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58)

不管他们当了多大官，立了多大的功劳，先生依然是他们的先生，别说小范烤个全羊了，就是给先生打柴都乐意！
文景辉想了想，也是，他们都是一家人嘛！这段日子在外头奔波，他都跟他们生分了！
“对，一家人！”文景辉想明白了，就没顾忌了，带着两个小的啃起了烤全羊，吃的满嘴流油！
村子里吃过烤全羊的人很少，小范这一手露出来，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文景辉收的孤儿学生里，有男孩子，自然也有女孩子，人数还不多少，不过她们都挺小的，大的十三四，小的才七八岁的年纪，都是没爹没娘的娃子，这几年在岗子村过的好了，人也都活泼了许多，看到小范这样的人也不拍，反而围着小范要烤羊肉吃。
一帮子小姑娘，小范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好向小丁求救。
而小丁早就笑嘻嘻的端了盘子过来，每个人都给发了两块温度正好的烤羊肉，还有一点热乎乎刚出锅的炒青菜，这才解了小范的围。
热闹过后，文景辉带着小丁小范和两个宝宝回了家。
小丁和小范麻利的去了他们的房间放行李，里头每天都有打扫，就跟他们没离开过一样。
文景辉洗了澡，也给小招财洗了一下，至于小进宝？则是被纪绣带去洗了个澡，又给送了回来。
没办法，小进宝已经五六岁了，她到了七岁以后，文景辉就想着将原来准备好的西厢房，给她做绣楼。
因为这个万恶的古代，讲究的是男女七岁不同席！
为了闺女着想，就连文景辉的那些个女学生们，都是单独在一处院落居住，那里是文景辉特意给女学生们盖的，里头种了不少丁香、杏树什么的，被村里人称为“秀园”。
“家里还是一丝都没变！”小丁洗了澡出来，就来找文景辉了，正好看到文景辉给小招财擦头发，小进宝已经洗好了在一边打磕睡。
“怕你们回来不习惯，什么都没动分毫。”文景辉给小招财擦干了头发。
小丁抱过了小招财：“小丁叔叔哄你睡觉！”
“小丁叔叔，我可以自己睡了。”小招财黑着小脸儿，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都进学堂了。
“那好吧！”小丁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小招财是真的长大了。

003赦而不诛
文景辉哄了两个小家伙睡着，就跟小丁在一边，趁着烛火下，看着他们兄妹俩。
“一晃眼，他们俩都这么大了。”小丁摸了摸小进宝的小肉爪子。
“是啊，都这么大了。”文景辉还挺怀念的：“刚看到他们俩的时候，才那么点儿大，小进宝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先生，我们也是多亏了您，才有了今天的日子。”小丁之所以找来，想跟文景辉谈谈心，主要是想亲近亲近，不要有隔阂产生。
今天小范烤全羊，文景辉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了。
“知道，这些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文景辉也明白小丁的意思。
“嗯！”小丁点点头，先生是个聪明人。
俩人小声的唧唧咕咕了一会，就分开去休息了。
文景辉在小丁走后，看了看两个孩子，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进了空间里，武大还在里面。
“今天怎么这么晚？”武大已经摘好了桃子和荔枝，还有四个大鸭梨下来，用冰块镇着呢。
“小丁他们回来了，小范做的烤全羊可好吃了！等过几日他们归来，你就能回去了。”文景辉笑着咬了一口冰爽的大鸭梨。
“嗯。”武大点点头，看着小大夫吃完了水果，俩人就手牵着手四处乱蹿。
两个人在空间里到处探险，发现这里的确变化了许多，地方好像越来越大了，种植的东西也越来越好，连带着，那些动物都充满灵性！
用了三天时间，俩人还去了空间里的海边看了看，大海一望无际，但是远处并非海天相接的样子，而是一片雾茫茫。有微风徐徐，却无海鸟鸥鸣，感觉怪怪的！
“下次弄一些海物放进去就好了。”武大也察觉到了不妥，无奈这里并没有海，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好吧！”文景辉搓了搓胳膊：“咱们回去吧！”
“嗯。”武大拉起小大夫的小爪子，俩人又费劲巴拉的回了神仙殿。
小丁和小范，这三天在岗子村可是放开了，岗子村如今正在贩卖冰块，小范就天天的跟着送冰，小丁则是在小范回来后，跟他一起吃早饭，然后睡个回笼觉。中午天气热，不出去，下午会到山林里去打个猎，晚上送去各家加菜。
小丁还教了小丫头们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小巧省劲，还能一招制敌的那种。
两个人在家一共待了五天，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的拉了好几车。
而武大在他们回去后的第三天，也启程探亲了。
但是他首先去的不是老范那里，而是直奔岗子村。
“你怎么直接回来了？”文景辉在见到武大的时候都惊讶了，不是说，去看老范的吗？
“我想了想，先回来，等从这里走，到老范那里，正好带土豆回去。”武大将手里头的东西塞给小大夫：“给两个孩子攒的东西。”
文景辉拿过来一看，又是两箱子宝石！
好吧，这是给两个孩子攒着的好东西。
武大在家住了八天时间，比小丁和小范都多了三天！
这八天时间，武大没干别的，就跟小大夫和两个孩子一起，他们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甚至每天起来打水，劈柴，带着两个小家伙进山了一趟，结果却让蚊子将两个小家伙咬了四个大包出来！
心疼得文景辉咬牙切齿的给两个孩子抹药膏，顺便再也不让武大带着俩孩子进山里捉兔子去了！
纪家舅舅看着武大他们一行四人，两大两小，眼神复杂难懂。
纪家舅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不就是隔壁俩大的带着小进宝去学堂接小招财了么？
于是伸手戳了戳他：“看什么呢？赶紧回来吃饭了。”
纪家舅舅看了看纪家舅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扭头进屋吃饭去了。
纪家舅妈一撇嘴：“神神秘秘的，什么毛病！”
武大在家待了八天才走，带着一大堆东西，让几个亲兵先送回去，自己则是带着另一些亲兵，去了老范那里。俩人许久未见，老范越发的有官老爷范儿了，但是对武大很亲热。
武大从他那里回来，已经是八月初了，带了好多土豆给燕军充当军粮。
而此时的朝廷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八月葵巳，承天门灾，诏求直言。
这一“诏求直言”，燕王立刻上疏一封，又将建文帝从头批判到尾，要求他恢复太祖制，赐还藩王爵！
这封奏疏才出了燕王府大门，前脚发走了，后脚又有了新消息送来。
于是燕王又开始写奏疏，算上刚才发出去的那封，燕王又发了一封，随后又发了一封！
一共三封奏疏，用的是亲王能上的最高奏疏规格！
据说，戌申时，盛庸、铁铉击败燕兵，济南围解，复德州。
其实，是因为燕王撤走了，他们俩才带着人去接手城池防务，但是为了不显怯，俩人愣是修缮了城池后，上疏称是自己的战功！
反正这个时候，他们俩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手底下的人，也是拼了命的在作战，不能因为吃了点儿败仗，就将别的功绩都毁了啊！
于是俩人也不顾得是不是欺君之罪了，反正能从朝廷要来军饷和赏赐，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的济南城和德州城，不论是粮仓还是府库，都空空如也啊！
铁铉和盛庸等人，名义上收复了德州等地，一时之间在朝中声威大震，建文帝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铁铉他们真的是凭真本事打败了他四叔，于是信心爆棚了！
干脆的下诏，擢铁铉为兵部尚书，协助盛庸准备北伐燕军。
可是建文帝这边刚下诏，那边燕王的奏疏就到了！
点儿赶得也够寸，不知道是不是燕王故意要膈应建文帝，一连三封奏疏，一封比一封激进，头一封要求恢复祖制；第二份就告诉他的傻侄子，被人给忽悠了！最后一封，干脆就破口大骂了！
气得建文帝在朝堂上发了大火！他心虚啊！
恢复祖制！如何敢啊！
现在建文帝也有些后悔了，六七十万大军都没能阻止他四叔的脚步，指不定什么时候，四叔就真的打来了金陵。
想到皇爷爷临终前的遗言，建文帝当了一年多的皇帝，这会儿的见识自然比那会要大多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老师，不能光看外表，还得看行事。
有些悔意的建文帝，最后丢下朝臣们，去了后宫宠妃那里，寻求暂时的安宁。
即便知道自己被人给忽悠了，可作为皇帝，金口玉言，不可能刚封了官，随后就将人拿下吧？这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么！
更何况，要是被人知道了个中缘由，岂不是他识人不清？
建文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九月，诏录洪武中功臣罪废者后。
辛未，封盛庸历城侯，擢铁铉山东布政使，参赞军务，寻进兵部尚书。
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以庸为平燕将军，都督陈晖、平安副之。
庸屯德州，平安及吴杰屯定州，徐凯屯沧州。
九月中旬，以盛庸代李景隆，李景隆兵败还京，方孝孺见到还朝的李景隆，气的大骂他“坏陛下事者，此贼也。”
于是在朝堂上，众臣怒拳相向，几乎是要打死李景隆的姿势，幸亏都是文臣，没多大劲儿，但是要求就地正法，建文帝不忍心啊！
李景隆两次大战，丧明军百万，由于他是与朱明皇族有至亲关系的贵臣，建文帝直接来了一手“赦而不诛”。
保荐人黄子澄又悔又急，想到自己收了李景隆多少好处，这下子万一被咬出来怎么办？
干脆自己先痛哭上谏：“李景隆出师观望，心怀二意，如果不杀他，何以谢宗社，励将士！”
不管皇上会不会治曹国公的罪，他得先将自己摘出来！
原来，当初李景隆初次围困北平失败，并且损失了十万大军后，就托人回京走关系，拿了军饷充资，活动到了黄子澄那里，给了黄子澄不少好处，只求黄子澄给想个办法遮掩过去。
本来曹国公李景隆就是黄子澄推荐的征虏大将军，黄子澄自然不会不应允。
谁知道有一就有二，李景隆先是败了十万大军，黄子澄以“非战之罪”的名头，将折损算到了“冻伤、病亡”等原因上，勉强遮掩了过去；以为李景隆怎么着，也能得了个教训，可是后来这位更狠，六十万大军，他都能战败！
而且他还是带头跑的那个！黄子澄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是六十万大军啊！哪怕是六十万只兔子，也能咬下燕王一块肉了，可惜的是，李景隆不止没能咬下燕王一块肉来，还丢了两次物资，三次带头逃跑！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若是世上有后悔之药，黄子澄真想在当初举荐的人换一个，哪怕是头猪，也比曹国公强啊！
至少，一头猪不会瞎指挥，更不会坑了他！
副都御史练子宁在朝会上抓住李景隆，历数其罪，恳请皇帝陛下诛杀这位三心二意、战意不坚，只擅长跑路玩女人的花花公子。
皆因曹国公李景隆战败归京，竟然带了第二十一房小妾，还有一个健康的庶子！甚至这位小妾的家人和朋友都跟着举家迁来了京城！
这件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不惩罚，说不过去啊！
但建文帝想着曹国公毕竟是自己的表哥，建文帝这回对亲戚可好了，所有奏疏皆未应允。

004大战之前的准备
九月，文景辉这边开始准备粮食送去给燕王。
虽然有人觉得岗子村的人傻，有了粮食不知道卖，还非要无偿捐献，不过他们也就私下里嘀咕嘀咕，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常青商会又一轮收购秋粮，如今一般的粮店都不敢跟他们争货源，毕竟常青商会后头站着的是燕王，真因为恶性竞争，让军粮出现了什么闪失，相信燕王会扒了他们的皮！
除了送粮食，文景辉还给燕王送了五十车药材，比起以前送的药材，这次送的十车药材，四十车成药。
这就是空间进化了的好处，成药不再费劲。
说起药材，文景辉这次给的真的不少，而且明着说了，这里头的伤药，他都兑了龙血竭在里头。
“那东西不是云南才有的吗？”负责登记造册的唐二公子都惊讶了。
“这是我那二徒弟给捎来的！”文景辉小声儿的跟唐二公子道：“毕竟王爷现在还在靖难，南边不能光明正大的支持王爷，却能暗地里给送一些东西，这龙血竭，我那二徒弟可是送了十车过来呢！”
云南离北平太远了！文景辉不得不代自家二徒弟和他家那位在燕王面前刷存在感，起码不能因为山高路远，就无法分享一下靖难之功啊！
唐二公子秒懂。
这次云南送来的节礼，十分中规中矩，药材也有，但是绝对量不大，不可能全军都用那么好的药材。
要真的用上好药材，那个数量一定非常惊人！
而且云南那边应该也知道了燕王靖难的事情，还能派人过来送节礼，已经是全了面子。
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曲线支持王爷，将东西送到小大夫那里，那里不显眼，又不会被发现，等小大夫做成药后送过来，他不说谁知道？
唐二公子的确没藏私，他在见到燕王的第一时间就说了这事情，燕王果然对远在云南的沐春表示赞赏，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可比日后锦上添花要让燕王承情多了。
文景辉笑眯眯呀笑眯眯！
除了这些之外，文景辉还单独送了五车东西，分给了各个大营带兵冲锋陷阵的将军们，一人一车，不多不少。
“小大夫，这是什么呀？”张玉看到文景辉给他送了一车东西，打开一看，各种匣子和瓶瓶罐罐。
“给您的好东西。”文景辉抽出一个匣子递给张玉，示意他打开。
张玉不明所以，但是依然打开了，其实，他也挺好奇，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打开之后他就直眼了。
里头一株起码有八两重的人参！还是干了的人参！
这要是新鲜的，重量肯定是超过一斤了。
“这个是给将军您准备的，记得行军的时候带着，若是遇到重伤的时候，切两片含在嘴里，能吊命。”
文景辉是担心张玉的，眼看着“东昌之战”就要爆发，万一他真死了，可惜了。
“这个太贵重了！”张玉将匣子合上，递还给文景辉：“张某愧不敢当！您还是给王爷送去吧。”
这东西，能吊命，可是金贵了，他可不敢私自留下，还是给王爷送去比较妥当。到时候他需要用了，王爷肯定不会吝啬的。
“王爷那里早有准备了，放心吧。”文景辉怎么会忘记了燕王？他那里人参就有十多支备用的呢。
张玉没能说过文景辉，只好将东西留下。除了人参，文景辉还给他备了不少疗伤圣药，止血最快的药粉等等。
弄的张玉莫名其妙，好像自己下一场就要英勇就义了一样！
无形之中，也让张玉对接下来的战事都很谨慎，自身提高了不少警觉，生怕自己真的英勇就义了去啊！
除了张玉，别人也都分了一车东西过去，燕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小大夫无缘无故给了这么多保命的东西，让燕王很是不安，就找了武大来。
“小大夫这么发东西，是要出远门么？”燕王看了看手里头，据说只要不死，多重的外伤都能止血的一瓶保险子，再瞅了瞅武擎苍。
‘他在担心。”
“担心什么？”
“咱们一路打过来，没有多大的损失，若真要损失了，恐怕就是巨大的，所以他在未雨绸缪。”
“他想的太多了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你下去吧！”
“末将告退。”
武大走后，燕王心里也被他那几句话给说的毛毛的，便去找了道衍老和尚。
“宜未雨而绸缪，莫临渴而掘井。”道衍老和尚在看行军地图，燕王进来还没等说话，就被堵回去了。
文景辉赶在上冻前回到了岗子村，蔬菜大棚自然有纪维看管，常青商会的人也会来收一些青菜到别处贩卖。
拜小大夫的水泥所赐，如今北平府境内交通发达，水泥大道犹如蜘蛛网一样将北平府牢牢牵扯在一起。
十月，建文帝下诏，命大将军盛庸统平燕诸军北伐。
盛庸接了这个烂摊子，立刻就让副将军吴杰进兵定州，都督徐凯等人屯于沧州。
当天空飘下建文元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文景辉就在岗子村的家里，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手里头捧着一杯花茶。
他能做的准备都做了，若是东昌之战还有人死去，那可真就不是他的错了。
目前只是时间提前了一些而已，具体能更改历史的东西，文景辉没觉得有多少。
历史的真相，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明史，可是清朝的时候编撰的，万一有些误差呢？
“先生！”崔远回来了，一到家就急忙来见文景辉。
“你怎么回来了？”文景辉见到崔远也是一愣神，崔远如今可是个大忙人。
“车站开通了！”崔远一脸兴奋的宣布：“这个月试运行，下个月正式营运！”
“好事情啊！”这个时代的交通真真让人伤不起，不过文景辉在修建水泥大道的时候，就让人在各个地方建立了车市。
在停靠的地方建立了站台，让北平府动起来，是文景辉的目标。
“您要不要去看看？咱们九河镇也有车市，也有站台的！”崔远很兴奋的邀请文先生。
这是他参与的那个叫“民生工程”，每一个车市都有他们常青商会的广告在。这让常青商会的名声更响亮了。
“走，让大家轮流坐着车子去县城溜达溜达！”文景辉大气的一挥小爪子：“车钱从村里的财务走账！”
崔远：“……！”
其实，车钱什么的，真心没多少！
十一月，燕王朱棣听说盛庸向北平方向进发，便想先发制人进攻沧州，又怕让朝廷的人得知了之后有准备，起不到奇袭的效果，就对外扬言要出征辽东，想效仿宁城占据辽王的地盘！
燕军将士听说大冷天去辽东作战，纷纷郁郁不乐，这死冷寒天的谁不是猫冬啊？怎么他们王爷偏偏要征辽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