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拷问(12)
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被吓了一跳,听着骇人的关门声回荡在楼道里,手上连动作也忘了。
高管家出来见他呆着,往那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紧接着面色忧虑地跟上楼去。
傅轻决发起火来反复无常,整个家里都不得安宁,又不存在能制住他脾气的人,连高管家也是管不了的。
她站在紧闭的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叹口气,想来还好,医生应该是不必劳烦了,于是很快下楼,叫人先准备了点吃的。
房间里,段宁绊倒在床边,下一瞬两腿便被压实了。
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段宁紧闭上着眼,绷直的脊背一阵发麻,可傅轻决早就改变了主意,偏不做下一步。
傅轻决空出一只手往前探去,贴在段宁耳边说:“他们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在外面听声呢。”
傅轻决看着他,只听他喘个不停,喉结细细颤抖,声音不住压抑地冒出来。他问段宁:“都还没上,这到底是在罚你还是在赏你啊。”
段宁弓了弓腰身,下巴抵在床沿。
没有信息素的交锋和入侵,也没有粗暴实际的凌虐,不符合傅轻决往日作风,可段宁无法在傅轻决面前伪装,傅轻决太过知晓他这具身体的弱点。
他不可避免地有了感觉,像在一点一点地迎合。
这更显出些羞辱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傅轻决笑了一声,说:“这次既然解决了汤越则和军火走私案,算我这两年没白费时间折磨你,我对Beta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现在也算你尽完了义务,你要是受不了,明天就可以滚出去。”
段宁瞬间悄无声息。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傅轻决说完,大概玩够了,感到厌烦,抽手起身便去浴室洗了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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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了不要再被咔了
第10章
六年前。
傅轻决第一次见段宁,是在傅家旧宅的大厅二楼。带着搜查令来的段长官,只让他看见了一个背影。
那时候的段宁有着他原本的名字,叫段斯。
大家都称呼他为段长官。
直到西联盟派兵大规模入侵西区,新联邦对西联盟宣战,在安全局临时任职的代理执行官段长官被调回了陆军总部,随集团军第一师抵达前线,任指挥官。
他去时是少校,之后一年一升,后期已经被拔擢为整个新联邦最年轻的上校。
第三年秋,在战况逐渐明朗,出现明显转折时,李铎总统也正式宣布了彻底驱逐侵略者并解放西区殖民地的决定,新联邦将在战后支持西区独立。
然而,李铎总统在视察水利工程的路上遭遇刺杀,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胸口,保镖扑倒凶手时,他已倒在血泊中。此时距离后来报纸上描述的西线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只剩两个月。
仍在战火中的交战区,陷入无主状态的新联邦,一切的混乱、动荡,人心惶惶,都在等待一个终结。
人们需要一个救世之主。
副总统苏纳被国会推举为了继总统。
战争将很快在谈判中平息,秩序将归于稳定,都是可以预见的事。这既是条件,也是承诺。苏纳上台不是挽大厦将倾,而是需要回报支持,改变李铎总统导致的让那些人不满的现状。
果然,两个月后,战争结束了。
于是时隔三年,傅轻决在新联邦首都再次见到了段长官。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总统府附近的一处华丽建筑内,酒会正在进行,相比万湖庄园会所里的那些酒会,此处的规格更高,更为隐蔽传统,也更纸醉金迷。
三年过去,一切都改天换地,有了新的面貌。首都远离战火,从前线送回来的阵亡单如雪片一般,而门庭之间,迎来送往中皆是利益、名声、欲望和权力的博弈。
傅轻决其实已经快忘了三年多以前的那个背影。
对他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次需要被铭记的失败。
所以傅轻决只用短短三年,就全面接管了兰亚科技,把教训吸取得很深。
他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穿过人群,边跟军部和武装卫军的几位高官点头碰杯,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展览区。
在管弦乐团演奏的古典音乐和沸腾人声里,许多人都被展览区那片的风光吸引了过去。
这晚的酒会与往常相比,更是显得格外特别。
毕竟,这些日子里联邦经历了多年来前所未有的一场动荡,现任总统苏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通过答应西联盟的谈判,结束了三年交战时期,兑现了就职宣言内的承诺。
如今,战时的风谲云诡终于被胜利的消息压制过去,庆祝活动随之而来。
光是联邦上层内部的酒会,就已经举办了一个又一个,颇有触底反弹,彻底纵情声色的享乐意味。
“这是?”傅轻决挑眉凝视着,淡淡问道。
“需要赎罪的有罪之人,”预备军参谋长陶勒饶有兴味地说,“这不是和西联盟交换的战俘都回来了,战后清扫工作也已经开始,前总统李铎的刺杀案刚审完,谁会相信凶手只是个宿醉的酒鬼,因为不满战争就要去刺杀民调率过半的总统?除了通敌叛国,确实没有更好的解释,现在新政府总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傅轻决笑说:“结果酒鬼只得到一颗枪子,那由谁得到了真正的一切?”
陶勒笑而不语。
“所谓交代,不过是杀鸡儆猴,告诉大家,曾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总统府换新主,有些流程自然是免不了的,”陶勒跟傅轻决碰了下杯,说,“再说,无论谁上任,都还要仰仗傅氏一分功劳。”
傅轻决并不应答,说:“那这些人?”
“被调查逮捕的人里,证据不足的omega和alpha经过筛选,有些送来了内部拍卖,”旁边的副官压低声音道,“虽然证据不足,依然无法证明无罪,这些是已经进了夜灯的,可以提供任何服务。”
傅轻决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一扫过展览区那些人,似乎很是好奇:“怎么都还穿着你们军部的制服,难道把人拍卖下来,回了房,让他们给我表演立正卧倒和子弹上膛。”
有人笑起来:“是任何服务,傅少爷您要是有这样的要求,当然也可以。”
“你,过来。”调教师朝最左边的那一个招了手。
那人穿的是文职军服,皮肤很白,腰间的皮带已经被抽走,双手只能攥紧裤腰,拢在身前微微颤动。
“把头抬起来。”
他抬起了头,一个面容姣好的Omega,眼中似乎有雾,泛着粉红。
傅轻决垂下眼,看他片刻,又迎上后面那些看过来的其他人的目光。
这里Omega居多,他们都希望能被挑中,哪怕只有一夜,也能留下来,至少比送回审讯楼要好。
唯独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朝这边看过,像是不屑一顾。
“真是我见犹怜,”傅轻决落回眼前Omega的身上,问,“叫什么名字?”
“……2653号。”
绕过正门进了夜灯,曾经代表一切身份的名字便不再具有意义,只剩下对应的新编号。
傅轻决点点头,叫来旁边的服务生,给他倒了杯热可可,又说:“你犯了什么罪,让你现在在这里。”
Omega张了张嘴唇,像是很羞愧,或因为害怕而难以启齿,只是将自己裤腰上的信息卡片露出来。
他对着服务生递来的热可可,更加窘迫为难,必须伸一只手去拿,裤子就稍稍松动,手指碰到滚烫的杯壁,热可可也不慎泼洒了出来。
他顿时慌乱不已,哽声道歉道:“对不起,我——”
眼看他闯了祸,一旁的调教师要押他下去,傅轻决皱眉看着自己皮鞋上被溅上的热可可,迟了半拍,扬手制止道:“没关系,送他去房间里,”又补充嘱咐,“先把这身衣服给脱了。”
说完,傅轻决转身走去圆台。
拿点心时,陶勒调笑道:“傅少爷以前从不点人,这次是真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