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疯批(104)
这个吻要的很突然。
今天凌晨刚过就要过一次。
沈言沉默几秒,就着这个姿势弯腰低头,吻他。
门锁发出打开的动静,沈言想要分开,被布雷兹一把扣住他脖子往下压,更加热情地索取。
提着食物的瓦伦和法尔森两人推门而入,正巧看到这一幕。
脸色立刻垮了。
瓦伦因为有沈言的大饼吊着,从心态上升级至next level,往常肯定会把沈言单独拉走亲回来的他,也有了容人之度,只是心情和脸色不好,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法尔森不行。
被瓦伦刺激的一路精神紧绷的法尔森,只觉得脑海里发出琴弦崩断的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愿意为了沈言去死。
沈言说,“我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所以,沈言也该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法尔森不紧不慢地走到沈言和布雷兹跟前,安静到有些诡异地看他们俩接吻。
沈言多用了点力气,转头摆脱布雷兹,直起腰飞快地擦了擦嘴巴,努力自然道:“你们……”
刚说了俩字,就被突然抱紧他的法尔森吻住。
舌环上的数字归零,舌尖一痛。
沈言心脏骤停,立刻推开他。
可是为时已晚。
沈言身体发软,眼前发黑,站也站不稳,踉跄着跌倒,意识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表情慌张的布雷兹和瓦伦。
沈言安详。
哈哈。
要是死后能在地狱相逢。
他必然要把法尔森打得这辈子都不敢喊妈妈。
第66章 超级大坏蛋(九)
“哥。哥?”
隔了一层玻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沈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意识模糊,热。
尤其不可说的那个地方尤其热。
他身上没劲,脑袋一团浆糊没办法思考, 口中发出含糊的喘息,身体不自觉地磨蹭。
太闷了, 口鼻好像被谁用手罩住, 呼吸不顺畅,张开嘴试图让空气更多地进入肺部, 可吸进去的是夏日的暴雨降临前湿漉漉的气,是一团火。
沈言很少哭。
他不是不痛,只是小时候疼得多了, 阈值上来, 变得很能忍。
所以一般的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哭不出。
但他受不了这个。
空中细碎浮尘啄吻着他的身体,撒在他身上的阳光也成了助纣为虐的施暴者,铺展开来如一只避无可避的大手,抓着他,将他死死钉在欲海深深处。
沈言闭着眼睛,身体打着细微的抖,胸膛上下起伏, 奇异的窒息感让他眼睫湿漉,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尾划过太阳穴,浸入鬓角,勾连着发丝中蒸发的热汗,打湿了枕头。
“哥, 需要我吗?”
又是那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这回清晰许多, 说话的人好像贴着他的耳朵,故意放轻的气音顺着烧红的耳尖一路流至身体各处。
挺凉的一只手贴住沈言的侧脸,擦掉他的泪,又顺着下滑,划过脖颈、锁骨、胸口,不经意似地勾过……
沈言浑身猛地一颤,酝酿着岩浆的活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理由,他身体绷紧,很快又软了下来。
释放后,终于有了几分力气,沈言支起一点眼皮。
恶劣的主谋坐在病床边,支着下巴安静的看着他。
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又重新盖在沈言脸上。
被沈言身体熨得有些温热的手失去了吸引力,沈言被重力牵引下自然的挤压感弄得不舒服,稍稍偏了偏头。
只是这一点抗拒,就让主谋收回手。
不够。
沈言难受地重新闭眼。
想要更多。
更多的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残存的羞耻心,将答案困在笼子里,不让他说。
阮知闲轻笑,拉开沈言的拉链,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他。
沈言咬着牙闷哼。
阮知闲又突然堵住沈言,晃了晃,火山口被堵,岩浆倒流,烧的人五脏六腑酸痛。
他凑近了,突然讲起了礼貌,挺守规矩似的管他要批准。
“哥,你还没说要不要我。”阮知闲的拇指松开,好整以暇道:“你不让,我不敢,怕你生气,要杀我。”
沈言唇瓣微动,阮知闲附耳过去,因为没有力气,声音轻得像羽毛。
“滚出去,不、要你。”沈言的轻喘中带着几分笑意,“让布雷……”
后面的几个字被凶狠地吻了回去。
没有选择,不要不行。
.
沈言的舌环去掉了。
去掉的代价是被淦了两天,晕了醒,醒了晕。
第三天才停。
现在身体的状态很诡异,身上到处都是阮知闲咬出来的伤,稍微一动,皮肤与布料摩擦就会痛,但是这痛浮于表面,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反而让他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感觉可以下去跑个几公里。
沈言自己拔了输液针,抬手按铃。
来的不是护士,是阮知闲。
阮知闲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门口,反手锁上了门。
沈言一言不发看他走过来。
病房里的安静死气沉沉,阮知闲走到床边,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过了一会儿,见沈言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扯了扯唇,“怎么这么看我?”
沈言:“我的终端呢?”
阮知闲:“我换掉灼吻上的毒,你不开心?”
沈言平静道:“终端。”
阮知闲突然笑了声,“终端终端,哥,干了你两天的人在你面前,你却一睁眼就管我要终端想联系别人……”
“联系谁?布雷兹?”他歪着头,探究似地问,“你喜欢他?你爱上他了?”
沈言盯着阮知闲看了几秒,身上那股紧绷的冷意散去,靠着床头游刃有余地勾起唇角,“阮知闲,你和我什么关系?敢问我这种话?”
阮知闲:“哥觉得是什么关系?”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阮知闲低笑:“我和你的关系,并不由我决定。”
“哥,你想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
这话说得挺乖,好像沈言无论把他安排到哪他都能安然接受,然而联系他的所作所为仔细一想,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会遵守沈言的规则,无所谓沈言的爱恨,就算沈言给他圈定了关系的范围也无济于事。
这是他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的,居高临下的傲慢。
越发了解阮知闲本性的沈言心情更加平和,并未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一如往常地耐心道:
“管你要终端是因为这几天我准备做的事刚开头,得时刻留意岛上势力动向,意外来得太突然,睡了两天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失控的感觉很不好。”
阮知闲显然没把这话当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更合心意的答案。
沈言没管他,下了床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舒服地叹了口气。
爽。
也算因祸得福。
原本还挺生气,阮知闲把神经毒素改成春药,把规则改得不伦不类,还故意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趁火打劫装腔作势,试图看他狼狈乞求的丑态。
但仔细分析,他其实没有损失,也用不着生气。
舌环误打误撞地取了,好事;忙了许久有些疲惫的身体爽了,好事;他越做越清醒,阮知闲没能得逞,更是好事中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