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疯批(122)
【阮:分手吧,没意思了。】
发完就立刻把终端点息屏,看沈言回复也得做点心里建设,目前还没建设好。
他一边建设,一边捋给沈言安排的剧情。
他这么突兀地提分手肯定会引起怀疑。
只要沈言怀疑,继续查下去,就能发现他在沈言离开的短短十三天内被坏人暗算深陷泥潭,不得不分手,以免沈言受到牵连。
等沈言解决他设置的一系列难关,见到奄奄一息的他时,他会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婚戒……
不行,最后那部分太刻意,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求婚,被他发现他会生气。
那就等他被送进高危急救病房,所有人都以为他将死之时……
这个也不好,因为他确实不太容易死。
啧。
半天没等到沈言回应的阮知闲点开终端,又给沈言发了条消息。
——不说话就默认你同意。
这条没发出去。
红色感叹号在这条对话旁边很显眼地亮着。
阮知闲狠狠攥碎终端,神情冷酷阴沉。
他!被!拉!黑!了!
另一头。
沈言飞快地把阮知闲的所有联系方式统统拉黑,没管疯狂打进来的陌生号码,切换页面买前往P市的机票。
红星和黑星去年建立了双向交流基站,基站总部在P市,红黑两边的人经过准许后可以自由穿行。
滑完雪,几个人在小木屋里炖肉,朋友手快,抢了最好的一块,端过来给沈言。
沈言说了声谢谢,那肉看也没看就往嘴里塞,烫得脸皱起,把肉在嘴里炒了两遍才真咽下去。
朋友看着他笑,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沈言的终端的购票页面上,笑意减淡,“你跟你对象不是说好了吗,还有项目没玩,怎么今天就要走?”
沈言三两口把肉吃光,“他着急结婚,估计是又闲着了,催我呢。”
朋友:“那你……”
沈言把碗给他,伸了个懒腰,回道:“过段时间给你发请帖,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第81章 嫁给我
沈言刚从黑星基站通道出来, 就被阮知闲堵住了。
沈言带着鸭舌帽和黑口罩,整个人全副武装,一副不想让人认出来的样子。
但阮知闲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他。
阮知闲没什么表情地跟在他旁边, 一张脸沉得能滴出黑水来。
沈言不说话,闷着头径自往前走, 越走越快。
也就阮知闲腿长, 跟起来不怎么费力。
换个人来,要是不小跑着跟上, 早就被甩脱了。
一直走到停车处,沈言才停下。
他目光循梭,像是在找车。
从基站到两人的家, 如果不坐飞行器至少还得半天时间。
所以一般都是阮知闲来接。
阮知闲这次也理所应当地拉住沈言的手, 带他往停着的飞行器的方向走。
拽了两下, 没拽动,阮知闲扭头看,沈言的目光落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上,平静道:“松手。”
阮知闲冷声道:“不坐我的车,你要坐谁的车?”
“跟你有什么关系,前男友。”沈言笑了下,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掰他手指, “我回家取点行李, 取完就走。”
阮知闲:“去哪?”
沈言看到那边有车来,远远地招了招手,推开粘过来的阮知闲,“分手了我还得跟你报备?让一让, 你挡路了。”
一辆飞行器停在两人身前,热情的司机师傅从窗口探出个脑袋张罗着让客人上车, 被阮知闲凌厉的眼神吓得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阮知闲重新看向沈言,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针,往他心脏里扎,呼吸时痛得要命。
沈言信了他的鬼话,但沈言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内。
和沈言在一起三年,他不断试探沈言对他的爱,每一次沈言都没让他失望。
为什么这次什么都不问。
沈言要上车,阮知闲拦着沈言不让上,硬拖着他走,沈言沉默地挣扎,给阮知闲弄烦了,直接把人抗起来。
司机挺善良,连忙下车准备报警,刚把终端拿出来,却见被抗在肩上的那个青年,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眉眼间尽是笑意,还借着挣扎的动作点了几下终端。
司机这边显示预定行程已结束,支付到账六百,五星好评,用户很满意。
单身司机:……
收到了比预定好的多了一倍的钱,心情却没有那么开心。
淦。
.
沈言被阮知闲塞进车,阮知闲跟着坐在他旁边,飞行器自动档,立刻上天。
沈言坐得离老远,扭头望窗外,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阮知闲去拉沈言的手,刚碰一下就立刻被甩开。
阮知闲看着自己被拍得发红的手背,莫名笑了下,毒蛇似的目光落在沈言倔强的后脑,不徐不缓道:“我说分手,你就立刻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全拉黑,这么迫不及待,是不是偷偷练过很多回?”
沈言不说话。
“你早就想分了吧,说什么喜欢我爱我,其实就是担心我脱离你给我划定的路线,怕我不干了,毁了你喜欢的和平生活和平世界?”
沈言的背影沉默得惊人。
得不到任何回应的阮知闲,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三年前,或许更之前的之前。
他笑意不变,眼底酝酿着黑沉的风暴,扣住沈言的脖颈,微凉的指尖在他后颈轻缓摩挲,倾身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
“哥,分手是骗你的,从我身边离开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沈言还是不出声。
被有求必应的沈言爱了三年的阮知闲根本受不了这个,捏着沈言的鸭舌帽的帽檐往自己这边转,边转边威胁:
“不爱我也无所谓,我……”
阮知闲顿住。
沈言的脸终于面向他,他低垂着眼睫,睫毛被泪水弄得湿漉漉,眼圈发红,仍有源源不断的泪珠往外掉,把口罩都打湿了。
阮知闲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拽下沈言的口罩。
沈言抿着唇,唇上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怪不得刚刚不说话。
沈言抬眸轻轻扫了阮知闲一眼,语气清浅,“知闲,我觉得很失望,对我自己很失望。”
“三年,我没能让你信我。”
阮知闲飞快地去擦沈言的眼泪,擦来擦去擦不干净,扎在心上的尖针变成了浸着酸的棉花,柔柔地把他的心填满,涨得发麻。
沈言抓住阮知闲的手腕按下去,制止他的无用功后,继续道:“你一直很不安,认为我早晚会离开,所以你考了我很多次,要我证明我的爱。”
“我的每一次选择都出于本心,没有半点伪装,你不信,你还是觉得我假,于是你又想了个好主意——试试结婚吧?”
“答应就是爱,不答应就是不爱。”
沈言擦擦眼睛,抬眸和僵住的阮知闲对视,声音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有种别样的温柔脆弱。
“好,我答应,我们结婚。”
“之后呢?你又要用什么来考我?像提分手一样轻飘飘地提离婚?看我追问、着急、挽回,而你高高在上地审视——哥哭了,哥难过,哥好爱我。”
明知道阮知闲不是这个意思的沈言倒打一耙,“知闲,这不是爱,这是折磨。”
戏演到最后,沈言故作心如死灰地叹气,“分开一段时间也好,我们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