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61)
【4:?】
【JSY:?】
【4:!】
“……”不能这么耗下去,江识野开始输字,4的消息先弹了出来。
是语音:“就是你啊傻不傻。”
听筒把他的声音框得有点儿烟嗓,但很轻,江识野把音量调高,抵着耳朵听了几遍,像是被勾着了。
他啪一下倒在床上,表情千变万化,内心千言无语,举着手机打出一个情感充沛的——
【JSY:?】
岑肆那边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突然有事,一直没回消息。
过了好久,才回:
“你知道以前我们住过一起吗,在京城。”
【JSY:知道】
対方又沉默。
等江识野去洗了澡后回来,岑肆才发了段长语音:“当时我要入队训练了,前一天一起吃饭说喝个酒吧,喝的梅子酒,但我们俩都醉了,然后不小心亲上了,可能是为现在埋下的伏笔吧。”
是这样吗?
江识野酒量很好,梅子酒能把自己喝醉他是不信的。
不过装醉再偷偷吻人还是很有可能。
“放心吧僵尸,我很清白。”岑肆说。
【JSY:哦】
他躺在床上,想找点话题聊,想和岑肆语音通话,但说出“我喜欢你”就是他最大也仅有的主动,他很不坦率地把想法都埋在心底,等着史努比主动发消息。
结果最后只等来一条:
【我先睡了哈,你早睡[僵尸][亲亲]】
江识野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这个仓促的、不是语音的结束。
他又把前面那些轻沉又裹着砂砾的声音挨个儿听了遍。
大抵猜到了。
声音能暴露一个人的状态,于是岑肆最后发的文字。他都能想象岑肆又没力气地栽在床上的样子。
江识野长按听筒,发出了人生中第一条微信语音:“好,晚安。”
夜色浓重。江识野対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干脆去浏览器搜:【陈醉是因什么病去世的?】
没搜到。
他又去微博。
今天陈醉的很多“秘史”都被考古了出来,用心一定能找发现蛛丝马迹。
关于陈醉的热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令江识野吃惊的是,陈醉词条下关于私生活的讨论也全部没了。他靠着印象搜索发布那篇长文的老粉ID,依然空空如也,仿佛他看到的长文只是一次臆想。
江识野皱起眉来,干脆自己发了条带陈醉Tag的微博。
十分钟过去,阅读量依然只有1。
果然被限流了。
这也清理得太干净了……
他当然知道是谁做的。
江识野惊叹于他们家的资本,无论是实时还是热门,竟什么都无法再找到。更深陷疑虑——他们能把互联网的痕迹抹杀得这么干净,今天是陈醉的私生活,那以前呢?
以前又公关捂嘴过什么?
-
第二天岑肆他们来录节目时,江识野身体力行地展示着,什么叫刻意避嫌。
小王让他送茶,他让小米去;小王让他教嘉宾在经络模型上找位置,他让小白去;小王让他给岑肆夏飞带句话,他选择在微信里私聊。
全程只有吃饭时和岑肆同框,岑肆的左手背都要和他右手背擦出火花来,他也不看人一眼。
江识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
中午就付出了代价。
午休时间,岑肆又病恹恹地说他要去老地方睡觉。
江识野说好。
结果一进去,岑肆门一关,病气一扫,雷霆万钧地转个身,把江识野抵在门后吻。
江识野眼睛先是倏地睁大,又渐渐眯起,他回应他的吻,想到自己被咬破的嘴皮子正承受火上浇油的风险,他也要咬破他的。
和岑肆接吻就像陷在具现化的音乐里,唇齿交缠的声音,迷醉却羞于细听。
江识野的侧腰被刚好抵在门把手上,不太舒服,只是这个位置対于岑肆好,有一个门框的支撑点,他可以边亲边环着江识野脖子捏他耳垂都不觉得手酸。但他压得越来越深,江识野的腰越来越硌人。他稍微动了动,想移开,没成功。
岑肆看他不安分,另一只手便探过去,手掌裹住江识野的侧腰,用自己的手背抵着门把手。
这下不硌人了。
但腰间像停留了一条潜伏的毒蛇,岑肆的大拇指如响尾般摩挲。江识野全身发热,脑海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是吕小鸥说的“没有暧昧期”。
这人可能真是馋他身子。
最后是江识野找回残存的理智,把岑肆推开。
再不推他感觉下一步就是往沙发上滚了。
不行,太快了……
岑肆揉着自己的手背,被抵得一大片红,就像他一向没啥血色的嘴唇,也被咬红了,看着有些妖孽。
他啃完才开始质问:“你昨天才向我告白,今天就躲我是啥意思?”
江识野的耳朵能够媲美岑肆手上的红,他战术性地揉着:“不想被发现。”
“那你不觉得你这太刻意了?正常点不行?”
江识野战术性装聋作哑。
“僵尸,你能不能考虑考虑下你的CP超话粉丝?我真怀念昨天前的你,还会来握我的手。”
“……”我只是想看你病成啥样了。
“好吧。”江识野又看着岑肆的眼睛,“那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干嘛?”
江识野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能不能稍微慢一点?”
岑肆疑惑:“啥意思?”
“太快了……”江识野嘀咕道,他可是觉得握个手是一个阶段、摸个脸又是下一阶段的打持久战之人,岑肆这急急忙忙就要攻略城池的,“感觉马上就和你上床了……”
岑肆挑眉:“你不想啊?”
江识野拨浪鼓摇头。
他年纪还这么轻,这种第一次,得做足心理准备才行吧……
岑肆轻轻哼笑一声,敞腿坐到沙发上,便抽出糖盒吃药边阴阳怪气地说:“好吧我懂咯,我们僵尸要谈的是柏拉图恋爱。”
“不是。”江识野又忙否定,他别扭地搓着后颈,解释,“就是你这样,让我也不知道你同意告白,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一听这话,岑肆目光瞬间变沉了。
手指点着糖盒的表皮,他低下头看着。“哦,这样。”
如此一想,从昨晚到现在,他确实有点像发情的禽兽。
尤其是対于已经失忆的他而言。
良久,岑肆自嘲地轻笑一声:“知道了。”他抬头看着江识野,手指敲敲旁边,“你坐过来。”
江识野乖乖坐过去。
岑肆扒了扒他的脑袋,确保两人是眼睛対着眼睛,瞳孔対着瞳孔,呼吸的声音合在一起。
房间里的细小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岑肆郑重其事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同意告白也不是因为别的,我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江识野。”
灰尘在江识野的瞳孔里飞舞得更快,仿佛要在心脏里扑个满怀。
他呼吸一滞。
妈的……
这人的直接才是直接啊……
明明也是告白的话,怎么就比自己说得更得劲儿呢?
江识野觉得自己的一大敏感点就是岑肆叫他的名字,全名,让他总会乱七八糟地瞎想。纳博科夫叫洛丽塔分三步,岑肆念他名字分几步?卷舌的识,三声的野,他的舌尖是如何向上翘起和硬腭相触,又是如何把转一道的尾音拖长,才能做到把他名字念得如此意味深长?
这像一个符咒,让他心情激荡。
含蓄的人永远喜欢最直接的表达,像名字这样直接。但最直接的话也永远让含蓄的人慌张,江识野眼里发热,脸又埋向岑肆胸口,只任着耳朵发烫。
不管真假,此时此刻他享受当下。
他埋了一会,才在他心口闷着声音回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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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吕小鸥要查询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