵了,极好的又都去了富贵人家,都留着它吊命用呢。”说到这个,张三丰吧嗒了一下嘴巴。
果然是好东西,他喝了一瓦罐汤,愣是排除了一点点浊物出来,身上都清爽了许多啊!
当然,这个时候张三丰并没有想过要小徒弟的人参,这东西也是小徒弟花钱弄来的,他用的也多,还不如自己去山里头挖呢。
挖出来的是自己的,拿了徒弟的不好,不好!
可怜老头儿一辈子没占过别人一分便宜,也就不知道他的这位关门小弟子有多“财大气粗”。
“为师在另一处修真遗迹里,找到了一个丹方,是最最基础的延年益寿丹,只是要的东西都挺奇特的,师父找了整整十年,一点都没有头绪。”张三丰叹了口气:“我只是怕我没有个好身体,修真前路漫漫……。”
文景辉觉得这丹方听着特别耳熟嗫?
“不过为师不会放弃,只求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吾将上下而求索!”老头儿重燃斗志,他是张三丰,不是一般人。
“那个,师父,你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徒弟在常青商会有干股的,可以给您老都弄来!”就算没有也得有,他空间里有的是药材。
“不用了,你去帮我问问,他们那人参在那里来的?为师也上去找一找,兴许不用花钱……哎?你去哪儿呀?”张三丰想了想,美滋滋的跟小徒弟打商量,谁知道这话刚说出口,文景辉就起身走开了。
文景辉去了他住的那屋子,翻开一口大箱子,从里头抱了四五个黄花梨木的盒子,这黄花梨木质上佳,雕刻的花纹也精致。
抱到老头儿面前,一字排开:“师父,这些你看够不够?不够徒儿那屋里还有一吊柜,都是这东西。”
“什么……东……?”张三丰疑惑的看了看小徒弟,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打开了这一看就挺名贵的盒子。
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老头儿张大了嘴巴!
只见五个盒子里,每一个盒子都装着一只儿臂粗的人参,头顶带叶,全须全尾!这还是干的,若是新鲜的话,起码一斤重!
这东西他是没见过的,但是他听说过!
传说这东西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九两会跑,一斤成人啊!
人参娃娃什么样儿,他没见过,但是他看到了这个,足够了!
“你……。”张三丰看了看小徒弟。
“师父,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咱们别的没有,药材有的是!”文景辉拍了拍他的小胸膛:“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好!”张三丰感动得不得了:“你放心,师父若是炼成了丹药,也给你留一份,将来排排体内的浊物,也能在修真大道上走的远一些。”
他不确定能不能修真成功,但是他也不想瞒着徒弟什么,该怎么样就是怎样,就算是短处,他也不介意让人知道。
“师父,你放心吧,这东西咱家多得是,您老就放心的用,缺了少了徒弟给您补上。”文景辉很大方。
那是因为这个师父,他喜欢!
晚上文景辉将张三丰留在了主卧室,因为顾忌张三丰的形象问题,文景辉没敢让别人进院子,他用空间里存着的热水,兑了些冷水,请张三丰沐浴了一下,然后又给老头儿准备了一套老人样式的衣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张三丰很舒服的睡了一觉……。
文景辉睡在了客房,但是他夜里没睡,进了空间!太兴奋了,他睡不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进了空间里,张三丰就睁开了眼睛,因为他没发现小徒弟的踪迹!
老头儿别看年岁大,可那耳朵好使着呢!
隔着老远他都能听到,刚才还有小徒弟浅浅的呼吸声,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就没有了!
老头儿想起来,但是想到刚才小徒弟那里也没有异样,再想到小徒弟的各种传闻和实际上,小徒弟那眼睛都不贬一下,就拿出了那么多人参……。
张三丰别看老小孩了些,可他的脑子绝对好使着呢。
于是就放任了,反正小徒弟肯定不是遇到麻烦就是了……。
文景辉在空间里兴奋的啊啊叫着蹦跶了许久,才发泄完几欲爆炸的情诸。
发泄完了情绪,他倒是平静了,这才发现自己进来半天,也没见到武大!
想到那边的战争,文景辉也就了然了。
但是实在忍不住,就给武大留了长长的一封信。
然后开始在空间里翻找,给师父找一些东西出来,好装老神仙……。
从家里出来,文景辉去了常青商会经营的文武药堂。岗子村的是自己村子里用的,但是常青商会为了省事儿,就将文武药堂开遍了北平府,如今已经延伸到大宁城,宁王封地内也遍地开花了。
别人家的药材他信不过,因为这里头的药材,也都是文景辉提供的,出处是空间里,和外头野生的,一半一半。这里靠近燕山山脉,很多农人都在农闲的时候,进山采药,打猎,摘野菜和蘑菇木耳这些个山货,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小大夫?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掌柜的一看到文景辉来了,立刻热情的迎了出来:“吃饭了没?”
“吃了。”早上起来,文景辉就做了饭菜,也不知道师父醒了没有,没敢去叫,只讲东西端了进去放好,他就出来了。
“媳妇啊……!”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哭声。
文景辉一回头就看到一批人正好从药堂门前走过去。
“这是?”文景辉看到一家子,抬了个薄皮棺材,那前头哭的汉子,那叫一个凄惨啊。
“这是李二,本来他家日子过的挺好,可媳妇怀了孩子,难产死了……,真是可怜啊!”掌柜的戚戚然:“李二家的可是个好女子啊!就这么过去了,女人生孩子,真是走鬼门关啊。”
文景辉眼睛尖儿,看着那薄皮棺材还在滴水,这是?
“……将来娶了老婆可得好好疼人家,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掌柜的正在跟小大夫说将来娶了媳妇怎么怎么样呢,就看文景辉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小大夫……哎……?”掌柜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文景辉可不能有什么事情,要不然这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快停下!”文景辉冲到抬棺材的人身边,就去拉人家的胳膊,让他们放下棺材。
“你干什么?”一个婆子一脸戾气的走了过来:“这可是难产而死的妇人棺材!正送葬呢,你来捣什么乱?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家大人怎么教你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小大夫也是你一个产婆能随意品评的吗?”掌柜的比文景辉还不乐意。
在他们所有常青商会的人心目中,文景辉就是常青商会的创始人!
别看崔远他们管着常青商会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元老们都知道,常青商会是怎么成立的,又是谁支撑起来的。敢这么说小大夫,他肯定不让啊!
“大夫怎么了?大夫也不能打扰人家出殡呐!”产婆更不乐意了:“这李家娘子是个苦命的,你们难道还不让她走的安生些么?”
“滚开!”文景辉一把推开产婆,敲着棺材喊道:“落下棺材!快!”
要不是有掌柜的在,李二恐怕都冲上来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