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61)
不到五分钟,就有人认出他俩是谁了。嘀嘀咕咕:“我晕,那是岑肆和江识野吗。”
“我都以为岑肆过世了,看着身体很好啊……”
“妈呀他们也来领证了,他俩竟然结婚了!”
十分钟,给几对新夫妻送了签名。
二十分钟,给十几对新夫妻加工作人员来了合照。
有人问:“可以把民政局偶遇的事儿发到网上吗。”
江识野正想说别,没想到这次岑肆却同意:“发吧,多带带词条。”
江识野诧异地看他:“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就是要说明48cp真Happy Ending了,省的我退圈了别人打你主意。”岑肆搓他的后颈:“而且你也该预热了,小八哥。”
拍了照出来,#民政局偶遇岑肆江识野#便已经登顶文娱榜热搜第一。
竟然还不乏营销号的通稿。
嗯,岑肆又大刀阔斧进行了一次公关。
只是这回不是捂嘴删帖,而是加帖。
他以为自己糊了,其实即便不公关增加热度,这也是个爆炸性新闻,他和江识野的国民度还是在的。
网友嗷嗷叫个不停,在江识野按照岑肆的指示时隔两年更新微博,亲自发出了两本结婚证后,瞬间瘫痪。
再次看到自己和岑肆把微博搞瘫,江识野挺感慨。他微信也开始叫个不停,一些圈内人,陈征啦Gary啦都在发消息,还有赖秋园:【祝贺啊小野!!!】
【还有你最近怎么样啊,继续玩音乐?】
江识野直接回了个【秋秋老师,我们后天见】
赖秋园一头雾水。
她哪儿知道视频网站联系的网红就是江识野,看他用奥特曼挡脸,还觉着怕是颜值有硬伤。
两天后是她团队第一次商讨音乐节事宜的日子,看到23岁的年轻人以更俊朗也更自信的已婚身姿走来,带着视频账号收到的邀请函,她直接卧了个槽。
又笑了:
“你真是进步地,让我刮目相看。”
“音乐节该露脸了啊,姐姐等着看你爆。”
另一边岑肆去了趟体育总局。
他一直在和翟教练联系,商量体检体测,准备重返国家队。
江识野本以为这个事儿会很容易,毕竟岑肆是“前冠军”,又已经被阿尔多官方认证身体素质够格了,自己也能佐证一二。
然而这天一回家,他就看到岑肆躺在运动地板上。
这人情绪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躺在垫子上地板上,一副撑不起来的样子。江识野走过去,发现他睡着了,他直接踢了他一脚。
岑肆不耐烦地睁眼。
“你喝酒了?”江识野俯视着他质问。
岑肆身上有酒味儿,不重,但他病好后就再也不沾酒精了,于身体于职业都不好,岑肆当然清楚。
岑肆坐起来,呼了口气,慢慢醒神后点头:“嗯。喝了点儿。”
江识野立马坐到他身边:“咋回事。”
岑肆看了他一眼。
他没醉,但眼睛红红的,沮丧消沉,江识野心一疼,抬手想安慰。
结果却是岑肆突然把他拽到自己身上,仿佛安慰的是自己。
“怎么了,没够国家队标准?”江识野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声问。
“压根儿都没给我机会。”岑肆声音有些哑。
“什么?”
“我进过娱乐圈,生了大病,还和你扯证了,翟教说光是申请通过就会很困难,别说体测选拔了。”
江识野眼睛微微睁大。
直接骂了句脏话。
“进国家队不是看实力吗,你……”
“嗯,是看实力,但最开始不是。”岑肆平淡地说,“很多规矩摆在这里。你知道,进国家队要层层选拔,就那么些渠道,都是要公示的,我就算以前拿过很多奖,但退队了再这么进来,就有点儿像插队了。”
“可是你和别人不一样啊,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是谁吗……”
“就是知道才麻烦啊,知道我生了大病,知道我在娱乐圈纸醉金迷了这么久,也都知道我和你扯证了呢,相当于是让国家队放一个得过脑瘤的同性恋演员进来,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他最后这话充满了自嘲,江识野心一拧,抓着他的手:“四仔……”
“不过好在我据理力争了,你知道我挺会说话。”岑肆又笑笑,“其实局里的态度也不算差,钱叔你认识吧,他看到我还哭了。他们其实想帮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说什么当年他们很早就发现我身体是有些异常的,但还是把我送到欧洲了,我倒不在意这些吧。然后和他们商量了半天的结果是……”
“是什么?”
“就是两个月后的职业排名积分赛,我以外卡个人选手的身份参加,如果能进四强,就有参与国家队选拔的资格。”
国际赛事的四强,换一个国家队选拔的名额。江识野都讽刺地笑了:“现在击剑国家队的人也没一个能进四强吧。”
岑肆揉着他头发,看他那讥讽别扭的可爱表情心情也舒坦多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要给媒体公众看看嘛,我身份特殊,国家队要重新收我压力也挺大的,肯定要用实力击碎质疑比较好。其实比赛什么都还好吧,能到这一步他们也让了很多,那个积分赛还和你的音乐节在一个地方呢,我只是……”
他声音一顿,用力揉了揉脸,有些难受。
“只是什么。”江识野去扒他的手,去亲去吻,“四仔,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是。”岑肆眼睛越来越红,“只是我如果经历了积分赛,再参加国家队的选拔,这些流程再下来,我肯定进入不了里约奥运会的大名单了。”
江识野一愣。
他终于懂岑肆沮丧的点了。
巴黎奥运会已经过去三年,还有一年就是里约奥运会。
“我想一年后就能……就能成为奥运冠军。”岑肆微微闭眼,“其实我知道我现在的实力真去里约多半也拿不到金牌,但是我不想连争取的名额都没有,我想那个时候就能去告诉体媒,你是——”
“四仔。”江识野突然叫他的名字。
岑肆又睁眼看他。
“你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公开出柜的击剑运动员的,”江识野说,“你别急,冠军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这话传到岑肆耳边,裹着曾经豪言壮语的巨浪,拍得他胸口一滞,呼吸顿住。
江识野心疼地看着他。
当年他们分别,岑肆意气风发,对他说“冠军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那是江识野听过最潇洒意气的告白。
只是他俩那会儿都没想到,这个冠军,岑肆20岁时拿不到,24岁时,也拿不到。
体育竞技本就残酷,但江识野心疼阻挡岑肆的从来不是竞技本身。他知道他一直拧着那股劲儿,他亲眼目睹在康复治疗中岑肆多次呕吐到脱力发烧到休克,和无数后遗症做斗争,然后义无反顾重头开始拿起击剑。
他很急,想快点,他在致乎里说是想和江识野齐头并进,江识野心里却明白,更是因为巴黎的遗憾和曾经的承诺就摆在眼前,耿耿于怀。
“我知道你想创造奇迹,在里约就拿奥运冠军。但是你能病愈复出已经是奇迹了,这奇迹又不是批发的。”江识野说,岑肆轻笑了声。
“我已经是你的了,奥运冠军迟早会被你拿到手的。其实我觉得错过里约是好事儿,你自己也说了,里约多半也拿不到金牌,这五年你可以好好备战好好养,下一届可是京城奥运会,东道主夺冠岂不是更爽。”
他一般很少大段大段的说话,声音缓慢又柔和,岑肆突然紧紧把他抱住,“你不愧是唱作人。”
“?”
“说话都像唱歌儿。”
“……”
江识野回忆了下刚刚说的最后几句,确实有些押韵,忍不住乐了,也知道岑肆是听进去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