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拷问(64)
--------------------
没有人评论 没有人对偶的剧情感兴趣 但必须要写ε=(´ο`*))) 马上就要暴风雨袭来了!
其实除了涉及从前的人和事,段宁出去了对外界其他人是这种,他自己情绪非常稳定,其他人都在愧疚纠结痛苦......把别人逼疯中
第48章
段宁坐在江牧的办公室里等了等,目光扫视一圈,看见书柜上立着几个相框。不用走近,不用细看,照片里一排排都是穿着军装合照的人影轮廓也闯入眼中。段宁不敢再看。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拧开了。
段宁抬头,进来的却不止江牧一个。
他没能等到所谓的军火走私案过去。他刚刚卑鄙地玩了一点文字游戏,因为军火走私案就算草草了结也不代表能过去,谁知道哪天会过去?那么见曾经的上级和战友的日子,就可以无限被推迟。至少段宁心里是这么应对的。
只是一个刚出现的侧影,段宁的心跳就仿佛暂停了一拍。
段宁立即站了起来。江牧站在后面慎而又慎地关门,面露难色,也压抑着情绪,只能硬着头皮跟过来。
新联邦军部总参谋长冯诺,陆军上将,一身挺阔戎装,帽檐下的鬓发是染黑过的,但仍然有几缕飘白,他借口来国防部参会,急匆匆地特地赶来,只为亲眼见到段斯一面。
那一年冯诺将军还不是将军,段斯却还是段斯。
其实年长的人看年纪轻的人,像看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便当年的段斯早已独当一面,无论降敌还是指挥军队,都锐不可当,是那样光芒万丈。
“不用行礼,不用。”他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江牧已经向冯诺将军汇报了所有的情况。他看着段宁,摘掉了军帽。
这是段宁……他感到骄傲的、亲手指点过的卓越之才、联邦最年轻的指挥官,真诚,干净,保有自我,爱护自己的士兵,燃烧炙热的生命,经过了战火、生死和血泪的洗礼,有着用理想和信念浇筑的意志,最终却依然在无人知晓的绝望又残酷的时光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长成了褪去锋芒、沉默内敛的大人。
只是三年未见,却恍如隔世。
冯诺将军双眼略有湿濡,用力握着段宁的手说:“我今天不能久留,但不能不在知道了你的消息后,不来看你一眼,望你原谅。”
军部行程安排严谨严苛,国防部里同样形形色色人员众多,为避免打草惊蛇,他纵容有满腔的话要说,也无法倾倒。
段宁下颚绷紧,摇着头,缓慢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了一般。
“我知道你有顾虑,不要紧,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江牧,如果有需要,陆军那边我会从中协调,”冯诺将军说,“先稳住局面,我们一切都能从长计议。”
这是完全出于私人的情感,能给出的所有的信任了。沉甸甸,还烫手。
段宁的胸腔轻轻颤动,最终一切的言语都化作了一个久违的深沉的拥抱。
冯诺将军走后,江牧为段宁重新倒了水。从前做上校助理,休整的时候如果补给到了,有条件,他会依照段斯的习惯泡两片甘草在里面。
水里有点甜味,似乎什么都会好起来。
屋子里有着一阵长久的寂静。
“你得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向信得过的上级汇报,也是我曾经的上级,”段宁平复下来后,见他辗转来去,垂眼看着水杯里那两片甘草,先说道,“如果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江牧,谢谢你。”
江牧摇了摇头,其实很欣喜,段宁能越快调整过来,不再对他们这么防备,当然越好。他说:“我做这一切都是本应该做的,但凡在军部待过,甚至只要他是一个真正的人,就不能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段宁默了默,低头喝了口水。果然是甜的。
杯子在手中几不可察地微晃着。
“你放心,陆军军事情报组的报告过几天就能送过来,”江牧说,“冯诺将军也嘱咐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嘱咐我,至于傅氏那边,兰亚跟军部、国防部都关系紧密,迟早会有交涉谈判的那天……”
“交涉谈判?”
“您的身份……”
江牧短促地说到一半便停了。为段宁恢复身份是不需要考虑就必做的事,只是碍于眼下错综复杂的局势,还有段宁捉摸不清的态度,才必须按捺住那份十万火急的心情。
段宁一顿,再开口时声音恢复了那平淡的口吻,眼神似乎透着冰冷,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恢复身份对真正迫切要做的事毫无益处,”他看向江牧,犹疑片刻,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能在总统府见到你,全都要凭借傅轻决,我和傅轻决……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我现在只是在安全局为他办事而已。”
在外界眼中,本就是如此,段宁搬出了别墅,住在安全局小小的公寓楼里,此次他跟着去了一趟奥斯陆,现在已经提前回来,而傅轻决的行踪仍然对外保密。
段宁说出这话时,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别人相信,也能让自己说得出口。
这算是说谎吗?段宁放下水杯后,双手脱离了那股热源,逐渐恢复了凉意。
江牧稍稍愣住了,从最新情报来看,确实如此。
他没再说什么,却在段宁离开前给段宁看了一份资料,其中有一段录像。
三年前的万湖庄园也是那么祥和美丽。
庄园内树木环绕,一碧万顷,一座上世纪的城堡坐落于中央。
傅氏罕见地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就在城堡一层恢弘的前厅内,高悬而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城堡内壁照得雪白,空中飘着为前来采访的各位记者与宾客们准备的食物的香气。
在城堡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记者们还是第一时间拥了上去,在现场保安的阻拦下才勉强安定下来,有激进大胆者已经抛出了许多刺耳的问题。
“傅氏将重新在西联盟国家开展投资合作的消息是真的吗?”
“这是你们的自主商业行为,还是另有隐情——”
“对于傅氏此时与西联盟合作,被一部分民众称为叛国行为的说法,您有什么看法?傅先生此次能够全权代表傅氏发言吗?”
今天出席的傅氏代表不再是那些职业经理人,而是传言中董事长傅奇山的那位年轻侄子——傅轻决。
傅轻决还是被一堆记者堵住围在了台下,保安打算采取强制措施时,他眼神平视过去,伸手示意了停止。
西线战争还未彻底结束,新总统继任不久,四处暗流涌动,各方斡旋,有着各种各样的风声都属正常。
傅氏本不必装模作样地开这个新闻发布会,但傅奇山似乎另有打算,最终把这桩差事推到了傅轻决这里。
这是傅轻决第一次代表傅氏公开出现在媒体面前,更像突然被推出来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出气筒,用来承受质疑与怒火。
而人们怀疑年仅二十三岁,所谓的傅氏继承人傅轻决能否应对这一切,代表傅氏发言。
“傅先生,傅氏此番动作,是否在昭示新联邦与西联盟的谈判结果向好,媾和条件即将达成?”
“可是西区战事还未结束,上一届政府将其称之为卫国战争,新政府的态度是——”
“傅轻决,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有人急不可耐起来。
傅轻决微微扬了扬下巴,循声望去,一时间与眼前密密麻麻的许多人都对视了一瞬。
他看向那人,仿佛没有听清一般:“你刚刚叫我什么?”
无端的,人群在这时迅速安静了下来,人人噤若寒蝉。
屏幕上放映着傅轻决那张年轻英俊的脸。
他终于抬眼看向某一个镜头,仿佛睥睨一切。
但傅轻决从头到尾声音平和,制止保安时动作干净迅速,绅士无比。
“继续战争,对整个新联邦带来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之前的那点插曲宛如一出蚍蜉撼大树,傅轻决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在无数长枪大炮的镜头前保持风度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傅氏是崇尚和平、公正和法治的集团企业,一切战略部署都遵守宪法与道义准则,我们也与新联邦政府和所有人一样,希望战争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