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53)

提升士气没提上来，倒是让对方提升了士气！
最后统计了一番，燕军只损失不到一万人马，而对方却留下了十万人之多！
活着的都压到了后营看管起来，给吃给喝，不虐待俘虏；伤了的给看病敷药，养伤期间，还有病号餐。
这样一来，好多俘虏直接投靠了燕王！
实在是在那边，吃喝都跟这边不是一个档次啊！有些人已经一个月没见过荤腥了！
燕军有了一个开门红，别提多舒坦了，火头军给做了好吃的犒赏全军。
白沟河那边打得热火朝天，文景辉这边却是也有了一个惊喜！
“你想干什么？”在岗子村门口，关家九姑娘带着八个哥哥找来了。
“我们是来要回我们家东西的！”关家的人是打听好了，那些杀神们都走了，他们才敢来要东西的，不然可不敢上门。
“你们家的东西？”文景辉看了看对方微微显形了的肚子：“还真不要脸！”
“我不要脸？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么？”关九姑娘一脸得意洋洋：“我告诉你吧，这可是曹国公李景隆的血脉，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你们得罪的起吗？”
“你说什么？”文景辉一听到这话，当时眼睛就杀气外露了：“这孽种是谁的？”
“曹国公李景隆的血脉！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表哥！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关九姑娘拿出一块玉牌来显摆了一下：“这是他留下来的定情信物，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原来，自从文景辉他们走后，关家的宅子塌了也住不得人了，一家子只好挤了一下，勉强住了下来，可是粮食什么的都没有了，关家因为放人进来，律多人家都没存粮，他们就算是借，都猎不到！
没办法只好卖了点儿田地，典当了一些东西，换了银钱买了粮食。
可如今粮食多贵啊！买了的那点都不够吃，到了春播的时候，粮种要钱，牲口拉犁耕地什么的，也要钱啊！
可是家里没有了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这位九姑娘有了身子！她怀孕了！孩子是那个当官的人的种！
因为一等就是好几个月，那人也没个消息，要么翻脸不认人了，要么就是真的战死了！哪一个都对关家没好处！
有人劝九姑娘打胎，可九姑娘是个死心眼儿，她想着那个人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模样，更想着凭借肚子里这块肉，嫁进官家做官夫人呢！死话不同意！
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春耕，忙着种田，还得忙着张罗吃喝，谁有心情伺候个孕妇啊？
最后九姑娘不情不愿的拿了这东西出来，去典当，结果人家当铺的人不收！
当铺掌眼的是个老掌柜了，原来是在金陵的当铺当过差，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出自何处，就直接道：“这位，夫人，此物乃曹国公随身之玉牌，小店不敢收。”
这一下子就让关九姑娘看到了希望！起码知道了对方是谁！曹国公李景隆啊！
关九姑娘就装傻的问了老掌柜，这曹国公李景隆是谁？
老掌柜以为他们家有人在曹国公府上当差，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奴仆拿了主家东西出来，要么是偷的，要么是赏赐的，他拿不准，只好将曹国公李景隆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尤其一点，曹国公李景隆至今只有三女一子，儿子身体不好，从出生开始大病小病不断！
她这一胎若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关九姑娘当下就带着玉牌回去了！
关家人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想到自己家要出个国公爷了，那股兴奋劲儿，让他们三天都没怎么消停！
有底气来找文景辉了都！
“李景隆的孩子？”文景辉笑的特别云淡风轻：“那倒是个好东西。”
关家人：“……！”
怎么感觉毛毛的？！

093飞醋
文景辉让人将关家九人全都捆了，当然，孕妇不能，但是他做了个囚车，将孕妇关了进去！
“你敢这样对我！”关九姑娘已经鼻孔朝天看人了。
这几日全家都金贵她一个，本来就因为是家里的老么又是个女孩儿，而被家里人宠着，大了这脾气也养成了。虽然到了后来，自己知道压抑了一些，可是自从怀孕后，家里人对她态度就变的微妙了，但是知道这孩子的老爹是谁后，一家子几乎将她供起来，怀了孕的人本来就脾气多变，如今更是了。
关九姑娘当自己已经是国公夫人了。
“我为什么不敢这样？”文景辉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无媒苟合的贱人！荡妇！水性杨花！”
“你！”这是关九姑娘心里的痛。哪个姑娘不想大红花轿堂堂正正的升堂成亲入洞房？可是她不是啊！
要不是……。
关九姑娘委屈的呜呜哭，文景辉也没让人放了她。
找了潘县令来，将关家众人都先看管起来，单独带着关九姑娘，合着一大堆物资一起上了路。
到了燕军前线的时候，正好赶上朝廷的军队列阵大崩，奔走逃跑的时候，那声音简直跟打雷一样的震撼啊！
能不震撼吗？因为一阵风，加上火箭炮，直接打折了李景隆的帅旗旗杆！
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啊！
先是一阵风，又有个“呜呜”叫唤的东西从外头横飞进来撞折了旗杆，帅旗都倒了！这是大不吉啊！
而燕军则趁着那股风，干脆的顺风纵火，烧毁明军营垒。
见大势已去，李景隆这个逃跑专业户，充分体现了他的专业素质，逃跑的很专业！
而盛庸平安等人也各自逃命，但是带着的兵却没少损失。
被杀的少，掉入河中淹死的多，小溜儿十多万人呢。
燕军一直追到旧战场月样桥，那边又被淹死数万人，横尸百余里。
文景辉记得，最初当朱棣知道李景隆领兵过来的时候，就说他必败无疑，且有五个理由败：“军纪不明，威令不行，一也；北平严寒，南率柔脆，不能犯霜冒雪，二也；士无嬴粮，马无宿藁，不量险易而深入，三也；寡谋而骄，色厉而馁，智勇俱无，四也；刚腹自用，不听忠直，专喜佞谀，部曲离心，五也。”
瞅瞅自己带来的关九姑娘，那姑娘的肚子，这军纪不说也罢；想到武大说对方连御寒衣服都没有配备，这非战斗减员就十万；想到燕军运回去的各种物资，收买人心的东西全都是战利品，现在对方恐怕也没多少本钱了；再看看如今这败局，对方那豪华的帅帐以及倒下了的帅旗，真是无言以对；而听说李景隆头一个跑掉的，难道他就不懂得循循渐退？你当主帅的都丢盔弃甲的跑了，你让前头的人怎么办？要跑路你不会吱一声啊！
大家一起跑啊！你自己先跑了算怎么回事儿呀？
等文景辉细细一想，嘿！各个都让燕王给说中了！
“燕王受伤了！”武大一看到文景辉，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拉着文景辉就往燕王的王帐走。
“怎么回事儿？”文景辉也懵了，历史上不可能记载一些小事情，但是燕王的伤……。
“冲阵的时候，王爷换了三匹快马，都是被箭矢射死的，王爷自己也被擦伤了许多地方，但是有一只箭矢钉在了身上，没人敢拔！”武大转头看了一下文景辉：“所以，你去给王爷看病！”
文景辉觉得不太对！但是已经不容他多想，因为到了燕王的王帐。
一进去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燕王的肩膀上插着一只箭矢，带着白白的羽毛。
燕王一看到文景辉就抱怨了一句：“就是一只箭而已，谁拔都行的，干嘛非要麻烦小大夫？人家刚来，就不能让他歇歇么？”
燕王是看惯了自家手下这些五大三粗的人，等到看到小大夫的时候，总觉得小大夫人太单薄了，脑袋瓜子好使是好使，可能聪明劲儿都用在这上头了，整个人不缺吃穿，可就是不胖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互帮忙，燕王对文景辉已经十分信任了，自然，燕王护短的个性也体现了出来，既然是自己人，那就要多多照顾，这么点儿小事，就非要小大夫过来，也太过了。
“学生不累的。”文景辉看了一眼有些闹别扭的武大，一头雾水的给燕王料理了他的伤。
因着战事的胜利，燕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王帐里来回进出的人不少禀报事情的，但是都没避着文景辉。
“好了，不要沾水，几天就能收口，王爷要注意，不要再亲身上阵了，伤口崩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文景辉收拾好了后嘱咐燕王。
“武指挥，你过来这是有事儿？”燕王等了半天，他伤口都处理好了，武擎苍还杵在那里不吭声，他不得不问一句了。
刚才他进来看了他的伤，就说出去找大夫，还不让别人去，就他自己去！结果找来的是小大夫！
燕王知道小大夫来了，但是没想让人给他看病啊！
“他带了个女的来，还大着个肚子！”武大颇有些幽怨的看了看文景辉。
文景辉一口气差点儿没上不来！这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啊！
“小大夫？”燕王一听，脸也微变。
倒不是他多心，而是这里是军营啊！
每次小大夫来，要么是跟着学生们，要么是跟着商队的，从来没带过女眷，还是个有了身孕的女眷！
以前他就听说过文景辉和武擎苍的事情，俩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暧昧，燕王身在军中，没少见这样的人。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就那么凑到一起过了，等都没有了，再让家里人勾补丁户的时候，来人顶替他的位子就行。
不过那是普通人，武擎苍现在已经是堂堂的燕山前卫副指挥使，前营指挥使，要真论起品级来，在调入燕山前卫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从四品的显武将军，上次大战过后，武擎苍立功甚多，便升了宣武将军，后来又升职成了信武将军。只要再往上一步，可就是正四品的广威将军！
武将如今能当上正五品的都少，武擎苍才多大？就跟张玉他们差了一级而已！说一句“青年才俊”也不为过！
就这么一个前程光明的人，只要自己靖难成功，武擎苍不说国公吧，一个侯爵是跑不了的，难道真的会守着小大夫过一辈子？别说别人了，燕王自己都怀疑啊！
可是他没想到，到头来头一个带着怀孕女子现身的，不是武擎苍，而是文景辉！
这是个什么节奏？
“王爷，此女有大用！”文景辉才懒得理乱吃飞醋的某人，直接就将关九姑娘的玉牌拿来给燕王看：“这是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儿的父亲，留给那女人的信物。”
顺便说了一下关九姑娘。
“那你把她带来干嘛？”武大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人家，竟然连关九姑娘都没认出来！
“带来给王爷啊！”文景辉翻了个白眼儿：“让王爷找人，大张旗鼓的将关家那些个人，以及关九姑娘，还有她肚子里的那块肉，都给逃跑了的征虏大将军送去，让人都知道知道，这位大将军干的好事儿！”
“大善！”门口一声赞扬，原来是道衍老和尚。
“大师。”众人朝道衍老和尚行了一礼。
“王爷，小大夫此举甚好，正好李景隆战败在即，咱们就送人过去，好好安慰一下曹国公，毕竟，他也是您的表弟啊！”
曹国公李景隆，乃是曹国长公主的孙子。曹国长公主，就是朱元璋的二姐，名朱佛女，明代开国著名将领岐阳王李文忠之母。
当然，这位长公主一辈子都是一个农妇，只是朱元璋小时候，对朱元璋很好，只可惜，在李文忠十二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追封了三次之多。
朱元璋幼时，亲戚都比较贫寒，惟有李贞家还能吃得饱饭，经常接济朱元璋。所以朱元璋在称帝以后，在所有亲戚中，对姐夫李贞一家最格外照顾。
李贞被封为“恩亲侯、驸马都尉”，后加封为“特进、荣禄大夫、驸马都尉、右柱国、曹国公”。
洪武十二年去世，追封为“陇西王”，谥“恭献”，当时朱元璋金口玉言，赠李贞“三世皆王爵”。
公主的儿子李文忠，被朱元璋收为养子，赐姓朱。
他是朱元璋的名将、谋臣，明朝开国第三功臣。李文忠病逝后追封岐阳王，谥“武靖”，配享太庙。赐葬钟山。
这也是为什么曹国公李景隆怎么作，都死不了的原因之一。
实在是洪武大帝对他们家太好了！好到李景隆已经不知道怎么折腾好了！
“就这样！”燕王也一瞬间就想通了：“让人将这女人大张旗鼓的送去给李景隆，告诉他，他女人跟孩子，没道理让本王给他养着！”
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知道的这不是个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景隆跟燕王关系多好呢！

094靖难进行时
燕王直接让人回去接关家的人过来，将关家连根拔起！
谁知道去了的人又送信回来，孟家的人竟然要跟着关家的人一起走！原因是孟家人是关九姑娘的媒人！
“那就将孟家集的人，还有关家的三族，都给本王搜刮出来，一起送过去，这可都是曹国公家的亲戚呢！”燕王皮笑肉不笑。
夏四月己未，李景隆及燕兵战于白沟河，败之。
于是第二天，李景隆又积极复战，可还是败了！
这次更狠，都督瞿能、越巂侯俞渊、指挥滕聚等皆战死，李景隆再一次奔德州。
文景辉在听完战报之后，傻呆呆的来了一句：“德州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曹国公，怎么他一跑就往德州去啊？”
众人：“……！”
细一想想，可不是么！
曹国公是有多喜欢德州，动不动就往那里蹿啊！
五月辛未，奔济南。
燕王先锋武擎苍，死咬着李景隆不撒嘴！
武大带着小范和纪纲，对李景隆实施了报复性打击，本来人家曹国公怎么说，也是个征虏大将军，身边最少也有十万人马护着，可武大就带着自己两万人马，配了十万颗手雷，对着他们一通狂轰滥炸！
“武指挥他们追击去了，呃，到现在还没回来。”来报的传令兵，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位大官儿们：“请示下，要支援吗？”
“要！”文景辉头一个就站了起来，站起来接了话才发现，自己暨越了，他一个连兵都算不上的人，凭什么插手军务啊！
“我……那个……学生……呃……。”文景辉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好借口。
“给你两万兵马，你带着去，将武指挥给带回来，别意气用事，若他真想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道衍老和尚在一边开口，直接让文景辉一个小大夫带兵。
“对对！”燕王才发应过来：“你……要不你也入伍？”
“啊？”文景辉呆了呆，随后一脸黑线：“王爷，学生入伍，真的合适吗？”
“你怎么不合适了？”燕王巴不得小大夫入伍呢，这样给小大夫升官就方便多了，不入伍，不在体系内，万一哪一天，小大夫不给他们搞后勤了可咋办？
人才，就要攥在自己的手里头！
“王爷，我这样的入伍，您就不怕动摇军心啊！”文景辉抻了抻自己的小胳膊，踢了踢自己的小腿儿。
他这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子，给人看病还行，行军打仗？还不得颠散架子了啊！
在王帐里的人都笑了出来，小大夫说的在理，要是王爷连这样的人也收做兵丁，他们还靖什么难啊！
文景辉带人循着痕迹，找到了武大他们，彼时武大竟然负伤了！
“怎么回事？”文景辉一看到武大肩上插着两只箭矢，纪纲扶着他压低了头，俩人带着兵丁一身湿漉漉的牵着马匹跑了回来，吓坏了！
“是徐国公！”纪纲回头指了指对岸：“来接应曹国公李景隆了！我们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啊！就能砍倒对方的主帅了！
“先退回去，我给你们拔箭包扎一下！”这身上扎着箭矢，文景辉就看不过去眼儿了。
头一个处置的就是武大，武大紧抿着嘴巴，眼珠子死死盯着对岸，文景辉知道他不甘心。
“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你也别不甘心了，连王爷都说了，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文景辉安慰武大。
武大感觉很憋屈，包扎完了后也不说话，就扯着小大夫衣摆的一角不撒手，使劲儿揉搓那一角，文景辉忙着给人看伤口，也就随他去了。
还是纪纲跟文景辉说了他们的遭遇。本来追着的越来越近，武大手里头的手雷充足，眼看着就要炸中了，就遇到了这条小河，对方过河速度飞快！
逃命的时候，能不快吗？
武大杀红了眼，都没看到对岸上的树林里，那迎风招展的大旗！
武大倒是一鼓作气的带着小范冲了过去，但是纪纲习惯了留一手，他拦着武大他们没拦住，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大旗，那上面大大的“徐”字他还是认识的！
对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要警告，还是警告，还是警告？
箭射过来，都是打在人的四肢上，脑袋和身体都没挨扎。就这样，纪纲扶着武大他们连滚带爬的从河中间退了回来，正好赶上了文景辉的到来。
文景辉一听就明白了，人家徐国公徐大将军早就来了，但是因为跟燕王关系太微妙，一直在后头闷不吭声，要不是曹国公李景隆逃跑的太有路线了，直接撞上了徐国公的队伍，兴许还不一定能让这位出手呢！
对方箭法那么好，看看，伤到的武大和纪纲他们，都是胳膊腿儿的，即能阻止他们上前继续死咬着曹国公李景隆不放，又不会伤及性命，真不愧是徐达的儿子！
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啊！
再看看李景隆，同样都是明朝开国将领的儿子，都是当国公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文景辉将武大他们一行人给带了回来。
后勤将关、孟两家人都给带来了。恰逢此时，燕王已经攻陷德州，遂攻济南。
李景隆也倒霉，他前脚跑到德州还未喘过气，后脚燕兵已经追至，于是他又跑往济南。
德州终于落入燕军手中。
文景辉他们直接回的是大营，随后跟着大军进了德州城。
德州城好啊！
李景隆跑路跑的太着急，这次他倒是帅旗帅印一起带走了，可是那些军需物资，还好好的在库房里呢。尤其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