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45)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常伴燕王妃左右的宫人们也是身着戎装，手持刀剑等兵器，他们都是出身徐家，自小就是经过训练的，行动间自带一股勃发的英气。
“是儿子无能，让母妃以王妃之尊，还要一身戎装迎敌，儿子……。”朱高炽是个孝顺的孩子，他认为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没能力，不然也不会让母妃为他如此……。
“世子殿下，大敌当前，身为主帅当站在战斗的第一线！燕王殿下将北平城交给你，是信任你，是肯定你的能力，能保住北平城不失一寸！不要让燕王与王妃殿下失望！”文景辉在一边狠狠的热血了一把，不过热血过后，他就给朱高炽强行换了一身衣服：“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金甲，你穿上，可抗兵刃加身，可挡利箭飞镖。”
经过一段时间的减肥，朱高炽已经瘦下了许多，再加上最近一直是王府和军营两地跑，他的身材已经不显臃肿，反而是健壮了一些。
文景辉的防弹衣也能让他套下去了。
朱高炽被文景辉几句话恭维的热血沸腾，但是被文景辉强行换了衣服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给了孤这个，你穿什么啊？”
“我？我好办，我穿定制的盔甲就行，反正我这小身板子也上不了城墙，就在后方实行爆破。呃，总之，你穿上这个，比你外面的盔甲好用多了！”这位可不能出事。
虽然历史上没说这次燕王世子怎么样，但是毕竟提前了几个月，而且不死不代表不会受伤啊！
朱高炽里面穿好文景辉给的东西，外面再罩上定制的盔甲，提上燕王留给他的大刀，倒也人高马大了起来，且他本身壮实的很，乍一看给人以特别安心的感觉。
当他大步走出王府，跨上骏马向城门驰去之后，身后那跟随的精兵们无不精神一振。这就是他们的世子殿下！
此时是农历九月初，北疆不似南方，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是一日冷过一日，还阴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
李景隆率领的大军进渡卢沟桥时，发现此桥竟然没有燕军守卫！
升任都督的瞿能进言：“燕王手下多谋略之士，此时明知大军来袭，却弃守此桥，怕是刻意引大军围城。燕军在城内必定设置重防，攻城时应当小心。”
但是瞿能这位都督的进言，却让大部分人不以为然！
尤其是身为大将军的曹国公李景隆，这位更是不在乎的一摆手：“不必守此桥，吾知其无能为矣。”
听到主帅如此说，瞿能瞬间就无语了！
和瞿能有同样想法的将军同时也默了。
他们倒是想的全面，可无奈曹国公李景隆有个草包脑装啊！
他想着自己十万大军，一路上还收拢了不少败军残勇入麾下继续效力，人数众多啊！
他是个草包也就罢了，还是个熟读兵法的草包，认为十倍于敌若是不能取胜，那他还不如直接投降好了！
他明白北平对燕王和燕军的重要，一旦北平有失，燕王一伙人必将人心涣散，燕军将不攻自破。
城外已经安营扎寨，这一路以来都在受气的曹国公李景隆童鞋，此时奋发图强，打算一鸣惊人一把。
城内的守军也正在积极备战，檑木巨石，火炮弓箭都被送上城头，城墙内的藏兵洞也安置了守军，一旦来敌架梯登城，洞内的守军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朱高炽同文景辉站在城头，俩人同时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军队，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头皮仍是一阵阵发麻。
文景辉终于知道什么是“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是个什么境况了，这不是一万人马，而是十万人啊！
“世子，看到了那个大蠹了吗？那就是曹国公李景隆的帅帐。”燕王府仪宾李让指了一下远处一迎风招展的大旗。
因为知道世子和文景辉这个小大夫俩人都是头一次上战场，作为老鸟的李让就给俩人讲解了一番。
主帅立黄牙旗，在军中居于中央，其他将领也都有表示自己身份的旗帜。
有的表示方位，有青、赤、白、黑、黄五旗。青旗表示东方，赤旗表示南方，白旗表示西方，黑旗表示北方，黄旗表示中央。
黄旗即帅旗。有的指挥队形阵式，在战斗或操练时，举青旗布直阵，举白旗布方阵，举赤旗布锐阵，举黑旗布曲阵，举黄旗布环阵。
有的和鼓、金、角之类的器材互相配合，用作军中通信，保证上下联络畅通。
因为按照规矩，主帅所在之地，必竖起帅旗，名为大蠹，以方便全场士兵听其调度。
一般若是帅旗倒了，那也就失败了。
且多少人有什么样的旗帜，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一般的时候，有人看到对方多少旗子，就大概知道多少人马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虚张声势。
文景辉想了想，将自己的无赖办法说了一下，然后傻兮兮的问他们：“你说，要是咱们也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敢攻城了？”
“小大夫，百姓可以如此，但是世子不可以。”李让很明确的回绝了文景辉这个好主意：“因为世子是皇孙啊！”
文景辉有些沮丧，这么好的主意，怪不得当初连燕王都给难住了，原来别人用得，唯有皇子皇孙用不得啊！
朱高炽见小大夫沮丧了，便轻笑了起来：“虽然孤不可如此，但是只要封地的百姓们不受伤害，就是邀天之幸了。”
观察完了敌情，敌方也有了动静。
李景隆还是比较文艺范的，他先派了嗓门大的人在城下一通喊口号，试图动摇军心！
朱高炽被气的不行，李让也没好办法，但是文景辉有啊！
他给了燕王一个微型扩音器，不代表他就没有了，他空间里还有一打呢！
掏出来，先给自己武装上了，然后对着城下放到最大音量：“曹国公李景隆，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那声音，震天响！隔着老远儿，曹国公李景隆都听到了！
“昏君！也就任命你这种冒领军功的人做大将军，要我是你，早就不敢出来见人了！还好意思领兵作战？对面的人听好了，可要小心你们的大将军，免得属于你们的军功，被他给按到自己的脑袋上！”
对面的阵营一阵哗然！
其实冒领军功这种事情，或多或少都有发生过，但是曹国公李景隆的传闻尤其多！
这会被人明言爆了出来，对方的人立刻就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都是吃皇粮的人，没道理自己拼死拼话的栽了树，让别人乘凉摘果子啊！
城门口蹦跶的那个人也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李景隆，听说你三岁就偷看丫鬟洗澡，六岁就偷看隔壁的小媳妇？十岁就知道给自己找小妾！十二岁你就睡了你爹的小妾，十四岁你爹睡了你的小妾！”文景辉可不想对方仗着是朝廷派过来的人，名正言顺的打击他们的军心，于是他开口就胡勒勒上了：“你说你这样的人品，当这个大将军真的没问题吗？”

077三炸曹国公
本来城下那人，一开口就：“我们大将军奉圣上之命……。”说的都是一些燕王怎么怎么样的，这个时代毕竟是皇权至上的时代，他这么一说很多人心里都犯膈应啊！
文景辉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文景辉和李景隆可是有着不小的仇恨呢！
他们敢扛着虎皮拉大旗，他就敢给他们泼脏水！反正李景隆也不是什么好鸟！
而原本严肃的气氛，被小大夫这么不着调的一通搅和后，大家心里莫名其妙的放松了！
想着的都是：原来对方的大将军，是个冒领军功升上来的人呐！
甚至有人想：对方大将军是个草包好色鬼，手底下的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对方的人马则是在此时，下意识的跟曹国公这位大将军隔开了些距离，毕竟，谁都不想惹一身腥嘛！
李景隆被气的鼻子都歪了！也不顾什么礼仪风度了，直接一挥仪刀：“给我进攻！打下北平府，本国公要那个小贼的舌头下酒！”
这是气大发了！
文景辉这厢正泼脏水泼的起劲儿，那边就已经喊杀声震天了！
“他们打过来了！”朱高炽一拉文景辉：“你快下去吧！”
小大夫一个文人，在城头上只能拖后腿，还是赶紧的下去吧！
文景辉还没等说话，“轰轰！”
原来是李景隆那边的火炮打了上来！
幸好那火炮并非用的开花散弹，而是一个沉甸甸的铅球，坠下来就没事了。就算是爆炸，也是时有爆破时有哑弹的，并非各个都能爆开，而且打的也不准，有的直接落在了城外，有的落在了城里，少数会正好落在城墙上。
但是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惊心动魄了！
文景辉就亲眼看到一块城墙被砸塌！
下边已经开始往上搭云梯爬城墙了，而对方也不再炮轰，大军列成方队，正缓缓逼近。
文景辉被李让拉扯着下了城墙，李让推了推文景辉：“小大夫，赶紧回去吧，这里用不上你！”
他在这里是为了陪世子，小大夫在这里只会拖后腿啊！
“嗡！”文景辉没管李让，他掏出了一个信号弹，直接朝天发射了出去。
明亮而尖锐的信号弹一打出来，四门早有人等着点火了。一看信号弹，立刻吹着了火折子，将第一层引线点燃……。
“你这是干什么？”李让要不是知道这位小大夫多次帮了他们大忙，他早就抄刀子了。
“趴下！”文景辉却是一拉李让，俩人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你……！”李让刚要发火，就听外头“轰隆！”、“轰隆！”数声连响！
不止是他们这边的南城门，东城门、西城门和北城门也同样！震得地皮都在颤动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李让炸毛了一样爬了起来。
“别担心，是地雷。”文景辉安抚了一下炸了毛的仪宾：“我事先理的地雷，爆炸了，想必外面的朝廷军队，死伤惨重喽。”
李让：“……！”
城头上，传来欢呼的声音！
文景辉拉着李让再次爬上了城头，城外面，敌人已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这、这、这……？”李让指着外头舌头打卷说不出话来了。
“小大夫，这就是地雷吗？”世子朱高炽满脸通红的看向文景辉。他只知道一阵爆响平地而起，对方军队之中掀开了几朵血红色的花，潮水一样多的敌人，突然就被炸没了，对方退的速度飞快！
“对头！”文景辉一打响指：“地雷，地上炸开的天雷，效果如何？”
“还有多少地雷？”朱高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不知道耶！”文景辉一脸无辜：“我弄了两百个，都埋在外头了，这会炸的是第一波而已，还有两拨没炸呢，等他们第二次来的时候再来一下子，第三次的时候再来一下子！”
“好家伙！”李让几手是对文景辉刮目相看了！
他这一下子，可是炸飞了对方最少一万人马啊！
一个城门如此，听刚才四门都是有爆炸声传来……，这得消掉对方三分之一的兵马啊！
“这爆炸声是？”燕王妃穿着盔甲走了过来。她刚才被儿子安排在下面监督军械上墙来着，还想着这是一场恶仗的时候，外头一阵惊天动地，然后出来就看到对方退兵了。
朱高炽红着脸激动的跟母妃说了小大夫的丰功伟绩，连燕王妃都对文景辉刮目相看了。
文景辉埋地雷的时候，是分层分块埋的，不全都引爆了，全都引爆了不就是一锤子买卖了吗？
他先引爆一些，留一些，一共分为三次引爆，而一些边边角角还埋了一些二次触发式地雷，不需要拉长长的引线点火引爆，而是必须经过两次大力的踩踏过后，第三次踩的时候，就会引爆！
算是一种筒易的定时炸弹吧。
李景隆被爆炸炸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北平府的炮火绝对不会这么猛烈，因为就连金陵也没这么大威力的爆炸的大炮。
“不知道啊！”
“这北平府的大炮好生厉害啊！”
“不是大炮吧？”
“看着不像啊？”
众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这爆炸来的莫名其妙，直接人就上天了！
最后统计了一下，他们这一次，就折损了接近两万人马进去！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一大堆伤兵们需要安顿啊！
要不怎么说热兵器就是害人不浅，有些人没死，可没死比死了还麻烦！
死了就埋了完事，给点抚恤，报上去，勾补丁户，添补名额；可这受了伤的你得给治病，还得好吃好喝养着，上不了战场，干不了重活，等于多了个大爷！
而且地雷爆炸震伤的多数都是耳朵，于是这一天，大营里到处都是扯着耳朵问：“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曹国公李景隆吃个大亏，但是他不愧是有名的猪队友，败退不过一时半刻，立刻第二次攻城！
而且这次真的是大军压境，刚才还一门也就一万人的样子，现在是将所有的兵力都压上了，连他都亲自上前压阵。
文景辉一直在注意看着那帅旗，看到靠近北平府，立刻兴奋了，跑下城楼夹起火箭炮就跑了上来，这东西别人不会用，就他会啊！
“小大夫，你赶紧下去吧！”李修文拉着兴奋过头的文景辉，眼看着又是一场恶战，这小大夫怎么不跟自己小舅子一样躲起来，反而又上了城墙啊！
“三姐夫，帮个忙，站我身后去。”一会儿这个大型火箭筒的后坐力太大，他扛不住，跟他以前用的那只不同，这只射程远啊！
李修文不明其意。
“快点儿！”文景辉赶紧催促。
李修文只好听话的站在小大夫身后，看着小大夫捣鼓手里头那只奇怪的圆筒子。
文景辉很快就瞄准了帅旗，照着帅旗底下的人，就扣动了板机！
“嗖！”的一声尖锐巨响，火箭弹飞一般的朝着帅旗就飙了过去！
李景隆眼神好使着呢！一看到一个不明飞行物朝自己飙了过来，他没傻到瞪眼看个清清楚楚的程度，而是直接滚下战马，先趴下了！
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曹国公李景隆，连帅旗都被炸飞了的时候，他倒是毫发无损，就是耳朵不太好受！
他是大将军，身边都是亲卫，亲卫旁边才是都督、镇抚等将。
亲卫死伤无数，都督、镇抚都受了重伤，唯有李景隆这位大将军安然无恙！
而文景辉这边，在扣动板机之后，后坐力就将他直接推进了李修文的怀里，连带着李修文这么个壮汉都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住！
“小大夫你……。”他刚想说“小大夫你这啥玩意儿啊？这劲还挺大啊？”的时候，就看文景辉掏出了一面红色的彩旗！
文景辉摇了摇旗，立刻城下有人也摇了摇旗，然后不远处又有人摇了摇旗，这是传递信号呢！
不一会儿，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朝廷的军队，然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文景辉的自制地雷再一次发挥了超乎想象的威力，因为这次是集体攻城，死伤更加惨重，连地上都被炸了好多个大坑！
头一次放信号弹，文景辉怕第二次被人看穿，索性学了挥旗传信这一招，立马，又阴了李景隆一次！
这回李景隆眼睛都红了！
他自己差点儿被人炸死，手下被炸死的无数！
瞿能他们拼着受伤的身体拉着他苦口婆心的劝解：“大将军，暂时停止进攻，咱们整合人马，重新布局……。”
“整合什么？”李景隆因为性命遭到威胁，已经顾不得了：“给我进攻！进攻！”
他要平了这座城！
李景隆从来没觉得，死亡离他这么近！
小大夫那一火箭炮，算是打出了曹国公内心的恐惧了。
因为战场被炸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大坑，这会再进攻，就得绕开大坑，走旁边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于是，小大夫的第三波触发式地雷，再一次炸了起来！
轰隆巨响之中，文景辉“三炸曹国公”的壮举，足以载入史册。

078北平大捷
原来吧，李景隆还是有些脑子的，起码不会这么冲动。可文景辉一开始就挑衅得曹国公大脑充血了，后来的战事不利，以及差点儿被人炸上天的待遇，已经让李景隆为数不多的智商彻底跌停板，疯狂之下，已经失去了逻辑，然后文景辉这第三炸，又损失了不少。
一天三次攻城，每一次都损失惨重！
不说别的，光是攻城的登云梯就被炸毁了好几十个！
这玩意儿是攻城战必备的东西，没它你就得徒手爬墙！
死物还可以再置办，可损失过半的人马怎么办？
曹国公李景隆这回也不热血上头了，理智难得回笼，坐在帅帐里，看着受伤了的左右手下们……。
而此时的北平城里，也在开一场小型的庆功宴。其实就是燕王妃让人做了好吃好喝的送来劳军，并且单独请了文景辉和他那几个跟着点火埋炸药的人手。
燕王妃亲自端起酒杯，惊了文景辉一大跳！
“王妃娘娘……。”这位可是个有名的妇女，文景辉跟屁股被针扎了一样蹦了起来。
“快坐下！”徐王妃笑了：“本王妃就是想表达谢意。”
徐王妃不是一般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子，身为燕王的结发嫡妻，徐王妃知道北平府对燕王的重要，小大夫别看区区一百个地雷，可是今天却是炸出了北平府的士气。
至于朝廷那边的曹国公李景隆怎么样，那她就管不着了。
“王妃娘娘言重了，学生就是误打误撞而已。”文景辉谦虚，他身边坐着的小胖子也打哆嗦呢。
没错！
文景辉一个人自然弄不出来那么多东西，有个打下手的人存在，那就是小胖子白耀祖了。
文景辉是有功劳也不会独吞的人，拉着小胖子出来给众人看看，在王妃世子面前露个脸，将来对白家也有好处。
“你的误打误撞，却是救了北平。”徐王妃知道文景辉这个小大夫并没有多少功利心，但是他这次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徐王妃都觉得要是自家日后真飞黄腾达了，不给封赏都过不去的地步。嗯，等王爷回来后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好了。
不过有和谐的就有不和谐的事。
高家因为资产大量缩水，再加上总是投靠错了人，以至于现在只是沦为一般富户，没了以前的颐指气使，很多人都喜欢踩低捧高，更何况高达这人做生意可不是什么干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