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00)
相当于此时此刻,会场里所有人都能点开#江识野 Brioni#的词条。
江识野还是说没关系。
也就在这时,本就喧闹的会场更加躁动了起来,纷纷往门口望去。
好像来了个什么大咖。
“啊。四哥来了。”
黎忱像在宣布主角登场,抬头望去。
然后他和江识野同时瞳孔骤缩。
场内人都陷入了呆滞。
岑肆很久没出席活动了。
他的造型和《无法配送》里的反派挺像的——大背头,衣冠禽兽式的港风,真还骚包地带了个眼镜,五官俊美,气质矜贵。
还有他的西装。
大家都不瞎。
深黑色的西装。
但和江识野那套深蓝色的Brioni,是同样的版型,同样的领口裁剪。
唯一不同的,是袖扣的纹路。
不是撞衫,是情侣版型。
江识野彻底呆住了。
这人。
他总是能在他想象不到、却又是该出场的时候出场。
岑肆淡定迈步。
越是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时他表情越冷,运动员时都是如此。
江识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有那么股令人折服的、仿佛是世界中心的装逼劲儿。
渐渐的,世界中心就扩散到了自己身上。
岑肆走到江识野桌前。
江识野站起来,有些慌里慌张,把身旁的黎忱都吓了一跳,直接退后一步。
四目相对。
他们成为了晚宴焦点,同样版型的西装折射着奢华低调的光。
岑肆纯用来作秀的眼镜镜片被大厅金灯照得金灿灿的,放大了挑逗的目光。
他拿起江识野手边的高脚杯,里面还有半杯红酒,他又慢慢地倒了点儿在另一个空杯上,把它放到江识野手上:“来喝杯酒?”
他也没等江识野回答,手臂绕过江识野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的手臂。
交杯酒。
不只是交杯酒,江识野一瞬间就明白他想秀的还有什么。
是情侣表。
在举起酒杯双臂缠绕时,手腕的银色表带一起露出来,像是两条意欲交|媾的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场内陷入大跌眼镜的喧哗。
岑肆这番行为。
确实是和官宣没什么区别了。
江识野的红酒杯面一直在抖。
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总以为一切都要等节目播出后才开始慢慢揭露,但岑肆真的很急,方式真的很骚,总是以他想不到的速度帮他打脸,以他想不到的方式替他宣告。
网络满足不了岑肆——最多的明星,最多的镜头,他先在线下来一遍。
只是……只是……
怎么秀得这么快这么过分啊!
妈的,枉我江识野一世薄脸皮。
跟着岑姓之人,竟处处装逼。
岑肆率先一饮而尽,看着呆滞到嘴唇都在颤抖的江识野,一直绷着的矜冷表情终于破功,勾嘴笑了笑——“你不喝啊?”
这话像是把暂停键点开播放,江识野忙闭着眼,深呼吸了两口,直接一口莽下。
好像是想吞下所有的情绪,却只把所有的情绪都浮在脸上,红酒染红了他的眼和脸。他激动、又有些羞耻;希望这是梦,又害怕这是梦。
岑肆揽过他的肩,西装叠在一起,揉揉他的头发,咬着耳朵。
他们的气质很不一样,不是一个像火一个像水,而是一个像闪电一个像风雪。岑肆的嘴唇摩挲着江识野的耳廓,“我看到微博那些讨论就烦,等不及了。”
说完他替江识野理了理褶皱,好像这才注意到身边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淡淡道:“你们继续吃啊。”
“……”
论装逼,江识野真他妈服了他。
在这边的消息渐渐蹿到网上时,Brioni官博先眼疾手快地发了条微博,艾特岑肆和江识野,确认他们身穿情侣款手工定制西装的事儿;另一边,《逃离内卷的夏天》新一期也上赶着播出。
三管齐下。
#岑肆江识野情侣西装#
#岑肆江识野一起看了流星雨#
#岑肆在温泉里亲了江识野#
#岑肆江识野晚宴交杯酒#
微博热搜已经呈现一串连爆,服务器竟然还没崩,好像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一个热搜慢慢往上爬。
#江识野夏日歌会#
夏日歌会是在晚上七点正式举行的,江识野是在第二十三个上场。
本来他只是个无足挂齿的小歌手。
但现在,最好的化妆间给他,最好的试音设备和耳返也给他。
岑肆一直跟着他在后台转,一圈保镖围住了所有想八卦他们的人。
江识野脱下西装,换上一件背后是翅膀的深色飞行夹克,很拉风。他已经听到了舞台前观众的山呼海啸,紧张得嗓子都说不出话来。
岑肆还抱着胸火上浇油:“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看了热搜,我看谁还不听你唱歌。”
江识野微微一愣。
前几天他和陈征打电话,陈征吐槽过夏日歌会歌手太多,各方粉丝太多,彩排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在意江识野怎么唱。
他的顺序不前不后,也是最容易审美疲劳的时候。
反倒是江识野说没关系,只要唱得好他们就能逐渐竖起耳朵听的。
他们是开着免提打的,岑肆就在旁边,还问了句:“为什么那些听众不能从最开始就竖起耳朵?你不是很有热度了吗?”
江识野说:“到底还是才出来,慢慢来吧。”
——所以这才是他急着官宣的目的?
制造最爆的话题。
让江识野在开嗓前,就已经是被关注的中心。
让所有听众从最开始就竖起耳朵。
江识野心里又酸甜酸甜地拧着。
很快就要轮到他了,后台也是一片震耳欲聋,江识野注视着岑肆的侧脸,还戴着眼镜。
“四仔……”
岑肆边揉着后脑勺边看手机:“再叫我一声。”
江识野以为他想肉麻,就又叫了声:“四仔。”
岑肆:“我没听见,你大声点儿。”
后台各个音箱震耳欲聋,江识野深呼吸一口,大声喊他:“四仔!”
岑肆笑了,这才转过头看他。
黑色的天空之下,绚烂的舞台背面,工作人员忙里忙外,麦克风的音浪和观众的欢呼一阵阵涌来。
岑肆用眼角勾了下江识野的疤,像是温柔的小学老师打下一个红色夸赞的勾:“好了,我坐贵宾席去了。你加油。”
四仔是用来开嗓的。他知道,江识野也知道。他心跳得厉害,紧张地,又踏实地。
“对了,我还没问你新歌叫什么。”岑肆问。
江识野出道后的第一首歌。
“你到时候再听吧。”江识野说,“但我这首歌不是只唱给你听的。”
岑肆笑,满意地扬扬手:“那就好。”
但等江识野真上舞台说话时,他还是惊了。
那会儿是晚上十点,绚烂的舞台灯光把江识野烘托出场,他站在舞台中央,双手握着立麦,后面跟着一群乐队老师。
和晚宴里一身西服的贵气锋利又有点儿拘谨的可爱不同,他的气质完完全全释放。
桀骜的,潇洒的,自信而霸气的。
观众吼疯了,也不知道吼什么。吼他变成了岑肆的男朋友,吼他草根逆袭,吼他长得帅,反正气氛到了,就是在吼。
“大家好,我是江识野。”话筒把江识野的声音无限扩大,冰川融解海水一下下扑过来的感觉,“今天两首歌,一首是倒降,”
江识野以为自己会很紧张,那么多听众,那么多歌手,但当他真往下望时,他只看到了各种闪亮的灯牌,陷在一片嘈杂的黑暗里。
他甚至看不到岑肆。
但他大概知道他在哪儿,这算是一种本能。就像在酒吧唱歌一样,无论是swirl,还是阶步,岑肆不是他第一个听众,但他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他唯一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