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39)
柚姐阿浪还好,两个品牌方的工作人员紧张得牙齿抖。
这可是常驻热搜的明星情侣的小家,然而面前的新晋流量小生过于接地气也过于贤惠,一点明星包袱都没有,此刻还见他笑了笑,又解释了句:“那你们再等等,他还没醒。”
声音温柔慵懒,“没醒”两个字带着勾人的后鼻音,简简单单却比几个字本身还要私密好几度,仿佛透露的不是岑肆没醒,而是悄悄咪咪小声透露——嘘,昨晚我们睡了。
这他妈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嗓子啊……
“小野,你看到网上那些言论没。”柚姐问。
“看到了。”江识野讽刺地轻哼了声,“挺好笑的。”
“你别太在意啊小野。”阿浪插一句,“之前我们看到这种骂四哥退队的也很生气,很心疼他,但他就无所谓,说骂就骂吧,文体两开花的顶流必经之路。”
是这样吗?
要是以前,江识野也觉得岑肆无所谓,无惧骂声。
现在却有些怀疑。
人心都是肉长的,语言的利刃只有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不疼,他都会难过愤懑,更何况岑肆才是最走不出“退出击剑国家队”这个事儿的人。
他垂眸道:“嗯,反正你们四哥以后也会回去的。”
说得斩钉截铁,阿浪和柚姐却不置一词。也就品牌方的人弱弱问一句:“四哥要回去打击剑了?他要退圈了吗?”
“还没有,可能快了。”江识野说。
过了会儿,待江识野给他们切水果,众人终于听到一声遥远的沉沙的“僵尸”。
拿着水果刀的人立马啪嚓把刀放下,三下五除二地擦手,跨步走去走廊。
岑肆也从卧室走出,像梦游一样趿拉着脱鞋,赤|裸着上身,啪嗒啪嗒地,在走廊和客厅的连接处和人碰上。
他立马把他抱住,也没看到沙发上的四个脑袋,脑袋蹭来蹭去,又抓着江识野的手指点在自己肚子上,轻轻划着,昏昏沉沉地吐槽:“我靠了,就因为昨天把粥洒了,我梦了一晚上你坐我肚子上喝粥。”
“……”
沙发上的人突然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摆。
偏偏阿浪很没有眼力见儿的招手:“早啊四哥!”
“……”
一阵寂静,场面在那一瞬间有些凝固。
最后是江识野臊红着脸又把岑肆推进卧室。
十分钟后,岑肆套了个衣服骂阿浪:“你个招呼把我瞌睡都吓醒了。”
阿浪只傻笑:“四哥你俩跟拍婚后综艺似的,太亲密了,我只是观众而已。”
江识野无语地瞅了阿浪一眼。
这拍马屁会说法的功夫,难怪能是岑肆的助理。
品牌方带来的两件高定比不上岑肆之前花高价买的那套情侣Brioni,但也是Giorgio Armani系列中最贵的一套定制款。两人都是黑色,也就领口裁切略有不同,挺括合身。
试了后就又脱下了,先吃了个东西,就赶去京影节开幕式边儿的明星酒店做造型拍物料。
上车出发后岑肆突然说:“我手机落家里了。”
前面的司机连忙问:“四哥要回去拿吗。”
“不用了,”
岑肆是故意不带手机的,只是说一句。
昨晚半夜他疼醒后就没怎么睡着,早上又吐了。
幸好房门隔音,那时江识野和其他人在外面并未注意。岑肆不动声色地清理洗漱,缓了好一会儿,确保不会被发现端倪才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去,喊江识野的名字。
但他眼睛很花,时间都看不太清楚,头也晕,怕后面总有人用手机给他发消息干脆就不带了。此刻坐在车上,他把江识野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捏着仰头闭目养神,问:“那个芭莎封面也出了哈。”
“……出了。”江识野回。
“怎么样,是不是粉丝都叫疯了?”岑肆扬眉。
“嗯。”江识野看着他的侧脸,犹豫了下,想到待会儿采访说不定也会问,“但……”
“很多人骂我,我知道。”岑肆自嘲地轻声笑了笑。
半夜他都看过了。
他心如明镜,江识野意料之中却也被这样云淡风轻的话搞得一阵酸,闷着声音像个认错的小狗:“四仔……我是不是不应该选这个策划。”
“不,我很喜欢,就是哭得太丢脸了。”岑肆说,捏了捏他的手,“总会有人骂我的宝贝儿,就像总有人骂你一样。”
“……”这安慰得毫无说服力。
江识野埋进他的怀里,岑肆脑袋便自然地靠着他,下巴抵着他头顶。
“四仔,其实我觉得承认生病也没什么。”江识野小声道,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真的不想网友给他扣上那么一个莫须有的大锅和标签。
好像退队就是全国的罪人。
“那依然会有人骂我的。”岑肆淡淡回答,“这不是生病的问题,是我最开始做出了承诺,但又没做到,所以他们才骂我。”
江识野撇了下嘴。
他并不觉得那是承诺,谁年轻时代没有放过豪言壮语?那是期待,是希冀。承诺意味着责任,岑肆才多少岁,不该有人让他担这么重的责任,要他必须夺冠。
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累加的砝码。
“等我以后回到赛场了,我可以去承认我曾遭遇过伤病,随便提一嘴,显得我更牛逼。那叫啥来着……胜利的功勋。”岑肆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着。“但现在说只是我卖惨的工具,所以没太必要,你懂了吧僵尸。”
江识野抬头望他,又埋头,转着岑肆的腕表,“好吧,我知道了。”
到了酒店,江识野又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杂七杂八的工作人员很多,又是给他们对流程又是让他们签名的。
先去做妆发。
江识野的断眉最近又长了回来,他就让岑肆就着那缝隙给他刮一下,这么简单的活岑肆都畏畏缩缩,竟说怕把他伤着,叫来工作人员帮忙。
而工作人员竟创意十足地给他划了两道断眉,把整个人显得更加桀骜,套上西装,江识野只觉得像个黑手党。
不过还挺打眼的。
有别于女明星,他俩其实不用怎么上妆,年轻人嘛,皮肤底子能打就秒杀一切。江识野很快就画完,去看岑肆,不曾想岑肆竟然又在睡觉,沉沉静静地坐在那儿。
化妆师正给他嘴唇上点口红,小声嘀咕:“四哥这五官哪儿都好,就唇色也太淡了,素颜显得都没什么气色。”
“确实,诶你们有没有觉得四哥瘦了很多。”旁边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嘀咕,“他现在和那个养生综艺开播相比,感觉脸都瘦了一圈。”
“拍戏搞得?”
“可能吧,但四哥本来也不胖,何必这么疯狂减肥。”
“是啊。他有时候看起来挺憔悴的。”
江识野皱着眉听着,没来由地搓起自己的手背。
后来等岑肆醒后他们去拍物料,岑肆又非要让江识野给他打领带扣西装扣子。江识野满足了他高调的要求。在下午三点时,他们再次准时上车,岑肆又非要让江识野拉开车门,工作人员都笑:“四哥你没手吗。”
他们把他这行为当成秀恩爱的方式,挺刻意,没什么必要。也就江识野顺从地做了一切。
上车后他就专门留意了下岑肆的手。
然而岑肆竟破天荒地把手揣进了裤兜。
江识野咬着唇看回车窗。
远远地,他已经能看到会场外布置的红毯,长长的宽宽的,好多媒体挤在一堆,还有很大的签名墙。江识野又开始紧张,傻不愣登问一句:“我也要在签名墙上写字吗。”
岑肆笑了笑:“当然啊。”
“……主持人会怎么介绍我?”
江识野不是演员,岑肆本来也应该和《无法配送》的剧组一起走红毯,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才改成他俩并肩,岑肆又笑笑:“介绍你是著名影帝的老婆。”