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疯批(51)
因为没什么用,寓意还不好,老大和情人的营销铺天盖地,一经发行无人问津,最后统统回收销毁。
不知道阮知闲从哪淘来的破烂。
怎么,把自己当帮派老大了?
……四舍五入,好像也没错。
沈言面无表情地又一次刷牙,这次还着重刷了刷舌头。
直到舌头发麻才停。
按理来说,接吻是圆环启动的条件,但阮知闲对机械改造也颇有心得,能改变圈里数字,自然也能改变启动条件。
封闭空间,和他纠葛不浅的三个人,沈言觉得阮知闲不止会对他下手。
他很擅长挑拨离间、断章取义,特别会利用各种信息引起人与人之间的仇恨。
灼吻的发动条件,应该和那三个人有关。
沈言若有所思地下了楼。
布雷兹不在,法尔森和瓦伦两人相对而坐,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七零八落的早餐。
听到沈言下楼的动静,两人纷纷抬头。
沈言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
瓦伦不藏事,高兴难过都摆在脸上,望过来的视线很冷,嘴角拉成一条直线,肌肉紧绷,显而易见地在生气。
法尔森看不出什么,和往常一样对他笑,雀跃地从沙发上起来迎接他。
沈言心道不好。
法尔森对于“妈妈”总是很诚实,即使耍手段搞小动作,也能很轻易地就被人一眼看穿。
不是因为他做不到隐藏,而是他不想藏。
他需要妈妈疼爱的是真实的他,而不是他的伪装。
瓦伦都被阮知闲离间成那样了,法尔森还喜滋滋地过来跟他贴贴,怎么想都不正常。
沈言装作无事发生,像往常一样拽开法尔森的手。
他昨天受伤的那条胳膊已经修好了,被拽下去后又缠绵地绕上来。
如此数次后,沈言最终妥协,任由法尔森这么缠着他,带着人形挂件去厨房做饭。
从做饭的角度而言,法尔森应该算不错的帮手,洗菜切菜做得都特别利索。
看着切得极其均匀的土豆块,沈言一边把土豆下锅炒,一边对法尔森勾勾手指。
法尔森凑过来,沈言非常自然地用手指抵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做得很好。”
说完,沈言没看法尔森的反应,握着锅把,把已经煎出脆皮的土豆盛出来,放同样切得完美的番茄翻炒、颠锅。
法尔森捂着嘴巴愣住,定定地看着沈言。
围裙只有粉的,沈言再怎么不喜欢也只有这一个选择,围裙系得不算紧,但沈言腰细,松松垮垮的系带勾勒出他的腰线,腰线以下就是……
法尔森脸渐渐变红,偷偷看了背对着厨房的瓦伦一眼,凑过去,顺着系带一路向上,最后搂着沈言的腰,黏在他身边,在沈言耳边用气声说:
“沈言,好舒服,特别喜欢,再亲一下。”
沈言被拂过的气息弄得有点痒,稍微躲了躲,把盖子盖好,远远地叫:“瓦伦!”
瓦伦回头。
法尔森在他森寒的目光和被攥出裂缝的玻璃杯中,松开手,往旁边走了两步,抬手对他无害地笑了笑。
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沈言做了四人份的番茄肥牛烩饭,给布雷兹发消息让他下来吃饭,法尔森笑嘻嘻地说:“他八点多的时候下来一趟,说头疼,又回去睡了。”
沈言点头。
三人安静吃饭,沈言手艺算不上多好,但这种只要把食材放进去并加入适量调味的东西,也很难做得多难吃。
一顿饭下来,本来一张脸能冻死三个爱斯基摩人的瓦伦,现在眉眼间的冷漠也少了不少。
沈言拿勺子戳没吃光的土豆,抬眸看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是。”瓦伦起身,“过来。”
法尔森像是早预料到瓦伦和沈言的互动,坐在原处没跟上去,一路目送他们去三楼。
他把沈言的餐盘拉过来,用沈言的勺子,迫不及待地把他的剩饭往嘴里送。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打破自己规矩的人。
但在沈言身上破例。
沈言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吻他,还给他做饭的母亲。
盘子上的最后一粒米也被法尔森送进口中,他含着勺子,望着窗外人行路上正在遛狗的路人,惬意地想:
如果沈言愿意像刚刚一样吻他,让他吃,那他或许可以破例让他活下来,用项圈拴住他,让他跪在自己脚边乞食。
厚此薄彼的妈妈不是好妈妈,妈妈不爱自己,也不能爱任何人。
沈言不是好妈妈。
法尔森嘴角的笑意淡去许多,他打开终端,忍不住把匿名账号发给他的视频再次打开。
视频很暗,摄像的角度有点怪,像是半人高的机器。
门被推开一条缝,床上躺着两个人。
摄像推到床边,距离近,画面更清晰,床上两人都侧躺,被布雷兹搂着的人是沈言。
沈言睡得很沉,布雷兹听到开门的动静后,睁眼淡淡地往镜头的方向看,看不出警惕的样子,只是又把沈言往怀里揽了揽,不知想到什么,看着镜头,唇角飞快地勾了下。
他轻缓地把下巴搁在沈言颈窝,没什么表情地说:“沈言,我不舒服。”
沈言闭着眼睛反手拍他,胡乱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布雷兹:“难受。”
布雷兹把沈言的手往他脸上放,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他飞快往下掉的眼泪。
沈言的指尖触碰到濡湿的泪,他好像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事,眼睛都没睁,无奈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扭头亲布雷兹的脸,“又做噩梦了?”
“嗯。”布雷兹好像是真愧疚,“对不起,总是吵你睡觉。”
沈言翻了个身,拉住布雷兹的手拍拍,主动抱住他。
“没关系,继续睡吧。”
视频戛然而止。
法尔森收到视频后看了很多次,对视频熟悉到倒背如流,随便哪一秒拿出来,他都可以立刻描述出当时沈言的状态、表情。
哈哈。
法尔森哼着歌,一边洗完一边想:
他哭的时候,沈言可没亲他。
-
沈言被瓦伦带到卧室。
进去后,瓦伦把沈言甩到床上,自己反手锁上了门。
沈言在床上翻滚一圈,平稳落地,急速冲向浴室。
瓦伦没想到沈言一套动作这么丝滑,跟上去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沈言隔在门外。
瓦伦冷笑,很绅士地敲门,“沈言,我给你十秒钟开门。”
“十、九、八……”
瓦伦的声音很沉,不紧不慢地倒计时,像逼近的丧钟。
沈言知道时间紧迫,对着镜子伸舌头,圆环里的数字变少,现在是黄色的2。
等变成1就该红了吧。
听着外面的倒计时,沈言抓了抓头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让眼尾变红,看上去有点可怜。
做完这一套也就用两三秒,沈言走到门前,听着倒计时,一边腹诽瓦伦怎么搞古早霸总这套,一边调整表情,在倒计时最后一秒时,低着头打开门。
瓦伦已经做好拆门的准备了,猝不及防地看到沈言出来,拳头差点落在他身上。
沈言抬眼飞快地看了看他,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像是意识到这样似乎更容易引起瓦伦的愤怒,便又仰脸勉强对他笑笑,强装镇定道:
“瓦伦,你知道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怎么样?”
沈言决定先套套话,看看阮知闲是从哪方面对瓦伦入手的,这样也方便他推法尔森那边。
结果瓦伦根本不买账,捏着他的下巴的手很用力,沈言扒住他的手腕,套上娇妻皮,泪眼朦胧道:“老公……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