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62)

“下官谢王爷！”文景辉立刻打蛇随棍，开始口称“下官”了，他还挺高兴！
因为别看他现在是良医正，但是等燕王当了永乐皇帝，他就是太医院院正了。
太医院啊！有多少好医书啊！有多少古药方啊！又有多少秘药啊！
文景辉在这一刻，特别盼望燕王能尽快成功打进金陵，自己也能钻进太医院一饱眼福。
虽然这个官职低了些，可大家都明白，官职低不代表小大夫就好欺负，人家可是在野的隐士，能答应燕王授予的官职，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文景辉已经是燕王府的属官，就算是别人想要挖墙脚，也得看看燕王府放不放人！
武大依然不放心，没事的时候，就派人出去，将打听文景辉的人统统都抓了回来，偷偷处理掉一批，审问了一批，放了一批，当然，都是背着文景辉干的。
只是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
外头因为双方都无法越雷池一步，只好就这么一边对峙着，一边想方设法。
朝廷那边突然派了七名道士过来！

011师兄？
文景辉这么大张旗鼓的帮燕王他们造反，要说一开始朝廷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也就罢了，可是这都打了二年仗了，能不知道他是谁吗？
就算朝廷不知道，过去的关九姑娘，以及她的家人、朋友、宗亲也能告诉别人，北平府有个厉害的小秀才，叫文景辉！
其实燕王他们已经从孟尹浩的口中知道了，他们早在进京的时候，就出卖了文景辉。
北平府境内的土豆、水泥、混凝土，这些都是看得见的东西，以及那些让朝廷屡屡吃了败仗的火器。这些，足以让人对文景辉一个小小的秀才起到重视。
文景辉正在给张玉换药，伤口已经长肉芽了，最近张玉大将军每天都想挠痒痒，但是不能挠！一挠伤口还不得裂开啊！
“文大夫，王爷，找您过去。”来的传令兵，一脸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王爷的帐子里，来了几个人。”
“几个人？”文景辉包扎好张玉大将军，正转身净手，而且他有些渴了，拿起旁边他的瓷碗，这是他喝水用的东西：“谁呀？”
因为跟文景辉熟了，传令兵也有心，让小大夫有个准备：“是七个道士，他们说，是您师兄！”
“噗！”
燕王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七个道士，要不是他们来自武当山，燕王绝对让人拖他们出去！
“王爷，不知贫道小师弟，何时能来？”一个年逾中旬的道士，一脸惬意的喝着燕王的好茶，吃着燕王的点心，还替朝廷挖燕王的墙角。
“张真人，本王的良医正，到底是不是您的小师弟，还不一定呢！”燕王没想到，朝廷这次下了血本，请来的竟然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之一张翠山来找小大夫。
“贫道的师父虽然不着调了些，但是吧，他还是挺会看人的，他收为关门弟子的人，肯定错不了！”张翠山十分肯定文景辉的真实性，竟然一点没有怀疑的意思。
他要是质疑一番，燕王也不会无计可施，可关键是他一来就先喊上小师弟了，然后要求见人！
武当在这个时期的大明已经有了特殊的地位。无缘无故的，燕王也不想和他们作对，而且他们人是来了，但是没带一个朝廷那边的人！他以什么理由拦啊？
“这不是张翠山么？”道衍老和尚也听到了风声，立刻就赶了过来，一见到张翠山，眼睛立刻就笑弯了：“阿弥陀佛，张真人，贫僧有礼了。”
“无量天尊！”张翠山先是打了个稽首，然后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道：“老和尚，你可真能耐，一张嘴还真撬动了燕王造反啊！”
燕王：“……！”
众将领：“……！”
“此乃天命所归啊！”道衍老和尚面不改色的接了话。
文景辉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王帐门口，有人进去通报了一声，他还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和来人打擂台，一个灰色的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文景辉下意识的就出溜了一步，躲了过去！
结果对方竟然如影随形，并且直接和他动起了手！
文景辉会什么呀？他就会点儿防身术！
不过前文提过，他在武当山上跟人家掌教真人混的好，学了一招半式的太极真功夫，倒是逼到了一定程度上，他还是能制得了几个人的，所以对方和他以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样式对打，文景辉下意识的就跟对方拆起了招儿。
张翠山可是张三丰的亲传三弟子之一，一手太极拳打的那叫一个随波逐流，惬意潇洒。
文景辉呢？他的太极是在未来，张真人的第多少代掌教手上学来的，同样是根正苗红，俩人一对上手，立刻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翠山越打越心惊，难不成，还真的是小师弟？
想起自己那不靠谱的师父，这下子可就为难了！
而文景辉越打火气就越大，这人不说一句上来就打，实在是让人不得不生气，他最讨厌一声不吭就跟人打架！
再看这人的衣着，是个道士！文景辉就明白了！
八成就是来认人的吧？干脆就在过招的时候，使了坏！
使什么坏呢？
正常招式根本打不住人家，毕竟他是冒牌货，人家是正宗的亲传弟子，且张翠山也比文景辉年岁大啊！文景辉直接用太极擒拿对付他了。
太极擒拿是在太极拳舍已从人，也就是“四两拨千斤”的原理指导下，每招每式贯穿了太极拳的精髓。且用的乃是螺旋缠丝劲。
以基本核心，附和人体解剖学，结合杠杆离心力、螺旋力等力学原理，通过刁、拿、锁、扣、扳、点、缠、切等手法制服对方。
当初文景辉没少钻研这种功夫，为了防身用，而且也没少实战，对手还是武当掌门呢。
现在用到这里，也算是不枉他学了这东西。
此时的太极拳虽然有了系统的规范，但是并未分的多么详细，文景辉用的这一手，直接将张翠山打了个措手不及！
因为他没下狠手啊！这是小师弟，不是仇人！
于是俩人头一次见面，过招结果，小大夫文景辉胜出！
而一边看着的人，真真是大开了眼界！
因为俩人打起来的时候，身形飘忽，动作忧美，就是劲风挺大，没人敢靠前。
“你是……。”文景辉板着一张小脸儿，狠狠的瞪着张翠山，正想喝问“你是什么人”呢。
“小师弟！”张翠山直接就扑了上来：“师兄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武大刚从外面归来，就听说了有人来找小大夫，据说是小大夫的师兄，但是为什么小大夫的师兄不是大大夫，而是个中年道士啊？
立刻就觉不妥，马不停蹄的直接就朝王帐过来了，正好看到俩人打完了，文景辉一脸不高兴的喝问到一半，张翠山扑过去的那一瞬间！
他直接就跃下了马背，挡在了小大夫的身前……。
“哎哟！”张翠山没扑到小师弟，扑到了小师弟他男人，鼻子撞在了武大坚硬的铠甲上，都被撞歪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这一幕，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挺机灵可难缠的人了，结果原来这么脆弱啊！
文景辉趴在武大身后默默的耸动着肩膀，闷笑呢。
武大的副将大帐之中，文景辉坐在首位，武大就坐在他旁边，来的七个道士，坐在他们对面。两排，头一排，就一个人，就是那个中年道士张翠山，第二排，六个人，全都是小青年儿。
张翠山此时鼻子里塞了两团纱布，权当止血了。
“小师弟……。”说话的时候，因为鼻子被堵上了，囔囔的声音，让人莫名其妙的就想乐了。
“别！”文景辉一抬手：“这位道长，请问如何称呼？”
切磋过了，连地方都给安排好了，文景辉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
燕王特意安排他们在武大的副将大帐之中谈话，目的是什么？文景辉明白，武大也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七个人，怎么个意思了。
“我是你五师兄，张翠山。”
“噗！”
今天，这是小大夫第二次喷水了！
“师弟，就算咱们师兄弟头一次见面，也不至于让你给你五师兄我喷口水吧？”张翠山可怜兮兮的用眼神谴责小师弟。
武大冷着脸，丢给张翠山一个干净的布巾：“擦脸。”
他这鼻子也被撞流血了，还被小师弟喷了一脸口水！他这也太倒霉了！
“你老婆是不是殷素素啊？”文景辉几乎是一脸被雷劈中了的模样。
负责作陪兼监视的武大的面瘫脸，更面瘫了！
“你五师兄我还没老婆呢！”张翠山擦了擦脸上小师弟的口水：“我说，你这位，武指挥是吧？麻烦您能出去一下么？”
“这里是我的副将大帐，你说呢？”武擎苍冷冰冰的噎了张翠山一句，转身给文景辉换了一杯热茶。
“那你也没个儿子叫张无忌的？”文景辉不死心。
传说中的武当张五侠啊！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文景辉的武侠情节泛滥成灾中……。
“你五师兄我还没成家呢，何来的子嗣？”张翠山看了看文景辉：“小师弟，莫非你病糊涂了吗？”
“我很好，谢谢！”文景辉蔫了吧唧儿，原来小说就是小说，和历史上一点都不一样！
“小师弟……。”张翠山不知道小师弟为什么很沮丧，很失望，难道他这个五师兄，让他不满意了？可他的确没娶老婆，也没儿子啊！
“啊？”文景辉正颓废着呢，太失望了！
“那个，殷素素是谁啊？哪家的美人儿？”张翠山也是个不着调的家伙。
“一个姓殷的人家的女儿，以后会生一个叫张无忌的儿子，特别厉害的……。”文景辉说着说着，看了张翠山一眼：“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这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好吧，那就不说这个殷素素和她儿子张无忌了。”张翠山吧嗒吧嗒嘴巴：“小师弟，咱们说说你的事儿……。”
“谁是你小师弟啊？”文景辉才反应过来，就给否认了：“我可没听我师父说，我有师兄啊？”

012认个师门
“小师弟，你怎么能不认识师门呢？”张翠山立刻就不高兴了：“你看你打的太极多好？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来之前我还怀疑是朝廷想折腾我们武当呢，现在看来，朝廷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总算是让我们还知道有了个小师弟！”
“我师父是我师父，而且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姓名和师承来历，更别提师兄什么的了！”文景辉才不会承认呢。
而且这本来就是他杜撰出来的师父，怎么可能和武当山勾连到一起？
“小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翠山隐晦的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武大：“我武当山虽然仅仅是个道观，但是你的七位师兄不会连你这个小师弟都护不住。”
“你别误会啊！”文景辉立刻就开口道：“燕王他们对我好着呢，这位武大救过我的命！”
“你也救过我的命。”武大在一边适时的插了一句嘴，借以表明他们俩的关系，示意张翠山，他武擎苍和文景辉，可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五师兄，要近许多。
张翠山挠了挠头皮：“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们的小师弟！”
文景辉无言以对：“……！”这还带强行认师弟的啊？
“你师傅名讳张三丰，你有七个师兄，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宕，张松溪，张翠山，殷利亨，莫声谷。我就是你五师兄，张翠山。”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六个小青年儿：“这是你五师兄我收的六个弟子。”
“我……！”文景辉刚要说话，那六个弟子就都站了起来，朝文景辉就行了大礼：“弟子见过小师叔。”
“我真不是……！”文景辉急了，这被人行了礼，在这个时代就跟被人打上了烙印一般，是公认的啊！
“小师弟不用拘束，他们是晚辈，这礼你受得！”张翠山倒是对自己的徒弟们的表现很满意。
“你就算是逼我，我也不会承认的！”文景辉冷下了脸，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种行为，属于道德绑架！
张翠山不管不顾就开始介绍：“咱们的山门在武当山，因为师父和太祖皇帝有过一些交情，朝廷整日的想着请师父出山，师父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乐意被世俗的边边框框拘束，就干脆一甩袖子自己尥了！”
“呐呐呐！”文景辉赶紧接话：“你也说了，师父喜欢自由，我也喜欢自由，所以，朝廷的什么事情，都别指望牵扯上我啊！”
“小师弟啊！”张翠山一脸苦不堪言：“你是不知道，自打太祖皇帝开始照三餐的找咱们师父开始，武当山就成了朝廷重点关注的地方，我们想要清修都不得安宁！好不容易熬到太祖皇帝他老人家龙御归天了，结果你这边捣鼓出来的东西，又让朝廷眼红了！整天的在咱们山上找事儿，非要我们下山来找你！”
“小师弟啊，说实话，我们几个商量过了。你呢，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就等于继承了师父的衣钵，所以呀，我们七个都听你的，只要你不乐意，我们不会强迫你干什么。”来之前，他们早已经商量过了，小师弟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他们对建文帝也没多少好感，听说燕王那人不错，经常开仓放银，还天降祥瑞来着。
“这么好？”文景辉怀疑的看着张翠山，要真这么好，他干嘛千里迢迢的来这里见他？
“但是小师弟，你得想办法，别让朝廷再来找武当山的麻烦！”张翠山苦着一张老脸：“实在是太烦人了！”
张三丰自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看不上朱元璋，他的徒弟们自然随着他了。
他们不是怕朝廷，而是朝廷打扰到了他们的清修，那就另当别论了。
苍蝇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我……！”文景辉刚想否认，就被武大拉住了手。
张翠山眼睛一眯眯，敢拉他小师弟的手，这武指挥什么意思？一个副将，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你的小师弟，你我心知肚明。”武大冷冷的开口：“若想武当山平静，就不要再牵扯到他身上去。”
“不是我们想牵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对上武大，张翠山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精明的样子，看得文景辉目瞪口呆！
刚才这个人二二的，他就没当一回事儿，结果是他犯傻了，武当张五侠，岂是个二货能担当得了的么？
“要么等风停，要么砍倒树。”
“等不得，等不起；树，也不能倒。”
“不能等风停，也得等，不然就砍树好了。”
“风停不停没有时，但是树却绝对碰不得！”
俩人越说越有火气，文景辉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树什么风的，打什么机锋啊！
“停！”文景辉生气了，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俩人齐齐看向他，不说话了，也不打机锋了。
“别再绕来绕去了，听的我头疼！”
俩人：“……！”
他们俩绕来绕去，为的是谁呀！
“你，说不想武当山再被人烦，是吧？”文景辉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张翠山。
张翠山乖乖点头，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山。
实在是自从小师弟这边弄出来不少好东西后，朝廷就对武当山虎视耽耽，要不是武当山易守难攻，且名声在外，朝廷又要平叛，早就对武当山下手了。
当然，他们武当山也不是吃素的！
“那好，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手上，有张真人，也就是我师父的祖师令，我的一切，你们都不能过问，更不能插手。就用这个堵住朝廷的嘴，想收回祖师令，除非找到张真人亲自来！”不就是撒个慌么，有什么的啊？
“啊？”张翠山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时代的人的一些观念，其实还是很严重的，尽管张翠山已经很潇洒了，但是他还没时髦到可以假传师父命令的地步。
“你放心，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认了武当为师门，将来我也不会对师门如何的，毕竟……说起来，我跟武当也算是有些渊源……。”
文景辉其实心里权衡了半天，想着既然都被人找上门来了，扯着虎皮拉大旗这么久，又听了张翠山的话，对方明显不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给朝廷效力，只是被烦的不行了，这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既然如此，他何不顺水推舟，应承下来呢！
只要他有办法，解决武当山如今的烦恼，他就能挂在张三丰名下，背靠武当，前有燕王，日后的永乐大帝，他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武当山，贯穿整个明清两朝都一直太太平平，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小师弟，不是有些渊源，而是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弟，师父的关门弟子。”张翠山再次提醒文景辉。
他觉得师父真是不靠谱，既然收了小师弟，怎么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呢？害得他现在一直要强调这一点，小师弟也未免太死心眼儿了。
“好吧，我是……咳咳，师父的关门弟子。”文景辉真想被雷劈一下啊！
张三丰的关门弟子！我勒个去！他这穿越的真是值了！
“那我们……。”张翠山打蛇随棍上，立刻就“我们”了。
“你们，回武当山，就直接关闭山门，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开山门不迟，就说闭关修炼！”这理由不是现成的么。
“那小师弟你……。”
“这个，就是令牌的样子，记住喽！”文景辉没办法，他空间里还有不少杂货，直接掏出来一对黄翡雕琢而成的玉牌，这个还是别人送给他的呢，据说是仿照殷商时期的鸾鸟图案，雕刻而成的一对玉牌：“回去就说一遍，别忘了！”
“好东西啊！”张翠山倒是对文景辉的这个黄翡令牌很眼馋。
这东西绝对够格当令牌用了，而且还是祖师令。
“给你一个，就说另一个在我手里，除非师父回来，否则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文景辉先给自己弄了个自由通行征。
“好吧。”张翠山将东西收了起来：“不过关闭山门不能太久，我们也需要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